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个疯子。”袁逗逗疼得直冒冷汗,恐惧加疼痛的双重折磨。
驴脸妇人哈哈大笑:“干我们这一行,想不疯都很难。”
她也是跟着师傅一步一步学来的,一开始她看到这些奇奇怪怪的刑罚,心里也害怕。
“你要是不想受罪,就赶紧松口,为了一个男人不值得。”她对袁逗逗有几分佩服,倒也不想这般折磨她。
袁逗逗没有吱声,安荣连死都不怕,她这点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和临安郡主抗争到底。
“不说话,好,那就让你尝点苦头。”
又一只蚂蟥放到了刚刚被刺的伤口处,蚂蟥很快循着味道钻了进去。
“看,这小家伙喝得多满足。”
袁逗逗痛得面部扭曲,太阳穴的青筋暴起。
真是个变态。
蚂蟥喝饱了,才从里面慢慢蠕动出来,趴在袁逗逗身上,懒洋洋的。
“吃饱一只,再喂下一只,直到你开口求饶。”
袁逗逗视线变得模糊,意识也在渐渐涣散,她开始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
“她不会是要死了吧?”胖妇人见袁逗逗没了生气。
驴脸妇人满不在乎:“放心好了,这点血死不了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袁逗逗感觉到血液在逐渐流失,脑海里浮现出前世的画面。
她躺在一个宽敞的病房里,浑身插满了管子,听到机器发出嘀嘀嘀的声音。
她最亲爱的妈妈,正趴在她的床边,乌黑的头发如今布满了银丝。
袁逗逗伤心地哭了,她好想家,好想回去。
突然,眼前一黑,她再没了意识。
朦朦胧胧,她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
“你怎么这么傻,我不值得你这么做,你知不知道?”
男人双眼通红,脸上布满泪痕,正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是安荣的声音。
她并没有回去。
“逗逗,是我对不起你,我这个样子,再也配不上你,等你醒了,我们就和离,你去寻找属于你的幸福。”
安荣的话,字字诛心。
他在说什么胡话,不管是原主还是她,都是真心待他的。
他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
难道是贪慕宋家的荣华富贵,也是只要不是傻子,都会选择临安郡主。
娶了她,要什么有什么,一辈子不需要奋斗。
这是很多人的梦想。
不论男女。
“逗逗,我死了又何妨,只要你和安吉好好的,于我而言,就是好的。”
袁逗逗再也躺不住了,睁开双眼,看到一脸担忧的安荣,刚硬起来的心瞬间就软了。
“逗逗,你醒了。”安荣欣喜。
“这是哪里?”她有些晕乎,浑身也是软绵绵的。
“陆大人府上。”
叶小千端了盆水过来,脸上带着愧色。
“逗逗,你再不醒,我真的忍不住要去杀了那贱人。”想到逗逗受的折磨,叶小千满腔愤怒。
袁逗逗试图坐起来,可腰压根使不上劲。
安荣站起来,扶着她的后背,让她坐起来,“伤到骨头了,这段时间不能用力。”
袁逗逗叹口气:“我是不是瘫痪了?”
“不急,会好的。”
叶小千也跟着安慰:“逗逗,你想去哪,我会背着你。”
要是逗逗一辈子不能动,她就背一辈子。
是她的大意,才会让敌人有可乘之机。
“小千,你真好。”
叶小千红着眼,一把抱住逗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别说了,伤在你身,疼在你心,你不知道,等我拿了钱回来,你就他们给抓了,我真是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她不是冲动的人,可那是袁逗逗的辛苦钱,她见不得有人抢了逗逗的血汗钱,才会毫不犹豫去追了。
“好了,不哭, 我这不是没事吗。”袁逗逗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
叶小千听到逗逗不怪自己,还反过来安慰自己,哭得更伤心了。
“叶姑娘,你还是别哭了,让袁姑娘躺下休息吧。”春桃端了药过来。
叶小千见有外人,忙止住了哭泣,“好,我不哭,你快把药喝了,好好休息。”
“袁姑娘,这是我家主子找的李大夫,他给你看诊过,开的药方子,喝了保管有用。”看到袁逗逗受了这么重的伤,春桃不由地生出恻隐之心。
她很有骨气,配得上成为主子的朋友。
“替我谢谢你家大人。”
袁逗逗接过药,一饮而尽,奇怪,这药不仅不苦,喝完还有淡淡的回甘。
“春桃,你刚说的李大夫,可是天明医馆的李大夫。”
春桃把碗拿在手里,看着袁逗逗惨白的脸,“是啊,神医李大夫,平安镇的人都知道。”
“他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请到的,而且他轻易不会到家里问诊,可我家主子亲自去请,他二话不说就来了,可见我家主子有多诚意十足了。”
春桃说完就出去了,屋里只剩下安荣。
“逗逗,你是不是在生气?”
安荣不知道说什么,袁逗逗的脸色很难看,她一定是在怪自己。
“为何有此一问?”袁逗逗只是身体不舒服,实在是摆不出什么好表情。
“若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被她抓,受这么重的伤。”
安荣越想越自责,从一开始,他就不该为了尊严,拒绝宋临安。
也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情。
“安荣,你未免太小瞧我了。”袁逗逗露出无奈的笑。
宋临安一心想拆散他们,只要他们两个不屈服,她就不会得逞。
安荣现在说这样的话,等于是想妥协。
“安荣,不管怎样,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你不要为了我,而选择放弃解药。”三日期限,已经到了最后一天了。
“逗逗,你当真不在乎?她的解药我一旦拿了,就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
思虑再三,他还是想说出实情。
“什么意思?”袁逗逗露出疑惑的表情。
安荣叹口气,剑眉微蹙,“其实,宋临安给我下的是蛊毒,需要两个人发生关系,才能成功,解蛊时也是一样,也要有肌肤之亲。”
安荣的话犹如晴天霹雳。
“所以,你一早就和她那个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说话的声音也开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