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豪见李原本终于撤了人马,偷偷抹了一把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滴,对身旁的郑恒说道:“郑大郎,赶快回去安排人收拾一下行囊,我们及时出发。”
其实在之前,李清豪就已经安排人着手收拾行囊了,回去之后直接就坐上马车出发。
郑恒那边当然也早早的都收拾好了,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齐州城。
刚出了齐州城门不过几里地,就遇到了追上来的牛二。
郑恒单看牛二的眼神,就知道事情办成了。
牛二得意的对郑恒一甩那大花手绢,香气扑鼻,把人呛的出不来气。
灭霸从一旁的另外一辆车里探出头,“牛管家,您这个大花手绢能扔了吗?比我们家那破抹布都臭,要熏死人了。”
“要你管,你再不听话,我就让阿郎把你卖了。”
“嘿,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管家了?”
两人斗了几句嘴,牛二就爬上了郑恒的马车。
郑恒刚倒了一杯茶,还没来得及端起来,牛二已经快手的端了过去,一饮而尽。
“哎呀,还是咱家的茶好喝呀,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连个喝茶的地方都没有。”
“行!事办的不错,一会儿去子书那儿领,这两天的工钱。”
“得嘞!”
牛二乐呵呵的又喝了一杯茶,才将这次的细节向郑恒做了汇报。
说到最后,啧啧称叹。
“那刘小太监可也是个狠茬。嘴上喊着干爹,当天晚上就把药就给惧文珍下上了。
我趁他睡着,摸进他的房间,发现那小子柜里可不是就一种药。
好几种呢!
只怕咱没说之前,他就已经给惧文珍把药吃上了。
只不过这次换了个药性更烈的。”
郑恒知道太子与惧文珍中间有是非,要除之而后快的,只是再扶植起来的这个刘小太监也不是什么善茬,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行,我记下了,等到回了京师之后,你找人多盯着点这刘小太监,有什么事及时和我说。”
牛二挥了一下花手绢,“放心吧,这事就包在我身上。”
然后搓了搓手指,“这可是个长期的活儿。”
“德行!你这牛大管家真掉到钱眼里了,放心吧!我会跟子书说的。”
“好嘞,阿郎真是有魄力,跟着阿郎干,就是舒服。”
牛二一顿马屁输出,郑恒都懒得理他。
“赶快滚,有多远滚多远,千万别在这再放你那马屁了。”
接下来,李清豪的赶路速度明显的快了许多,经过定州和益州,根本都没停,直接绕城过去了。
郑恒也不打听,只是随着李清豪的速度朝前赶路。
半路灭霸摸上了郑恒的车。
“阿郎,这已经连着好几日没有任务了,不如我们再劫一次那李大郎。我看着他那儿都富的快流油了。”
郑恒被逗的乐出了声,“呵呵~~别慌别慌,过不了两日,就有活来了,到时候还得劳烦灭大哥和嫂子。
上次之所以去劫李大郎,是我听说李大郎得了恒州府衙给的三箱金银珠宝。既然不是什么好来路,索性咱劫了花了。
现在他已经焦头烂额,咱们暂时不再掺和他那趟子事。”
灭霸由衷的给郑恒竖起个大拇指。
“我还以为郑大郎是家里没钱了,才去抢了李大郎,原来是知道那家伙的钱来路不正啊!那我们抢他的不亏。”
他们这边一路上游山玩水,赶着路,李惟岳那边却已经怒火攻心了。
原来李清豪并没有停止计划,前脚出了齐州城,后脚就安排人摸进了李原甲的府邸,在李原甲服用的汤药里做了手脚。当天,李原甲就一命呜呼了。
本来李原甲受伤的事儿,县衙师爷已经汇报给李惟岳,李惟岳那边的人刚派出来一天,师爷这边儿的快马就又把李原甲去世的消息送了过去。
李惟岳看完信,当即吐出一口鲜血。
那是他唯一的儿子,他活了40多岁,只得了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却不成想,就出去当了个七品小县令,把命就给丢了。
李原本那边也得到了李原甲去世的消息。
李惟简更是第一时间让李原本赶快回京,他这边也没有耽误,立即收拾东西回了京师。
他心里虽然骂李原本,但是没办法,谁让是自己的儿子呢!
李原甲这一死算是断了李惟简和李惟岳哥俩儿的手足之情。
李惟简前脚刚出逃,李惟诚就得了消息,这消息还是郑恒让珠宝店的李掌柜特意给他送去的。
李惟诚看到消息,欣喜若狂,立即带着这消息去汇报给了李惟岳,李惟岳当即拿着剑就要冲了出去,却被李惟诚拦住了。
“现在再去阻拦,只怕也晚了,不如从长计议吧。”
李惟岳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好半晌没缓过劲儿。
第二天的时候,头发白了一半,就连精神都萎靡了许多。
但他不是个能吃下哑巴亏的人,直接去了节度使府,求见他父亲李宝臣。
此时,李宝臣正躺花园的太师椅上,吃着道士刚炼出来的一炉丹药。
逍遥的闭着眼睛,似乎已得道成仙。
就算李惟岳有要事汇报,也只能等在花园门口,远远的望着。直到他父亲召见,才一路踉踉跄跄的跑过去。
等到了李宝臣面前扑通一下,跪趴在地上。
“请父亲为孩儿做主。原甲不在了~呜呜呜~”
李宝臣先是一愣,不明白他说的是谁,突然眼神一变,“你说谁不在了?原甲不在了?
那小子上个月还给我送来过药引,这才几天的功夫,人怎么就不在了?”
“呜呜呜~父亲是李惟简和李原本,他们勾结李清豪设的计,将我儿给杀死了。”
“怎么可能?老三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李宝臣下意识的就否定了,在他的意识当中,李惟简从小就敬重李惟岳,以李惟岳马首是瞻,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釜底抽薪的事情来?
李惟岳跪趴在地上痛哭流涕,“呜呜呜~~父亲事实如此,我的儿子没了,人都死了,我会撒谎吗?
而且他们父子俩现在已经逃往了京师,只怕此时已经去京师将我们成德府的所有事都给上报给了陛下。”
李宝臣气的将手里的瓷瓶,重重的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