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似乎一直都僵持不下,内部的争斗在此刻显得更加严重了,最后,多纳达尔暂时将天空之琴保管起来。
主要是由于【歌者】是一等一的护短,任何被欺负或者被他人嘲讽的手下,他总会让那些令他手下伤心的人更加难过,所以给了他手下足够的底气,甚至如果面前是其他的执行官,甚至是第一席,(女皇大人除外)如果没有得到自己大人的命令,他依旧不会决定服从。
愚人众的执行官没有什么是正常人,那位债务处理人清晰的明白着这一点,正如他们所效力的大人,也如对方所效力的【歌者】。
自己在女士手下的器重程度还没有高到可以直接面对歌者的地位,没必要为此而拼命。
暂时安静一会儿,两方都在休整着,多纳达尔听到了什么东西,似乎是入侵的声音,可是这个基地的机关如果没有钥匙,没办法到达,有叛徒吗?
有人冲了进来,挥舞着火红色的大剑,多纳达尔略微一闪,侧身躲过,安娜立马拉着她的哥哥一起瞬移到外面。
这份力量不能一下子瞬移过远,而且会使使用者产生不少时间的晕眩,所以一般不会连续使用,不过好在清晰的知道逃跑路线,女士的手下也能为他们阻挡一会。
多纳达尔明白发生了什么,是因为手中的东西吗?只是默默的抱紧了手中的琴,加快了脚步,这里暂时没有安全的地方,其他的据点也不太安全,或许可以找到一个足够隐秘的洞穴等待接应。
“啊!”安娜瞬间被吓得停下了脚步,多纳达尔也被拉的一顿,安娜的面前立着一把剑,一把火红色的剑。
多纳达尔虽然没有邪眼,但还是义无反顾的挡在了妹妹的面前。
“别怕,哥哥在。”长官教过一些防身的,应该没问题的,至少可以让妹妹安全离开。“你先走,我断后。”
“可是……”我似乎更适合断后,我有邪眼也算是半个战斗人员,怎么看都觉得自己比哥哥更加适合。
“我以长官的身份命令你,雷茧术士5672号,快走!”安娜神情微微一顿,好久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应该伴随自己一生的代号了,但仅仅是一瞬便又一次使用了瞬移的技能,向远处跑去,原地仅仅留下了雷团。
迪卢克拿回了那一把手中的大剑,整个人带着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感,多纳达尔让自己稳住心神,可不能还没有比过就自认为不行了!可不能像那个手下一般,胆小怕事!
“把天空之琴交出来!”派蒙叉着腰,站在旅行者的身旁。
多纳达尔此刻正在用衣袖掩盖着什么,似乎衣服中藏着什么东西,但只是一个障眼法罢了,刚刚一瞬间,真正的东西已经被安娜拿着跑了。
“我们并没有如此之多的恶意,反而你们擅自侵入愚人众的营地,并造成人员伤亡,甚至把我们的营地搞得一团糟,我们才更该兴师问罪吧!”实在不行,打嘴炮拖一点时间吧!至少至少要有一个安全的距离。
“嘴硬的家伙。”迪卢克冷眼看着面前嘴硬的人。
多纳达尔的武器是一把不太长的小剑,他并不擅长使用需要过多力量的武器。这把武器的作用仅仅是为了自保。
多纳达尔不太懂得如何用剑,毕竟他只是个文职,只是像记忆中看到的战斗那样,向前劈去,却一下子被震的虎口疼,然后被一脚踹飞在地上滑行一段距离,剑也一下子被打飞。
硬撑着缓缓的站起来,继续放着狠话:“哼,加入愚人众的那一刻,我便已经准备好了奉献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了!”多纳达尔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比起死亡,他更担心自己长官失望的神情,毕竟自己还从未像现在这般狼狈,自己一直都是尽力做到最好,被几乎所有人所称赞的人。
多纳达尔闭上眼睛,意料之中的痛感并没有传来,迪卢克的手腕一痛剑竟从手中飞出。
