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熙熙攘攘中,并没有人真正的喝醉,或许霜雪有点醉了,可是并没有很严重。那一共喝了多少酒呢?
也就喝了三瓶水火……好吧,可能醉的是有点严重,眼前出现了模糊的画面,事实上,除了水火,还有另一种酒,是一种来自故乡,不是这个世界的故乡,而是真正的故土。
这瓶酒是在自己的身上发现的,听派蒙和空几个人杂七杂八的讲解下,他明白了,自己又被那一位救了还送给自己一瓶酒吗?被遮盖在屏风下面,起来的时候带起披风,差点摔碎了。
那一种酒很甜,甜到让人忘记,那是酒,入喉的时候也很柔和,可是如果细细回味,酒的后劲能让人直接晕头转向,很适合灌醉人的酒呢。
为什么喝下这种酒呢?因为在喝下那一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与喜悦,人们总是喜欢用酒精麻痹自己,让自己忘记过去。
可是总有不能逃避的现实摆在面前,但很多人还是决定就在这里待一会儿吧,就在这里安静一会儿吧,就在这里逃避一会儿吧。
可是逃避的久了,就没法勇敢了呢……
霜雪坐在那里,因为酒的后劲与回忆一言不发,天旋地转,他有些怀疑自己能不能正常的走出门。
他的记忆又浮现在眼前了,这一次美好的记忆被镀上了一层灰色。
“好久不见哦,忘记我吧,我亲爱的挚友……”看向身旁的人,拥有蓝宝石般眼睛的人,请问你是谁?我想起来了,你是言星啊!为什么我感觉你不一样了?
霜雪的疑问没有问出口,因为再度睁眼面前根本没有什么东西,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刚刚的是幻觉吗?
霜雪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忘记言星的脸了,不应该啊,不应该忘记啊?!
酒劲上头,霜雪感觉世界天旋地转,但由于是甜酒的混合,所以并没有一种强烈的呕吐感。
又是我一个人了吗?他感觉到情绪郁闷的堆积着,需要一个发泄口。
突然好想唱歌啊,那就唱一首吧!反正几天后就该走了,这种地方应该不会再有机会来了……
在周围人热闹的聊天中,霜雪猛然站起了身,离得最近的派蒙被吓了一跳,但是看到了那一张红彤彤的脸。
“歌者,你还好吗?”派蒙在他的面前挥了挥手,没有回应,“你不会喝醉了吧?”不是说至冬的人酒量都很好吗?
“没有醉哦……”他的脸上像是涂了腮红一般,看着很可爱,说的话也有些颠倒,真的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只是很高兴……可以听我唱歌吗?”
霜雪的语气带着恳求用那一双湿漉漉的,像刚出生的小猫般的眼睛看着你,很难拒绝的。
没有回应,霜雪就当是同意了,他高兴的在原地用脚给自己打拍子,唱起了已经过时很久的童谣。
歌声悠扬,婉转,还透露着一丝的绝望,不得不说,这是一首十分完美的歌曲,虽然没有一个歌词,虽然仅仅是哼出的无意义的音符。
霜雪唱的起劲了,开始随着自己哼唱节拍跳舞,虽然是在醉酒的状态,但舞蹈没有丝毫胡乱的感受,练习了千百遍的东西,即使是在睡梦中也能毫无保留的做到吧,毕竟身体已经将其记录的完整了。
如果忽略了那一双充满醉意的眼睛和通红的双脸,或许会认为是一位神明的信徒,在月下为神明献舞。
舞蹈是庄严的,优雅的,但跳到一半,霜雪似乎想起什么停止了哼唱,整个人都闷闷不乐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霜雪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但这里并不是休息的好地方,那种难以掩盖的悲伤是什么呢?记不起来了,酒精继续上头。
