“大人,当心着凉。”霜雪下了马车,现在是绵绵的细雨,会不会影响马车的行动,所以并没有停下来休整,只不过正好又路过一家客栈,阴雨天,赶路容易路滑,决定休整一番,明天再出发。
有人将伞撑到了霜雪的身旁,霜雪回头看到了多纳达尔,现在的多纳达尔一身较为清爽的服装,撑着一把油纸伞,看着十分的优雅,如果不是带着面具,不知有多少少女为之倾情。
“谢谢,进去点几碗驱寒的姜汤吧,这种天气的确容易令人生病,你也要照顾好身体。”霜雪撑着伞,一直到多纳达尔走到了不会淋到雨的地方,路上正在事无巨细的吩咐。
“老板,姜汤记得把姜皮刮干净,有酒吗?热一壶酒,再准备一些吃的。”看了看现在的天气,有一些倒春寒,“能否做一些与竹笋有关的料理?眼下正是吃笋的好时节呢。”
“得嘞,客官,您可真是懂行,最近正好是竹笋的好季节这鲜嫩的竹笋,配上那鱼,那么一蒸,诶那才叫一个鲜啊!”小二说的话,明明带着阿谀奉承,可是却不像假话。
霜雪被这个话逗得笑了笑:“你说的话真有意思,是每一个传菜都会这么说吗?”
“客官,您这就有所不知了不是我自夸,当这一行就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正说着,他在身上放了三个茶碗,拿着有手臂那么长壶嘴的茶壶倒着茶,“就比如说这个,需要倒三次茶水,意为凤凰三点头,没个几年功夫,哪能练的如此?”
三个茶碗都为七分满,茶水分明滚烫,可是一点没有洒到外面,整个人也笑呵着将茶递在了两人面前。
“尝一尝吧,看着的确很不错。”多纳达尔却迟迟没有下嘴,毕竟至冬基本没有人会喝茶,在至冬人看来,苦涩的茶不如酒,昨天喝的那大碗茶,虽然解暑,可太过苦涩,倒不如酒。
“谢谢大人的好意,等一会儿,我喝点温酒就可以。”霜雪没有继续要求,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与厌恶的东西,强迫他人接受会令人心生厌烦的。
我有这么善解人意的长官,你有吗?果然跟着歌者大人是我这辈子做出最明确的选择!多纳达尔有些直接的盯着面前的长官,见气氛有些怪异,霜雪只好喝茶来缓解这种诡异的气氛。
入口并不苦涩,没有涩嘴的感受,咽下去后,还有微微的回甘,霜雪自认为并不会喝茶,而且不喜欢浓郁的茶味,所以不是过于苦涩,而且还有清香的茶,这样正好。
客栈并不大,几队人马住完,竟只剩下一半的房了,一点也不像是客栈,更像是一家坐落的餐馆。
真是不知道今天的晚餐是什么呢?鲜嫩的竹笋,除了炖鱼,一定还会用其他的做法。
比如说将笋洗净后放在一旁备用,将猪肉切开成块状,先焯一遍水,在炒出糖色,放入锅中慢炖,并加入笋,糖和酱油,出锅之后再撒上一把葱花。
分明是一道肉食的菜,可是真正美味的却是其中的笋,笋尖鲜嫩极了,有的时候会有些涩嘴,可是甜腻的感觉正好能够盖下去,在口中爽脆,就米饭能一下吃一碗多呢!
