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说着雪巢虫从金兰游虫身上片下一块肉,“吃吧,能解,我们试过了。”
思归将信将疑吃下,痒痒的症状消退,骨节出的花瞬间湮灭成粉末,“我觉得有热量在我浑身窜。”
雪巢虫龇牙,“这就对了,它很补的,而且肉很香,是不是?”
思归点头,看着卧倒在地面的金兰游虫,口水沿着面罩溜出来,“阿姆,你也想尝尝吗?”
熊蜂砸吧嘴,嫩嫩的肉,带着点金丝兰木香,好吃诶。
雪巢虫把金兰游虫托抱起来,“想得美,我们赶紧去找黑金蝉,我怕它被这片植物域吞得连渣都不剩了,当初定好了的,探三个方向就回,巨魔芋是一个方向,下面还有两个,赌一把。”
后面的路程,熊蜂就总去瞧金兰游虫,蹲在它旁边拨弄它,无意识地吞咽着口水,雪巢虫与植株大战,它就从金兰游虫身上揭下几片虫皮塞进了自己的小背囊里。
第二个方向上,一行人遇上了一条猪笼蔓,雪巢虫一爪了结了它。
“好气,居然差点被这玩意当贡品献给四脚蛇了。”
雪巢虫咔咔一顿乱杀。
当时会被猪笼蔓得手,很大程度也是因为没想到这东西不仅会动,还会下黑手。
一行人继续前进,沿途的猪笼蔓越来越多,而且会抱团进攻解红沙它们,砍杀得费劲,解红沙大力拉弓,两支空气柱追击摩擦,大火爆燃,猪笼蔓往四周退。
“了不起!”雪巢虫一爪下去,砍断一株猪笼蔓,“这样的本事早点秀出来嘛。”
其中一株猪笼蔓舔了舔火苗,一口吞吃了下去,整条猪笼蔓开始膨胀蜷缩,噼里啪啦爆燃中,一个透明气泡带着精灵开始升空。
熊蜂眼珠子瞪得老大。
所有猪笼蔓暴动,向着解红沙冲过来。
“快跑啊!”
薄翅螳螂直接带飞解红沙,所有猪笼蔓追在后面跑,其它的虫完全被它们彻彻底底无视。
猪笼蔓越逼越近,熊蜂赶飞过来接力,解红沙往远处射出追击空气柱,猪笼蔓向着火光追去,越来越多的空气泡出现,只是里面没有精灵。
“疯掉了,这个方向暂时放弃,解红沙成为它们目标了,赶紧走,带着去另一个方向”,雪巢虫跟在后面斩杀着猪笼蔓,越来越多了,呈现铺天盖地之势,从各个角落窜出或长或短,或大或小的猪笼蔓。
躲躲闪闪,爆燃空气柱再没出现,猪笼蔓间像失去了方向,彼此间吞食者,大蔓吃小蔓,小蔓围杀大蔓。
逃到一定距离,所有人大口喘气,肺里的空气都快不够用了,只觉得内里肺泡要一个个炸开。
“真刺激”,雪巢虫把金兰游虫从背后放下,发现它迷迷瞪瞪有要清醒的迹象,“醒醒,喂,醒醒。”
金兰游虫还是昏沉着睡。
雪巢虫把吸在金兰游虫背部的猪笼蔓拽下扔掉,熊蜂拨了拨小猪笼蔓,拉扯它的猪笼包,“它们可以变成那么美丽的生物诶,好神奇,我们要养一条吗?”
薄翅螳螂直接踢它屁股,“不许养,刚差点被吞掉,现在胆子就又肥起来了。”
熊蜂捂屁股撅嘴,贴到解红沙身边。
后来,悄摸摸地,它把那株猪笼蔓捡回来,五花大绑,尤其花苞扎得严严实实,也扔进了自己的小包裹里。
也想好到时候如果螳螂问起来,就说是小猪笼蔓自己爬进去的。
新换的方向上,植物干枯愈发普遍,嶙峋的枝干上吊着一两片树叶,所有树木,无论大小,都是一推就倒的模样。
一行人原地休息,进食补充体力,解红沙总觉得背部毛毛的,伸手去抓又什么都没有,看虫子们都神色正常地进食,解红沙皱眉。
地面没有异常,倚靠的树木没有异常,难道是上面吗?解红沙猛然抬头。
几缕菌丝在空中飘荡,解红沙拽下来,冰凉柔滑,菌丝直冲解红沙眼球。
天牛挡了下来,几率菌丝如同利刃贯穿天牛金属肢爪,菌丝尖离解红沙眼球仅剩分毫。解红沙被薄翅螳螂拉了开来,所有人快速逃离倚靠的这棵干枯大树。
大树的树皮里渗出越来越多的菌丝,一缕一缕,一片一片,一团一团,迅速向着大家扑过来。
就像一个开始进攻的信号,来处,去处,四面八方所有树木开始渗透菌丝,白色的,红色的,黄色的,形成触角,在树木与树木之间捞不断跳动的虫族。
极限逃生,往着未知的方向,未知的险境逃生。
“轰隆,轰隆,轰隆隆——”,将暗的天边劈出巨大球形闪电,无数个缩小的球形闪电往下方落。
闪电劈在脚边,酸雨猛地瓢泼而下,大家越逃越狼狈。
菌丝缠上薄翅螳螂右脚爪,大力将它向菌丝群落拖拽,大刀砍断,四面八方又缠上新的菌丝。临近的雪巢虫大幅甩动茧丝,鞭打菌丝使其后缩,更多的菌丝翻涌向前。
带飞的熊蜂折返,下吊的解红沙拉弓,在坠落的球形闪电里,在淋漓的酸雨中,带着火花的空气柱穿过层层菌丝,触之焦黑一片。
天牛拉着薄翅螳螂迅猛向前。
片刻不到,菌丝群落里出现猪笼蔓的身影,疯狂,暴乱地冲过来。
所有人再加速。
“走了吗?”
雪巢虫透过树胶往外瞧,摇头,无数只猪笼蔓在附近的高树上下逡巡,寻找着解红沙的踪迹,酸雨腐蚀它们,球形闪电碎裂它们,但它们还是执着地在这片区域查找。
解红沙叹气,挠挠有些痒的腰腹,郁闷地往树洞里面走,最里间,坐着的薄翅螳螂、天牛与熊蜂,饥饿肚鸣形成三重奏。
雪巢虫还笑话它们,“路没走多远,饿得倒挺快,你这小队特色鲜明。”
熊蜂戳旁边的毛球,“你怎么是贫苦人家啊,一点余粮都没有。”
毛球没搭理它,脑袋埋到更里面。
解红沙坐下来,饥饿肚鸣开启四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