真的喝醉了……
“我先回去了……”霜雪站起身像还算相熟的人告别,扶着桌子缓慢的出了门。
这一路上不知道究竟是如何走的,毕竟这一段时间已经失去记忆了,直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的眼皮微动,使劲的睁开了眼睛,是多纳达尔。
其他人并没有侍奉这一位执行官的经验,连夜去叫了多纳达尔,已经入睡的他以最快速度整理好自己的着装,前往歌德大酒店。
“我有些醉了,请帮我准备一杯醒酒的茶吧。”趁着准备的期间,霜雪泡了一个有些凉的澡,过热的水总是让他感到喘不过气,冰凉的水最适合夏日了,只要别感冒就行。
洗完澡喝一杯温度正好的茶,接下来就可以安心的休息了,希望明天醒来不要头疼,多纳达尔并没有离开,霜雪扭过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人。
“不好意思,多纳达尔,有什么事请明天再说。”多纳达尔离开了,霜雪刚松了一口气,想要好好放松一下,他便又领着一位愚人众的医者走了过来。
“【歌者】大人,听队长说您好像受伤了,请允许我为您检查伤口。”那位医者恭敬的站在门口,等待着执行官的发令。
的确,身上的伤口的确有些多呢,已经没那么疼了:“没关系的,只是普通的划伤,请把药留在这里,等一会儿我会自己上,现在请回吧,我恐怕要好好的休息。”
多纳达尔想要走出门的时候被霜雪叫住了说学明白,他必须告诉多纳达尔一些必要的需要遵守的法则:“多纳达尔,你在听吗?请等一等,我还有些话想对你说。”
多纳达尔转过身,单膝跪地表达自己最浓郁的敬意:“请您吩咐。”
“虽然你的关心是好意,可是没有我的命令,请下次不要再这么干了你要明白,除了我很少有其他执行官能够同意这种越权。”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最终没有开口,“好了,回去吧,天色不早了,你也该好好休息。”
多纳达尔离开了房门,走的时候轻轻的关上门,基本上不发出声响。
霜雪走到房门前,将房门反锁,然后查看窗户的每一个锁扣,几乎是摔到床上的,躺在床上盖着一层很薄的被子,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这一次梦很安静,安静到让霜雪认为生活会平静下去。
第二日早晨,霜雪醒的并不算早,但好歹是没有像曾经一样,一觉睡到中午。
先把身上自己能擦到的地方擦好药膏,虽然不确定是否有用。
吃了喜欢的早饭,先处理最近发生的事物,然后再听下属谈论最近发生的有些可疑的事。
女士独自前往墓地,而且每一次都在那里唱歌?霜雪突然想起自己似乎与墓地中的另一个灵魂,还有一些承诺没有完成。
霜雪的目光对上了那一枚神之眼,或许有办法了……
他能感受到这一枚神之眼与众不同的力量,很适合自己来用。
这一次没有打扮成一位愚人众执行官的样子,打扮的装扮看着很温和,遇到了同样身着蒙德传统服饰的女士。
现在的女士像是一位思念爱人的少女,本来其实也是吧?
“你想起什么了吗?罗莎琳。”虽然是疑问句,可是霜雪的语气很肯定,他没有用女士来称呼,而是用已经快要被遗忘的名字。
“你早就见到他了,不是吗?”女士的声音很平淡,平淡中透露着浓郁的悲伤,“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真相。”
“你的生命与记忆一同被封存,当恢复记忆之后,生命也会急速的走向凋零,你的时间不多了。”他客观的说出了这一些,毕竟当时的罗莎琳已经快要把自己燃尽了。
“你能让我见到他,对吗?”罗莎琳闷闷的开口,不可一世的女士在此刻像一个不能自理的少女,“告诉我,他一直在这里,对吗?他还记得我,对吗?”
