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妃有一瞬间挺自恋地以为，程征是在邀请她约会。
但是这个念头只在脑子里过了一秒钟，就立刻被她否定了。他喊她一起吃饭，肯定是和男女私人感情无关的。
她坐在老板椅上晃悠一会儿，故意拿乔拖延了几分钟才回他信息，有些矫情地说：「我最近在减肥，不是很想吃晚饭哎。」
她十几岁的时候，程征不太理解她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现在她二十几岁了，他似乎还不太理解她奇奇怪怪的想法。
「你很胖？」他回。
陆凌妃觉得跟程征发短信很新鲜，很好玩。学生时代跟喜欢的人发短信的那种带着刺激的期待感，她好像到如今才体会了一把。
她咬着唇，唇边带着笑，做作地回他：「我觉得我有点胖，你觉得呢？」
陆凌妃料想程征这个铁直男顶多会回复她说，“你不胖，你很瘦”之类的话。
但没想到他回的是：「你厌食？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陆凌妃无语，她身体好得很呢，她又没病。
她给他回复了一长串省略号，霸屏的那一种。
程征像是早已看穿她，直接忽略了她的省略号，说：「下班在公司等我。」
他可真霸道，她又不是他亲外甥女。
陆凌妃撇撇嘴，回了个：「哦。」
*
到了下班的点，邱也拿了份文件过来给她签，陆凌妃签完故意又磨磨蹭蹭一会儿，就是没走人。
邱也收拾完准备下班时，见陆凌妃办公室灯还亮着，门也没关。走过去一看，陆凌妃还在那儿坐着呢。
她敲了敲门，觉得奇怪，“总监，还没走呐？有事需要我帮忙吗？”
陆凌妃哪有什么事，她就是觉得自己刚才在程征面前太不硬气了，怎么就顺嘴答应他了，她现在在思考，到底要不要放程征鸽子。
她眼睛看着电脑屏幕，头也没抬，朝邱也摆摆手，“没事，我还有一份市场报告没看完，你先走吧，不用等我。”
等邱也走了，她接着又磨蹭了一会儿，才下了楼。
她估摸算了下，程征要是准时来的话，那应该已经等了她有五十分钟了，如果是他自己不高兴再等了的话，那就不是她放鸽子咯？
陆凌妃看了看手机，程征居然也没发短信催她。
出了公司大楼，还没走几步，程征的短信就来了：「往右看，路边。」
陆凌妃转头往右边看，果然见程征的那辆宾利停在路边呢。
他眼睛怎么这么尖啊，一眼就看到她，她有点小雀跃地想。
走到近前，她才发现程征今天的司机并不是之前那个，而是个挺年轻的男人，并且一副精英相。
年轻男人降下了车窗，先同她客气打招呼，“陆小姐。”
陆凌妃猜他应该不是纯粹的司机，而是程征的特助。她朝他微笑示意，然后打开后车门上了车。
有好些天没看见程征了，还是自上回有点古怪的气氛下，他提到他和她到底熟不熟之后的再次见面。
想起这个“熟不熟”的话题嘛，陆凌妃就感觉不太自在，她觉得车厢里的空气都有些稀薄了，还有些闷热。
她从程征身上快速扫了那么一眼，就扭头过去降下了车窗看窗外，而且她还贴着车门坐，反正就是离程征很远，大概中间还能挤两个人。
“表舅。”她含糊着喊了一声。
程征倒是老神在在，瞥了瞥她，“窗户关上。”
陆凌妃执拗劲又犯了，“我不，车里热，我要吹风。”
驾驶位的许砚还以为车内空调温度不适宜，他转头问她：“陆小姐，需不需要将空调温度再调低一些？”
现在是六月了，车窗一开，外面都是热浪，哪来的凉风。
陆凌妃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傻，她若无其事地把车窗关上，跟许砚说：“哦，我现在不热了，就这样正好。”
说话时，眼角余光瞥到程征薄唇边若有似无的笑，她脸又莫名一烧。
但是为了装腔嘛，陆凌妃还是挺会演的。
她撩了下头发，转过头状似很平常地问程征：“表舅，你什么时候回京北的？”
程征没回答她的话，而是睨了她片刻，随后反问她：“中午喝酒了？”
他的眼神真叫人心跳乱得很，而且他是狗鼻子吗，这么灵呀。
陆凌妃也没否认，大方承认了，“对呀，红酒美容，要常喝。”
对于她的歪理邪说，程征仿佛被她说服了，一时没说话。
而陆凌妃呢，也才注意到程征今天穿着很正式，西装革履，领带也打得整齐，不像是要去吃饭，而是要去谈万亿生意的。
这模样真让人有勾搭的欲/望啊，怪不得连裴玟也主动去追他，她不知不觉就看着程征久了些。
程征一时没说话，倒真不是被她的歪理邪说给说服了，而是她身上有一些让他走神或者头疼的东西。
为了今早能在法院昂首挺胸，陆凌妃特意穿了套战服，目的是想输人不输阵，虽然结果真输了。
她穿了一身黑，外头是黑色短款小开衫，里面配了件黑色复古网纱背心，锁骨下一片雪白，腰掐得很细。下半身是黑色不规则开叉裙，裙下是黑丝长袜，七厘米高跟。
她这样很美艳惑人，却没半点俗气。再是黑发配红唇，真真性感妖精。
但是此刻她自己也没留意，当坐下来后，她侧过身跟程征说话的时候，她的裙往上蹿了些，腿边开叉的那部分露出了黑丝长袜的蕾丝吊带边...
虽然许砚很称职，不会随便从后视镜里看后面的情景，但程征却觉得不行。
见程征开始解西装纽扣，陆凌妃还以为他是热了，心里还想，谁叫他大热天穿西装，哼，热死他。
没想到下一秒，她的腿上就被盖上了他的西装。
她莫名其妙，漂亮的眼睛眨一下，“？”
程征淡淡地瞥了一眼她，合上眼开始闭目养神，“你冷，盖上。”
陆凌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