“走吧,”霜雪穿的是一身洁白的服饰,在黑暗中显得有些耀眼,“剩下的交给我。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做的很棒去多娜汇合吧。”
并不是叙旧的好时候,多纳达尔听从命令,迅速的离开。
“是【歌者】!”派蒙大声的叫了起来,有些害怕的躲在空的身后。
“哦,我的名字看来很出名呢。”语气中蕴含着一些欢快的笑意,可是那一张脸却没有任何的神情。整个场面有着一些诡异感。
“愚人众新上任的执行官吗?”迪卢克打量着面前的人,在记忆中并没有这一位执行官的身影,看样貌如果不说是愚人众的执行官,或许会认为是哪一位神明的信徒正在月下认真的祈祷。
的确是在认真的祈祷,不过不是这个世界的神明。
“哦,是迪卢克先生我记得你,听前辈,哦,不,应该是后辈来说当时,您被一位人救走了。”准确来说,霜雪加入愚人众的时间并不短了,如果硬要算,那么500年前就已经加入,可是很长时间都在沉睡之中,所以名字也能被淡忘,自己的存在,很少有人能够知晓。
“我可不是新上任的执行官哦,我可是500年前就担任执行官的人。”那一双翠绿色的眼睛在月光的映衬下,有一种神明藐视凡人的感觉。
迪卢克捡起剑,活动了,活动那一只酸痛的手腕,横劈上去。
霜雪用裤腿上隐藏的匕首挡下这一击,另一只匕首巧妙的架开了朝自己脖子袭来的大剑。
用脚跟轻蹬地面,脚尖露出的锋芒割烂了对方的手套,再差一点就能直接把手指割下来。
对方似乎反应了过来,用剑挡在身前,这一脚算是直接踹到了铁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剑上燃起火焰,躲闪不及被烫伤了一些皮肤。
神之眼的力量吗?如果可以,真想要试试呢。对于自己从未拥有过的力量,更多的是好奇。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被称作【歌者】吗?”霜雪弯下腰,躲过了旅行者侧面的夹击。
脚使劲一踹,揣起一些尘土,使得他们连忙遮住眼睛,这算是一种阴招,等回过神霜雪已经站在不远处的高石头上了。
右手做出一个嘘声的动作,正好是背对着月亮,月光从他的身后照耀出来,银白色的头发随风飘荡着:“请安静的欣赏这一首歌谣吧!”
空还想反抗,提起手中的无锋剑,想刺上去,却在听待歌谣的一瞬间,痛苦的倒在地上,他的眼前闪过了一些痛苦的回忆画面,迪卢克也被这声音震的寸步难行。
霜雪似乎没有注意到观众的失态,继续高歌着,歌声终于完毕,观众却已经陷入了难得的安宁,霜雪将地上躺着的三人都绑起来,坐在石头上吹着夜晚的凉风,等待着三人的起来。
似乎有些用力过猛了,下一次要不挑一首轻缓点的歌曲吧?霜雪觉得自己的歌声并没有如此吧?虽然的确是带着攻击性的,但应该不会这么厉害,不过似乎是因为他们的经历,这一首歌谣的威力更加厉害了一些。
直到夜晚阵阵凉风吹的霜雪有了些困意,三人才开始悠悠转醒。
“唉?!我怎么被绑起来了?!”派蒙看了看自己,整个人像是一个被绑着的糯米团子。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空也被绑了起来,立马查看自己身体的状况,却发现面前的人似乎没有伤害他们的想法。
“你身上有不一样的气味……”霜雪看着这位从异世来到此处的人身上,有一股力量,一股有些熟悉又陌生的力量。
“我记得我洗澡了……”空气似乎凝固了。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你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很美……”霜雪有些呆愣的看着他,这种灵魂的纯粹程度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有多久呢?想不起来了……“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们的,我只有一个请求,能不能在你们帮助特瓦林的时候?我也在场呢?我想要特瓦林身上的毒血……咳,咳……”
