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为了稳固权势,娶了她做正妃,如今又欲与文家联姻。
可是刚才她瞧得清清楚楚,太子眼中对江白瑜的兴味,真是隐藏不住的疯狂。
她还没怀上呢,新人就一个一个要进东宫,为了李家和她的地位,这第一个孩子必需得由她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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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了这场球赛以后,江白瑜就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焦点,刚才谁都记得这个女子一身红衣和景王殿下燕予苍一同骑在马上,两道身影红衣飘扬衣袂翻飞的样子让人好生艳羡,觉得这俩人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虽然里面也有人对此嗤之以鼻,认为江白瑜一个商女的身份配不上景王殿下,话间明里暗里都是在挤兑嘲讽,可人家正主轻轻一笑,并不翻脸,也没有见多大的影响。
跟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差不多!
她们便也只能闭上了嘴。
因为不管她们怎么说,江白瑜永远都是一副端庄淑仪的模样,举止有礼,谈吐间足见其修养。
虽然她曾经有好几年没有出过国公府的大门,但是有关于她曾经在扬州的事迹还一直流传着。
如今乍然一出现,大家都想了起来,哦,原来这个就是那个扬州江家的大姑娘、一直寄居在国公府的表姑娘,前不久刚刚赐婚给景王的王妃。
原以为是个柔柔弱弱不能自理的小娇娘,没想到是个瞧起来都觉得不简单的姑娘。
也是,不然怎么能和国公府决裂,还要回自己多年在国公府被侵占的财产呢?
“瞧那脸蛋儿也不知道是用什么保养的,真水嫩。”
“长得跟天仙一样,不说话的时候是个冷美人,跟寒家那小姑娘有得一拼!”
“我瞧着江姑娘比那寒氏姑娘好看的多!”
“国公府藏了这么一个美人,比起几年前,江姑娘如今长开了,称得上一句沉鱼落雁啊!”
那边几个妇人说起了江姑娘和寒姑娘谁更美,争得是热火朝天。
江白瑜本来不在意,突然听到那边说了一句,“如果不是圣上突然下旨赐婚,如今的景王妃怕已经是寒姑娘了——”
她猝然回头,目光落在那几个妇人身上。
感受到目光的夫人缓缓回头,正对上一双笑意深深的眼睛,这个妇人有点儿慌,讪讪闭上了嘴,她刚才说了什么来着?
她说,如果不是圣上突然下旨赐婚,如今的景王妃怕已经是寒姑娘了,毕竟大家都以为寒家和燕家将会联姻。
人家正牌王妃的面说这些是有些不好,那夫人尴尬一笑,掩面就走。
还好这双眼睛的主人很快收回了视线,并且冲其他夫人浅浅一笑,仿佛是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
然而江白瑜心里却思量着这位寒家姑娘。
她上一辈子死的早,也只是在没有进国公府之前由父亲教导的时候,听说过寒家是一个隐世家族,因为祖辈犯了杀头大罪,最后被高祖逐出朝堂之后隐世不出。
因为寒家当时门生众多,朝堂上一半的官员都是韩家的门生,哪怕是到了现在,寒家在读书人心里都极具有威望。
按照那夫人说的,寒假姑娘本来是要跟景王燕予苍联姻的。
这桩婚事仿佛是铁板上钉钉一般,看来她回去得好好查查。
另外为什么前世的时候,她记得到她死的时候,燕予苍都还没有娶亲。
是看不上寒家姑娘还是有别的原因。
如果说寒家联姻的动机并不单纯,那如今被她抢了先,寒家会是什么态度?
“江姑娘,你也别担心,你如今是圣上亲赐的景王妃,正儿八经的一品夫人,寒家已经隐世近百年,圣女的名号不过是个虚的,王妃这个名号可是实打实的。”
“就是就是。他寒家祖上犯了那么大的罪,没让他们抄九族已经是仁慈。此前多番泾阳侯来往,结交四方节度使,是什么心思昭然若揭,想要联姻重进朝堂,也得看圣上同意不同意!”
“江姑娘学识才貌都在她之上,最主要的是啊,咱们景王对江姑娘那是一见钟情,这圣旨是他亲自求的。
比起那寒家姑娘没皮没脸的贴着赖着,还捞不着一点儿好处,江姑娘你可是占了上风啊!”
很明显这群夫人也注意到了那边在说什么,或是为了他们在朝堂上的夫君,或许是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她们均是对寒家嗤之以鼻。
“各位夫人谬赞了,阿瑜担不起这样的夸赞。”
“江姑娘,你也别谦虚。
等之后你成了景王妃你就知道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那夫人挤眉弄眼地提示,有太后圣上护着,有已逝长公主的名号和泾阳侯的地位在,这日子,两个字,舒坦!
“我刚才看江姑娘和景王打马球时俩人配合默契,倒像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是啊是啊,方才俩个人配合着大杀四方,骑在马上美得跟画一样,又另有一番英姿飒爽,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让我们这些人羡慕啊!”
江白瑜:敢情在这儿等着呢?她就说嘛?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围过来跟她聊天说闲话。
按照正常道理来说,这些夫人这个时候不应该因为她和国公府闹翻的事情而被大家所抵触吗?
原来是因为燕予苍!
她余光轻轻瞥向远处,高楼上的燕予苍正冲着她一笑,他此时还绑着打马球时的发带,飘扬在风中。
他的身后是一座连绵起伏的巍峨大山,夕阳正缓缓落下,投下的余晖落在他的周围。
真耀眼!
江白瑜收回目光,很快和这群夫人聊得热火朝天,不管是什么话题,她都能接上两句,既不显得冷场,又不显得自己拘谨。
他难道是怕自己在这里没有人说话,会感受到寂寞吗?
这些夫人里面有他的暗箱操作?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的赐婚从一开始就是一场迫不得已的合作!
江白瑜只感到内心越来越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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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后,大家都乘上各自的马车归家。
李大人李世达是闹了个没脸,他便灰溜溜的从侧门打算走。
结果是更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