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大长公主的询问,萧寅褚笑了笑:“她虽然不是特别美,也不稳重,但她很神秘,很吸引人,她并不聪明,却对于很多事情看的很透,很奇怪。”
大长公主摇了摇头:“她不适合你。”看着萧寅褚微微皱起的眉头,大长公主提醒道:“她不适合宫廷,而你的身边不能只有她。”
“拉拢朝臣吗?”萧寅褚蹙眉道。
“不,”大长公主摇了摇头,“你的祖父,曾祖父,都没有用娶亲来拉拢朝臣,用自己去讨好后妃从而拉拢前朝,那和青楼妓子有什么区别,英明的天子不需要,昏庸的天子没有用。北周和隋是姻亲,隋唐亦是姻亲,但那耽误隋灭北周,唐灭隋了吗?姻亲,只是暂时的利益集合体。”
“那姑祖母的意思是。”
“我的儿,若是事成,你座下可是有皇位要继承的,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连亲生父亲都舍不得让,你真的能让给旁支?”大长公主笑着摇了摇头,继续道,“先不说妇人怀孕生子多么耗费精力,就说。”
她看了看山洞外,渐渐变暗的密林:“你觉得她真的愿意嫁给你?”
萧寅褚没有回答,大长公主也没有再说话,山洞重新归于寂静。
直到李欣然回来。
她这次运气不错,打了一只野鸡回来,小巧的匕首锋利的很,开膛破肚格外顺利。
“终于可以吃点肉食了,”她笑意盈盈的转头看向沉默的两人,“山洞里还是很安全的,门外有雪,等着我再去找个容器,然后等着木一他们来救我们就好了。”
尽管心绪不佳,萧寅褚还是回了李欣然一个微笑,而大长公主一直慈爱且温柔的看着她。
李欣然给两位天皇贵胄汇报了一下接下来的安排,便转头去处理野鸡了,他们的反应态度只要不是激烈的,反对的,李欣然并不想在乎。
对于李欣然来说,不管是大长公主还是萧寅褚,都只是她和父兄的金大腿,保命的存在。至于萧寅褚说的那句喜欢她,李欣然从来没有做过数。
怎么上一世的教训还不够惨烈吗?
只要父兄还掌握着军权,拉拢的人就不在少数,但只要父兄还掌握着军权,想要将他们踩到脚下的人也不在少数。
李欣然可以允许自己不聪明,但绝不允许自己再同上一世一般拖了他们的后腿,害死了他们。
至于萧寅褚……
一个复仇皇子,顶头上还有个那样的父王,谁敢轻易相信他?
常年在边关的好处就是,李欣然处理这些猎物十分顺手,三下五除二便处理好了野鸡,并削了一根树杈将野鸡串了起来架在了火上烤。
趁着野鸡烤着的时候,李欣然又去将大长公主和萧寅褚的伤口处理了一下。
萧寅褚的伤口在腰腹,处理萧寅褚伤口的时候,李欣然只是将药交给了萧寅褚,便不管了。
腰腹的伤终究没有瞒过大长公主,不过一句贼人所伤便瞒了过去,毕竟那些人得凶残,大长公主也是见过得。
只是大长公主看着李欣然将药交给萧寅褚便不管了之后,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心里难免添了些许地不喜。
虽然她口中说着李欣然不一定能够想要嫁给萧寅褚,但心里还是不免将李欣然带入了被挑选地角色,看着她不帮萧寅褚治伤,总是不太开心的,但她也明白,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只是这长辈心态总是让她有些不好受。
而李欣然却没有这么多想法,男女授受不亲,虽然从小在军营,大夏天将士光膀子得一堆,但她长大了,而且还有个长辈在这里,当面去撩萧寅褚得衣服总是不太好。而且比起萧寅褚的伤,李欣然还是个关心,木一他们什么时候来,萧寅褚不出现,总是有隐患在。
而火光映得萧寅褚满脸通红,他却也没有什么反应,本就男女授受不亲,李欣然如果当着大长公主的面扒他衣服,他还不好意思呢。
一时之间,三人各有心思,山洞内又一次的变得寂静。
这种诡异的场面一直维持到野鸡烤熟。
收拾了一下之后,三人便准备休息了,天寒地冻没有干草,李欣然作为唯一一个能自由活动的健康人,一早便去弄了些树枝来。凑付凑付铺了个硬邦邦还带“刺”的“床”,三人便坐在上面,靠着墙壁,闭目养神。
突然,靠在山壁上李欣然动了动耳朵,和靠在山壁上的萧寅褚同时睁开了眼睛,李欣然看着萧寅褚,冲他使了个眼色,萧寅褚微微点头,慢慢起身,走到了大长公主的身边,抽出了他闲得无聊时拿石头磨成的匕首,他的剑丢了,目前手上的武器暂时只有这个。
而李欣然也抽出了自己的匕首,迈着轻巧无声的步伐往山洞外靠近。
大长公主年纪大了,睡觉浅,还打呼,萧寅褚走过来的声音有些吵醒了她,呼噜声一下子断了,李欣然见势不好,紧握着匕首缩在洞边,死死盯着门口。
来者不止有一两个,而是四个,脚步很轻,呼吸很慢,一听就是练家子。
来人走到了门口便停住了脚步,李欣然死死握住匕首,心如擂鼓,就听到山洞外传来木一等人的声音:“属下救驾来迟,请主子恕罪!”
李欣然胸中憋得那口气立马便松了,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之后,便收起了匕首,绕出了山洞。
门外跪着四个黑衣人,隐藏的格外完美。正是李欣然和萧寅褚的暗卫们。
山谷里的天格外的黑,要不是有隐隐约约的篝火,李欣然还真不一定能认出他们的不同。
有了木一他们的加入,李欣然的压力骤然减轻,找食物的找食物,找草药的找草药,铺床的铺床。
一只烤野鸡当然不够三个人分,但谁让他们当时只有李欣然一个能自由活动的健康然,她还不敢走太远。
而有了木一他们,不过半天时间,几人便重新开启了晚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