还未说完,霜雪一阵剧烈的咳嗽,轻轻的擦拭完后,发现暗红色的血迹在白色的手巾上十分明显。
还撑得了多久呢?霜雪将手巾叠起来放好,再一次抬眼看着被绑着的三人,这样才能安安静静的谈话呢……
“你们有什么目的?”迪卢克的声音不像是疑问,倒像是让面前的人将目的直截了当的说出。
“准确来说,现在你应该算是我的阶下囚吧!这样的语气很没有礼貌!”真是奇怪的注意点。“我只是想告诉你,希望你们能带上我,如果不带上也没有关系,我会将天空之琴毁掉。”用十分平淡的语气说出了一个无法接受的现实。
“绝对不可以!”空盯着面前奇怪的少年,强烈的拒绝了。
“那你们同意了我第一个条件,对吗?”霜雪开心的笑了,不得不说,那一张脸笑起来很漂亮。
“我认为没有和你们合作的必要。”迪卢克再度发声,对于愚人众在蒙德的所作所为,他再清楚不过。
“真是不近人情……你们要为了一意孤行,让无辜的群众陷入龙灾带来的苦难之中吗!”
霜雪的声音突然激昂起来:“你们有没有想过他们如今有多痛苦的活着?!你们有没有想过当辛辛苦苦经营的东西被飓风卷起?一无所有的模样,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些柔弱的花朵在狂风的摧残下被连根拔起?有没有想过龙灾能轻而易举的夺去那些娇嫩的如同鲜花一样的生命?!”霜雪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怨恨。
空和派蒙被充满怨念的声音吓了一跳,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其实对于和愚人众合作这件事,他们二人并没有太多的意见,毕竟二者对愚人众都没有太坏的印象。
“依我看,还是愚人众更能给普通民众带来灾难。”迪卢克的身上背负着与愚人众几乎不死不休的仇恨。
“所以呢?愚人众从来不会随便的伤害无辜的平民,至少我不是如此,我们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立场不同的互相敌对是很正常的事,不过现在你们算是阶下囚,决断的时间不多了。”霜雪看了一眼天空中的圆月,一大片乌云即将来临,那个时候夜晚将失去最后的光明,“等到乌云彻底遮蔽月光之前,我想要听到我应听到的答案。”
“我同意了。”月亮被遮蔽大半的时候空开口了,现在没有任何办法能够解决面前的场面,如果真的惹恼了那个家伙,一怒之下,真的将天空之琴毁掉,就真的毫无办法了。
扭过头,看向那一位红发的男子,他也点了点头,表示了同意,现在的场景怎么来看都应该同意。
“明智的决定。”霜雪微笑着将绳索解开,似乎一点都不害怕,万一趁其不备会怎么样。
“天空之琴在哪里?”迪卢克再度开口,对于愚人众,他虽不信任,但现在也没有办法。
“不用担心,明天月亮升到最高处的时候,我会带着天空之琴来到摘星崖,希望你们也能准时到达。”霜雪离开了,或许想要阻拦过,可是最终没有动手。
脚上缠着的脚链倒有一些能力,至少没有因为怨念而无时无刻在痛苦中了。
到底是谁呢?异世界的帮助我的人……
乌云彻底遮蔽了月亮,看不清前方的道路,不过霜雪随身带了一盏灯,一盏不太亮的灯。
孤独的月夜中,萤火虫为他引路,微弱的光亮吸引着那些同样孤单的亡魂,我的路究竟在何方?
那些痛苦的无法离开的亡魂,无法被人们所知晓,他们只能永远的隐藏在地脉之中,需要力量净化,需要爱……
请将你们的怨念说出,我愿意为其而倾听……在黑夜中,他如同冉冉升起的新月,将那些不知归路的亡魂引入了应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