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都城~上京皇宫】
穿朝服的男子走了进来,见他气宇轩昂,眼神如电,进殿行礼:“陛下,臣芸昊泽来晚了!”
御座上的契丹王上向他招手:“芸卿你来,随我去后花园走走。”
傍晚时分晚霞甚是美丽:“芸卿你到契丹有多少载了?”契丹王与芸昊泽年龄相仿,大唐盛世之时,这些番邦小国都很羡慕唐朝的土地肥沃和繁华,因此对唐朝来的能人也是非常尊重。
“回陛下,三十多年了。”芸昊泽与芸昊天这对兄弟曾经与唐的先帝是生死之交。
“时间真快!我还记得你到契丹时我还是王子,正快活潇洒着呢!没想现在你我鬓角斑白已是老了!”
“陛下还勇猛如常,今年狩猎我看收获颇丰!”
“我还记得你那时刚到契丹,投奔于我,对我说有你的帮助契丹能兵强马壮打败唐成为天下雄主。”
“陛下,如今契丹国土早已超过唐,南下称霸指日可待!据我多年绸缪布局,唐现在的那位皇上软弱可欺不足为惧,目前只有君家的君淇奥苦苦支撑那个逐渐衰败的王朝,所以只要想办法解决掉他,这南唐就是我们的囊中物了。”
“君淇奥!就是那个让我们吃了好几个败仗的年少将军,我听契丹皇宫都有倾慕他的女子。”
“是,前几年唐一直是我们的手下败将,这君淇奥成年之后颇有手段,掌控了几乎唐所有的朝政。我布局多年,眼看就要从内部瓦解那个已是空架子的朝廷,没想到君家横空出了一个能人。”
“能抵挡你的攻势,挽救唐于危局这小子也确实有能耐,但国家之事环环相扣,需要的是一群能人,君淇奥再厉害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所以我们只要攻击其弱的地方即可,我相信这小子也是有软肋的。帝王之术也是冷酷无情之道啊!对了我知你与南唐那先帝有仇。”
“都是三十年前的事了,我本无意与他争皇位,怎奈他最后还是不肯放过我。而向先帝进谗言的就是君家那老贼,没想他却好命,有个优秀的儿子!”芸昊泽说起往事还是目露恨意:“陛下,你也知我这右眼就是当时被追杀时射瞎,这仇我是定然要报的!”
“十年前你弟弟一家又是怎么回事我一直没想明白,不过支持唐皇室的四个家族少了一个还是很值得庆贺的,虽然被灭的是你芸家族人。”
“陛下,三十年前我那懦弱无能的弟弟对我见死不救,我早已不再视他为亲人,所以十年前那局本意我是想解决君家,没想到被各种势力利用最后被灭的是芸家,不过也不用急,很快就轮到君家了,我在唐又布局十年,相信此局定能一击必中!”
“我知你已将自己当做契丹人,也知你背负血海深仇,不过你还是救了你弟弟的儿子芸重,看来你也不是那么绝情!”契丹王拍了拍他肩膀说。
“陛下,此处无外人,臣的这个秘密也只告诉你一人,芸重实际是我的儿子!这事连他都不知晓。”
“你啊,总是心思沉重!听闻四皇子和公主跟着芸重去了洛阳?是不是又是你下的一盘好棋?”
“陛下,不日便可见分晓!”
【正月初一,京都洛阳】
耶律隐和耶律玉玦第一次来到唐都城洛阳,看着街市上各种吃食,商铺,杂耍,节日气氛分外新奇,强过塞外的都城太多了。
“隐哥哥,难怪都说大唐好,本以为我们上京就很繁华了,没想来到洛阳才发现原来这里有那么多街市商铺,还有好多戏楼,马市,虽然这里的马匹确实没有我们草原好,但铺子里的胭脂香膏种类可是太多了!”耶律玉玦和耶律隐走在洛阳最繁华的街市,可谓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妹妹,等下哥哥给你买几身这里最时尚的衣裙,打扮一下你可比这南唐的女子漂亮多了!”耶律隐边走边看,南唐好是好,就是这街市太拥挤,女子也都娇滴滴的,不如草原女子来得豪爽。
“隐哥哥,芸将军原本是南唐人,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是像刚才那花楼里的俏丽女娘吗?等下买衣服,照着那个样子买。”
耶律隐哈哈大笑:“你芸将军估计没这闲情逸致,他自小被国师救回,你也知他芸家被南唐那傻皇帝灭族,这血海深仇怎可不报?”
耶律玉玦听哥哥这么一说,面容黯然下来,这十年就没见芸将军笑过!“哥哥,为什么一定要打仗?你杀我我杀你很好玩吗?我看每次打仗,契丹和南唐的边关都会有很多难民,老百姓深受战乱之苦,以后你劝劝父皇不要打仗了好不好?”
“都像你这女儿家的想法天下自然就太平了,可惜只要有权势争斗就会有战乱!这是避免不了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天下一统,只有一国便没有领土财富的纷争。”
“好了好了,正月初一好不容易没了父皇的管教,来到这么繁华的南唐都城,在这里讨论那些打打杀杀的事太煞风景了!哥哥我们去那个酒庄,还有那家食铺买好吃的,再给芸将军带点好酒回去。”
“好吃的可以,酒就不要了,昨晚你芸将军回来喝了一晚上闷酒,看那样子很不开心,或许是回到伤心地,想起逝去的家人心里难过了。”耶律隐走到一家点心铺,包了两包点心。
耶律玉玦担心地问:“哥哥,芸将军现在回到南唐还会被追杀吗?我看他也不乔装改扮,也不改名字。”
“前几年,南唐太皇太后已经大赦了他,所以他是没事了,只是芸家现在仍是罪臣,所以我说你的心思对他来说毫无用处。”
两人逛到一个杂耍的地方,这些卖艺的在契丹很少看到,颇为有趣,突然耶律隐被旁边一个人撞了一下,回头一看是个穿着古怪的姑娘,看她一身衣服,契丹不像契丹吐蕃不像吐蕃,头发却梳成南唐的模样。
“喂,你怎么走路不看乱撞人呢!”这姑娘眼珠乱转机灵古怪,还透着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