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啊，疼不疼。”
江父身上的包都还没来得及摘下来就上前扶住江映然。
虽说江映然的小名是绵绵，但是江父总喜欢叫囡囡。
江父其实长得不是很帅，但是周身的儒雅之气让人安心。
“疼死了，爸爸。”江映然推开顾言黎的手，拉着爸爸的手很是委屈。
顾言黎看没有自己的用处了，就坐回了凳子上。
刘奶奶拉了拉孙子上衣服，“这小然啊，刚刚还特别真的和奶奶我说不疼的。”
顾言黎看到奶奶挤眉弄眼的样子，突然觉得他的奶奶跟个老顽童似的。
无奈地学着奶奶的样子，悄悄说，“那是人家的爸爸，您就是个陌生的长辈，她和你熟什么熟啊。”
一听这话奶奶就不高兴了，皱巴巴的脸又多了几条皱纹。
“别说话了，快躺着吧。”
他自己心里其实很羡慕江映然的，要是他爸爸也在就好了。
他就不用过得这么苦了。
江父把江映然扶到床上躺好，用手把翘起来的被角压实。
江父抿了抿干涩的唇，笨拙地摸了摸囡囡的头。
“囡囡，爸爸好久没见你了，你别不理爸爸，好嘛？”
他实在忙不开，之前听到囡囡被同学欺负了，可是自己不能出去，只能自己一个人握着手机。
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只能握着手机蹲在地上红了眼，像个孩子。
手机里是他最爱的囡囡的照片。
上次是被同学欺负，这次又是脚崴了，那下次又是什么，自己对女儿的亏欠一辈子也给不了了。
就像年少的江年一样抓不住心爱之人的手。
江映然苍白的脸带着一缕清风，唇角勾起，谁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她就从小不哭，但是照样拥有爸爸满满的爱。
小心点的，若隐若现的……
顾言黎自己有些受不了这煽情的画面，低声和奶奶说了一声就走了。
江映然好像听到几个饭菜的音调。
“爸爸，你别难过了，你的工作就是为国家做贡献，你的每一份成就，我都为你感到骄傲，你尽情去做吧。”
江映然根根分明玉白的手握住爸爸的大手，不再是小时候的宽厚，好像都变小了，手因为常年握机器而微微变形了。
是她长大了，也是爸爸老了。
——
下午的时候病房里面就没探望的人了，一时的安静。
爸爸匆匆来匆匆去，每次都是这样。
顾言黎也就放假时间来看奶奶，要是翘课来一定会被骂惨的。
原本只打算中午来一趟的顾言黎，有些不同寻常地准备下午再来一趟。
只是晚上不能再来了，奶奶会怀疑的。
他就是关心奶奶才多来一趟的。
顾言黎坐在二中的课桌上，周身的气质与周围天真烂漫的同学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今天好不容易不用兼职工作了，他自己竟然还想着去看那个倒霉女，啧，真是有病的很啊。
看向窗外，天空已经变蓝，一切应该是要变好的。
同在上课的许长苏拿着笔慢吞吞地用狗爬字做着笔记，直到把书划得满满当当的才罢休。
后桌的温染最近有了新上兴趣爱好就是画画，她打算画一张山水画给江映然以表不能探望的歉意。
旁边的叶岚咽了咽口水，想说又不敢说。
这是山水画吗，一条曲线，一个圆圈，一条直线=山水画。
江映然有你这个朋友是她的福气啊！
这节课是政治课，政治课要写的字本来就多，许长苏感觉手都要抄断了，手指头一直在打颤。
政治老师是一个头发茂盛的啤酒男，说话喜欢带着自家当地人口音。
他竟然拿着自己的口音，叭叭叭，叭一节课不停，嘴角都冒泡了。
这政治老师看到管了一年都管不下来的刺头许长苏竟然在抄笔记，而且手都要抄出火来了。
他表示大大的震惊，惊吓，他什么时候打通任督二脉！
按着PPT的遥控都不自觉地慢下来，站在讲台上频频看许长苏，等他抄完甩手休息的时候才会点下一张。
最后直接站在许长苏的旁边，看到抄错了就直接指了出来。
许长苏竟然和他说了谢谢，谢谢？！
下完课政治老师都感觉有点飘，难不成自己的课吸引许同学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了？
阿弥陀佛，他真是个天才老师。
下课许长苏还专门走到班长那儿借笔记再抄一遍，补充落下的知识点。
许长苏可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这次崛起学习，激励了无数6班的人。
只要一看到许同学，他们就感到羞愧，他们怎么能落后呢？
卷！全部给老子们拼命地卷！
下午放学许长苏从林俞那里拿了一个书包来，把准备给江映然带去的笔记放在书包里，还把课本带去了。
一带就不可收拾，七八本书都放进去了。
“呐，把这个带给江映然。”温染把自己画的画卷起来用粉色的绳子绑好。
许长苏把画放在侧兜里绑紧，声线懒散得问，
“沈川年不烦你了？”
温染翻了个白眼就拿着书包出了教室。
许长苏不在意的耸了耸肩，听圈子里人说沈川年得到了温父的认可，正在温父的公司的工作。
从底层做起，可真是牛。
许长苏去了学校的停车场，把自己很久没骑过了的电动车掏了出来。
一家人都不允许他买车，说他有了车就天天野。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求爷爷才求到的。
他真不知道家里的钱那么多怎么就不愿意多给他一点，天天搞什么家规。
还没有自己的经济能力不能自己支配钱，想要什么必须自己挣。
许长苏真觉得有些病，有钱不花留着发霉。
一个大帅哥骑着电动车在路上还是有些喜感的。
大帅哥还背了一个大灰狼书包，许长苏嫌弃的不行，可是也就林俞爱干净，会经常洗书包。
其他的脏的跟坨屎一样，恶心至极。
市人民医院离学校还是有一点点距离的，但是没有特别远，许长苏要保持自己的帅脸，一脸就迷死江映然。
他真聪明。
他可是懂色诱的。
（受不了一点了，难写死了，好痛苦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