还有辣菜,突然想起什么,停止了想象:“再加一份辣味窝窝头和蔬菜汤吧。”
过了一会儿,又补上了一句:“蔬菜汤多加点卷心菜。”
等到菜终于上齐的时候,他却并没有吃多少,吃不完的东西,用食盒装好,那几个辣味的窝窝头,除了每个人都尝了个鲜,也没人继续吃,霜雪只好默默的吃完,辣的很难受,可是他想吃。
的确,再美味的饭菜,在不适合的人面前也会变得寡淡,难吃的。
霜雪除了吃了几口笋,吃了几口鱼肉以外,只喝了一碗汤,汤碗里头有淡黄色的土豆,在碗底荡悠着,卷心菜没有多少,这还是加过的量。
幸亏汤里没加洋葱呢,霜雪很讨厌洋葱的味道,尤其是加在汤里的洋葱,汤的味道正好,并没有过咸或过淡,有一股鲜味,是加了什么新的菜吗?还有一股淡甜味。
第二日,总算露出了阳光,也总算能够安心的赶路,行程快了很多,大概再过一天就可以到了。
其实睡得并没有多安稳,因为房间有些过于的潮湿了,有可能是由于梅雨季节,墙面开始往外渗水,换洗的衣物也没有,只好穿着行路的衣服,将外衣脱掉,草草的休息。
洗漱的地方也没有,身上的衣服有一些汗臭,很难闻。
等到了璃月港,一定要住一间很舒服的屋子,至少需要有洗漱的地方。
一路上魔物并不多,甚至不需要使用神之眼的力量,便能轻松解决,大部分的魔物会主动的避开,只有少部分不长眼的冲上来,可是遇到了一座断桥,马车无法通过,只好由人扛着行李,再叫两个士兵将马车绕远路走到安全的地方。
霜雪也大包小包的背着,背后背了一个有半个身子,那么高的背包,还拖着一个行李箱,行李箱不是很重,可是里头隐隐发出的响声,让霜雪不禁对行李箱轻语了几句。
“寒冰,请安静一点等到了休息的地方,我会让你跟启明一起玩一会儿的。”
终于安静了,霜雪这才放心的继续拖动着箱子尽力不要箱子碰到水,他可不确定寒冰,碰到水会发生什么东西。
有几只无主的飞茧,不得不说,冰系的飞萤对上水,会比原来难缠上十几倍。
几剑解决了这些家伙,才发现刚刚吐出的冰,在水元素的帮助下,成功的把包裹弄坏了……
而且衣服上也有许多的冰晶,霜雪感到有些冷,手套已经湿透了,把手套摘下,露出了有一些伤口的手,霜雪静静的盯着那一双手,他不喜欢手上的伤口,也不喜欢伤痕累累的手。
幸运的是,多纳达尔有备用的手套,未雨绸缪总是好的,接过那一双黑色的手套,霜雪笑着说了声谢,的确很细心。
人点背到一定的时候,一切都会阻挠你的,大部分的包裹还未沾水,但有一部分的包裹已经在水中飘荡着了,只能寻找周围有没有藤条,然后潦草的把包裹绑起来,趁它们还没有被水冲到更远的地方。
像是逃荒的……
鞋子中也全是冰凉的水,湿漉漉的袜子,得快点搞定,不然一定会生病。
今天的衣服是长衣长裤,所以此刻裤子正粘稀稀的粘在身上……
得找个地方稍微烤一会火,正好到了该用餐的时候,就近取一些干燥的木材,霜雪用火的邪眼燃起了火焰,即使将衣物烘干后,由于水中的尘土变得硬硬的,并不贴合身体。
幸亏不是白色的衣服,不然太显眼了。
大部分人都脱的很清凉,但是霜雪还是像个没事人一样,将厚厚的衣服盖在身上,他似乎并不想露出过多的皮肤。
终于遇到了千岩军,这意味着已经到了璃月所掌管的地界,这样至少不用应对那些难受至极的盗宝团了,毕竟在正路上没有盗宝团,会如此不长眼的动手。
他们现在的服饰怎么看都不像是愚人众的人,像是一队普通又平常的商队。
“你好。”霜雪看着面前的人,尽力的表达着善意。
“你好。”那人重复了一遍。
“请问这到哪里了?”看来初次交流还算不错,接下来就该回到正题。
“请问这到哪里了?”那人又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学我说话?霜雪微微皱眉,看向了在身旁的另一位士兵:“请问他?”
