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天,一家人早早地就起来了,几个小辈像往年一样去贴春联,家里的下人要来帮忙,元旭说不用。
忙活了一天,很快又到了年夜饭的时间,今年和去年不同的是,家里的日子越来越好,还多了一些下人。
反正是过年,便都没让他们伺候,在隔壁屋,给他们也摆了一桌。
元海和元江兄弟两个照常感慨,没想到以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他们,有一日也能被人叫做老爷。
如今这些家业可以说是元梦有绝对的功劳,元江没有后悔和元海一起分家分出来。
如今村里的村民看到他们也是恭敬中带着讨好,元海本意并非这样,他只是想着能活出来个一二三。
元海命好,自己本事不够,生了一个这么有本事的女儿。
元梦听着爹爹和小叔的话,眼眶有些泛红,自己能来到这里的原因虽然是不幸的,但是能在这里拥有这样的家人却又何其幸运。
“爹爹,过年了,别想那些伤感的,咱们要对未来充满希望才是,过去发生的一切不好的事情,都是为了更好的将来。”
元梦没有用一些晦涩难懂的话去和家人讲,一家人之间就是最朴素的话来沟通。
年夜饭吃过之后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今年的饺子不用周氏和田氏亲手包了,吉祥如意和香杏香桃接过了这个活。
元梦看着大家怪无聊的,只是随意的聊着天,不一会又要说的伤感了。
便回房间拿出来早就准备好的扑克牌和麻将,还好这些麻将都是木制的,不然元梦可能真的搬不动。
“这么无聊,我来教大家玩一些好玩的。”元梦一说话,大家都来了精神。
章文灿更是精神抖擞,他现在就是妥妥的元梦吹,元梦出品,必属精品。
元梦先是照顾到家里的四个长辈,便把麻将的规则和玩法先给家里的长辈讲了一遍。
又带着家里人一起玩了一遍,哪里规则不懂的再讲一下。
很快,四个长辈就上手了麻将,几个长辈也不像刚才那样回忆过去伤春悲秋了,打起麻将来毫不含糊。
元旭和元壮以及章文灿看着早就眼馋的不行了,无奈元梦只准备了一副麻将牌。
他们又不会玩扑克,只能干瞪着眼看着几个大人打麻将。
元梦看着长辈都熟悉了规则,便对这几个早就迫不及待的人说,咱们几个玩扑克牌。
扑克牌的玩法很多,先从最简单的“斗地主”开始吧!
“斗地主,那是什么?我们不就玩这个纸牌游戏吗?”章文灿好奇的问道。
“听我讲完嘛,文灿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元梦不紧不慢的说道。
“第一局我不玩,文灿哥,大哥和壮壮哥你们三个玩,我给你们讲规则。”
“首先,斗地主只是一个名称,你们要是乐意换成斗贪官、斗坏人都可以,这没有什么硬性规定。”
“然后呢就是会有一张地主牌......”元梦花了不少时间又给三个人讲解了一下出牌规则。
扑克牌元梦特意选的硬的油纸做的,虽然手感不像现代,但是玩起来也不影响。
给他们三个人说了怎么抓牌,怎么出牌,谁输了就出来,然后元梦进去,直到下一个人输了这样轮换着来。
三个人一开始玩的还磕磕绊绊的,规则不是特别熟悉,结束一把之后,章文灿居然输了,于是章文灿下场,元梦进场。
章文灿嚷嚷着不服,元梦给他个眼神让他闭嘴,示意不服也得等下一局。
章文灿心里已经在盘算,这玩意,换个材质,换个地方,身价倍增。
京城里多的是闲的没事干的富家太太,这东西进到京城,绝对可以有市场。
很快,这一局元旭败下阵来,章文灿加入,元梦、元壮、章文灿三个人又是一阵厮杀。
几轮下来,元梦发现,元壮居然一次都没有输过。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凌晨,窗外飘着片片雪花,除夕夜这天,再穷的人家,都会多点几盏灯。
下洼村这一年来被元家带着,或多或少的都挣了一些钱,只有极个别的那么几家,今年的年家家户户比往常都多了些开心。
元家老宅除外。
去年这个时候,元海这边,家里小辈儿给长辈拜年,拜完年之后说吉利话,然后长辈发红包。
大家都赶紧回去洗漱睡下了,毕竟大年初一一早还要拜年。
现在就是,香杏他们已经把饺子包好之后,又煮熟了,端上来,家里的几位主人还在玩着什么。
“老爷、夫人,该吃水饺了。”香杏轻声提醒道。
“啊,已经到凌晨了么,这么快!”元海抬头回了一声。
“先放那里吧,我们打完这一把就吃,你们先去吃了,归置归置休息吧,明天一早给你们发赏钱。”周氏难得这么开心。
“谢谢老爷、夫人。”香杏他们退下去吃过水饺,收拾好就歇下了。
打完这一把,几个人都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还是田氏招呼大家:“快吃了水饺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拜年,等拜完年回来再玩。”
几个小辈和章文灿都要玩疯了,章文灿做生意是一把好手,打牌却总是棋差一着。
听到长辈的话,他们也收拾了收拾,和往年一样,吃过水饺,给家里长辈拜年,收压岁钱。
毫不意外的,章文灿也有,搞得章文灿还挺不好意思,在人家家里蹭年夜饭,还蹭压岁钱。
之后大家便都回房间歇着了。
元家是一派祥和的过年氛围,远在千里之外京城的宁洲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宁洲今天在宫宴上回来,先安排母亲歇息,来到祠堂,给列祖列宗上了香,跪坐在蒲团上。
看着父亲的牌位,喃喃自语:“父亲,我给你报仇了,当年陷害你的齐家已经全部下狱了。”
“年后我就要远赴边关,和大哥二哥一起,把匈奴打到再也不敢侵犯我们大楚。”
“让我们大楚的百姓,再也不必内忧外患。”
过了许久,宁洲从祠堂出来,回了房间,却一夜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