“他一直在这里等着你,等着那个爱唱歌的少女。”霜雪注意到了墓碑前缥缈的人影,灵魂太过脆弱,执念使之不能转世,只能在时间的推移下,逐渐变得模糊,可是有人还能记得他,有人还在爱着他,他有坚定的活下去的信念,他知道自己的爱人在等待着自己。
“罗莎琳好久不见……”破碎的灵魂开口了,那一位正在默默哭泣的少女并没有听见灵魂的悲哀正是如此,他们可以看到普通人发生的一切,却无法触碰到,甚至不能离自己埋葬的地方太远,若不能放下执念,只能逐渐的走向消亡。
“我可以让你们见一面,请记住,万事都有后果我会对你们每一方索取一些东西。作为交换的条件。”霜雪想要帮他们但他得收取一些代价,毕竟他现在的力量还不能无条件的改变这一些常人看来不可能之事,收取力量是为了更好的,让他们相聚。
罗莎琳同意了,灵魂询问是否能代替自己心爱的人承担那一份条件,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你再多付出一些,你就彻底碎掉了喂!难得见一场面,不要一见面就再也不可能了呀!
“接下来请享受难得的重逢与独处吧!”霜雪以那一枚神之眼作为媒介,果然,因为吸收了那位孤王的怨念,使用力量的时候不再像从前一般需要用鲜血了,能感受到风元素在体内胡乱的涌动,神明的力量,还有些杂乱与无序的怨念残杂着,才便这股力量,不能像其他力量一般安静。
安静一些风元素,你们是自由的风,天地中没有能困住你们的囚笼,但此刻请完成我所想做的事,让过去的悲哀随着现在的风飞走。
终于见到了许久未见的爱人,恍惚间,罗莎琳似乎又成为了那一位会思念爱人的少女。
对于现在的画面,霜雪并不乐意过多观看,便离开了墓园,坐在城墙边的台阶上,安安静静的。
等等,那家伙是不是要把剩下的工作都交给我做?!
我还要去把神之心取了,把蒙德的烂摊子收拾掉,然后再与琴团长签订条约?!
但是看到不远处,两人都是那么高兴,叹了一口气好吧,下一次都是你干活!
霜雪戴上了面具,光明正大的走到了温迪,也就是风神的面前。
“抱歉,我现在需要拿走一些你的东西。”怎么有一种要抢劫别人的感觉?真烦……“可以吗?不可以的话我就抢了。”
最后,霜雪还是被迫的拿走了,那一枚神之心,为什么是被迫呢?因为接下来他需要以自己的小金库承担某个吟游诗人半年的饮酒花费……
看来得让富人多批点资金了……他应该不会生气吧,算了,小金库应该还够用吧?
拿到了一枚神之心,将神之心放在太阳底下,深绿色的颜色和他的眼睛很像神之心也代表着力量,在握紧神之心的那一刻,他便感受到体内杂乱的力量被安抚下来了,这是因为大量纯粹的力量涌入。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霜雪重新前往墓园,但是在见到二人之前,还是稍微等了一会儿,许久没见的爱人会拥有数不尽的话语,想要吐出。
给互相喜欢的人多留一些空间,这是礼貌的行为。
终于交谈,声音停止了,霜雪走进了墓园,罗莎琳又恢复了那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如果忽略了那一只有些微红的眼睛。
“谢谢……”难得的没有呛他几句,“所以你需要我做什么事情?”她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我知道你没有信仰过任何一位神或许曾经有过,但现在没有了,对于女皇大人,你也只是作为下属,而不是信奉者,我希望你能信奉一位神明……”霜雪将一切缓缓道来。
“只是这个条件?”罗莎琳看着霜雪,似乎对这个简单的条件表示不解。
“只有这个条件,不过我想让你信奉的神明没有那么简单……”果然,不可能是那么简单的条件。
是一位邪恶的神明?一位死去的神明?还是因为像巴巴托斯一样令人厌恶的神?
“那位神明的名字叫做诺琳兰尔……只要信奉着名字就行。”霜雪想起了那位神明的语气,“请不要对神明恶语相向,而且直到死亡之时,也要永远铭记这个名字。”
“只是如此?”
“只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