“这个家伙,原来口吃后来,一位魔女给了他一瓶药,说是能治疗口吃,然后他就变成了这样,一直模仿别人说话!”另一位士兵似乎早已忍受多时,还没等话说完,便将怨念一吐而出。
“一直模仿别人说话。”又重复了一遍。
“我求求你了,你还是变回口吃的样子吧!闭嘴吧!”听得出来,那位士兵已经很崩溃了,毕竟一个一直学自己说话的人,的确会让人感到很难受的。
“我求求你了,你还是变回口吃的样子吧,闭嘴吧。”那人还是重复了一遍。
那位千岩军不乐意说话了,只是烦躁般的捂住额头。
等等,一直模仿他人的话语吗?我记得好像有对应的魔药解法!我记得就在书中有记载的。
“请稍等片刻。”霜雪小跑着离开。
“请稍等片刻。”身旁的千岩军有一种想要破口大骂,但是担心他继续复读,只好一脸吃了苦瓜的表情。
“多纳达尔我要完成一个小小的实验,可以先在原地休息一会儿。”霜雪提前将命令吩咐下去。
多纳达尔领命之后,带着属下四处散开,大人既然这么说了,有两个理由,要么是不能被他人打扰,要么是不能被他人所看见。
霜雪将那一颗神之眼,放到自己的手心中,将上面风元素的痕迹抹去,化为那一只蝴蝶。
闭上了眼睛,在眼前幻想着一口巨大的锅,一间房子里面拥有足够的器材。
等回过神来,霜雪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果然,可以作为一把钥匙。
与霜雪曾经堆放杂物的地方并不相同,这个空间看着并不是很大,四周都是书籍,有十多米高,呈环形,围绕着,每一方都有一个可移动的双向梯子,当然还有中心一个特殊的仪器。
那是一本书籍,正展开着放在中心,霜雪走上前去,在心中默念,我想要复读药剂的解药。
书本开始翻动,停下来之后有一本书飘落下来,上面有着一个醒目的标题《进阶魔药与解药炼制》
并很贴心的自动翻到解药的那一页。
很神奇呢……对于面前超出认知的东西,霜雪很平静的接受了。
这里曾经的主人并没有像记忆中那般准备一口比人还要大的锅,只有一个很小的坩埚,小到两杯水便可以装满。
上面正写着需要的材料,霜雪注意到上面有许多的批注,像是一位老师在教导一位孩童,上面的疑问都被一一做出了解答。
“任何咒语都有反咒,就比如说任何魔药都有解除的方法但是许多时候,魔药与解药并不成正比所以请每位观看此书者牢记一句话在给予他人魔药之前,请想清楚这瓶魔药会带来的后果。”这句话的字迹很端正,给人一种不可轻视的感觉。
这一本书的每一页都记载着一种魔药的配方,也重复了一遍这样的话语,真的不会被认为是在水字数吗?
“在坩埚中加入思念与悔恨的结晶……地龙的尾巴……寄托情爱美好之物……长在土中的不是植物也不是动物……如同梦境般美好的东西……最后,对着混合物发出话语……”霜雪对着解药的部分喃喃自语。
究竟是什么东西?要不要不还是让他继续复述吧?总比一不小心炸了这里好吧?
注意到,旁边有文字记载,一位是有些稚嫩的文字。
这样真的能够读懂吗?还是说这是什么加密的通话?为什么我一种材料都说不出来?
十分正常,我曾经遇见过更多难以接受的比喻,你简直无法想象那些活了,几百岁的老古董究竟脑子里是一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另一位明显是成人的字迹,不过似乎为了顾及那位孩子没有使用连笔。
比如说呢?似乎能透过字迹看到那一位询问的孩子。
比如说有人在最后写道需要加一片挚爱之人深情亲吻的实质的爱,结果是一朵被少女亲吻过的红玫瑰,关键是红玫瑰只有被亲吻过才能这么用,仅仅是因为当时写这本书的魔女正在经历一场热恋!随手将花瓣丢入锅中,结果成了!虽然是文字,但是明显像是对话,是能够自己把文字记录下来的书吗?那样也太神奇了吧!
“能够自己记录下来吗?”刚说完这一句话,书上便浮现出了文字,不过是在角落处,而且书本似乎发现这句话与内容毫无关系,过一会儿便自主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