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和钱与权势无关,婚姻就不是了。”
“原来他权衡利弊之后,我还是被抛弃。”
“十年前,我就该想到这一天。”
……
程晚意碎碎念念着,忽又对白水贝笑了,岁月不饶人,哪怕是风情万种的美人眼角竟也有了细纹。
洋洋洒洒那么多年,也许一切都有迹可循,早已在冥冥之中注定了结局。
承载了她整个青春的人,却从没有与她许过海誓山盟,谈过以后。她看到别人的婚礼,黑西装白婚纱,一起在浪漫的黄昏下拥吻。
她甚至抢到了捧花。
她在冯域的怀里笑着说:“既然北京没有海,那我们以后的房子要靠着湖。”
“以后我的婚礼一定要更气派!”
“咱们以后生几个小孩?哎呀我一定要先生姑娘,我给你说我哥从小总欺负我!”
原来冯域从来没有回应过啊……
那些曾经以为慢慢来就能等到的美好结局,最终化为泡影。也许曾经真的相爱过,但他的未来里,从来没有计划过程晚意的位置。
十年前,他推开她,还要给她介绍新的伴侣时,程晚意就该想到这么一天的,自己却,一次又一次的重蹈覆辙。
最后,她把指甲掐进肉里,双臂环膝,把骄傲的头颅深深的低了下去。
白水贝用尽最后一丝清醒给祁路打了电话,咬了牙:“你去给我把冯域弄死!”
……
第二天白水贝仿佛被揍了,穿着祁路的半袖在朱雀门的黑色大床醒来,浑身酸痛挣扎着起身。
她赤着脚下床险些没站稳,记忆的碎片模糊抽象又破碎,能想起来的最后时刻,竟是她把祁路往床上推。
?!?白水贝,你玩尬的吗?你闺蜜的世界都崩塌了,你还有心情搞什么七七八八?
祁路端着橘皮蜂蜜水推开了门就是看到赤脚白水贝捂着头在床边死机状态。
“醒了?”他带着玩味的笑,赤裸着上身,松垮垮的穿着件黑色短裤。
“程程呢?”她着急忙慌的凑到祁路身边。
祁路佯装嫌弃的避开她:“程锦时把她带走了。”
她脱了力,像是放下了提心吊胆,颤巍巍的说:“她还好吗?”其实自己有答案,她怎么会好。
如果祁路此时给她抛下一个惊雷,说他要跟别人结婚了,她会好吗?
“不要干预别人的因果。”祁路已经很久没有对她讲过这么冷情的话了。
她曾经听过这么一句话,干涉别人的因果,可是你没有能力改变,就要背负别人的命运。
“冯域要跟谁结婚?”她就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的家族关系错综复杂,身不由己。”他要娶的那个,是与祁路相过亲的商家独女,按身份地位其实算是冯家高攀了。
他没有讲冯域身世的秘密,其实放在豪门世家里这哪算的上秘辛?可没有如果,没有结果的事,就不要让程晚意再有期待了,及时止损才是上上签。
“祁路,我昨天让你给冯域弄死,没让你把我弄死,我浑身酸痛?”白水贝伸了个懒腰。
祁路面色很奇怪的,僵硬的递给她杯子:“断片儿了?不记得你对我做什么了?”
白水贝绷着的弦放松下来:“我不会把你睡了吧……”
“你先去把自己收拾了,我看见你就神经乱跳。”祁路笑的明朗,看她简直不像看心爱的女人,而是外星人异形种。
她冲着澡回忆昨晚的鸡飞狗跳。
昨晚程晚意镇定自若的拨打了程锦时的电话:“哥,怎么才能变成有钱人?”
祁路和程锦时几乎同一时间到场,他们把吐了几回的程晚意搬上保姆车,程晚意还叫嚷着:“没想到啊!当我被抛弃的那一刻!才知道!女人不能没有钱!呕!”
程锦时忍无可忍的关上车门,尴尬一笑诉说着抱歉。
她被祁路拦腰抱起上了车,浑身酒气。
“祁路,你去把冯域弄死了吗?”她趴在摇下来的车窗外贪婪呼吸夏夜的空气。
“他跟死也没什么区别。”祁路参加了个商务局,因着惦记白水贝拒绝了酒精,后面半场去见了冯域。
冯域发了脾气把兄弟们轰走,这么爱热闹的人在他的高层公寓独自喝闷酒,他来的晚,什么也没说出口,冯域的桃花眼就红了一圈,双手捂住了脸。
他没有任何劝慰,曾经也如同这般,狼狈委屈在深夜失声流泪。
他们生来,便是身不由己的。
“你们男人,都不是好鸟!哦!除了我爸和我哥!冯域长得像年轻时候的陈冠霖有什么用,说变心就变心!浓情蜜意时转眼就要跟别人结婚!”白水贝碎碎念吐槽着冯域,断崖式分手最是令人痛心。
祁路车载音乐的歌单换成了白水贝最喜欢的周杰伦,和梁心颐合唱着珊瑚海:
海鸟和鱼相爱 只是一场意外
我们的爱 差异一直存在
白水贝竟也开始流下大颗大颗的眼泪,转过头问祁路:“我们会不会也这样说再见?你知道我最怕的就是这个了。”
贯穿在他们之间,白水贝的顾虑。
“我努力当上曾经最唾弃的人上人,就是给自己最大选择的权利,没有人可以拿捏我,你放心。”他想了又想,只有冯域不够强大,才会被世俗拿捏。
伴随着一声呕吐。
“白水贝!”祁路炸麦了,她还是吐在了车上。
他把白水贝拖到浴缸里,脱去自己脏污的半袖,有耐心的照顾着喝醉酒炸毛的小猫,一边克制住给她擦洗身体,一边还要回答她奇怪的问题。
“祁路,你说摩羯座是土象星座对吧?那冯域为什么那么花心?”白水贝乖乖张开嘴让祁路帮她刷牙。
“祁路,你平时去哪个健身房?哎哟我丢,这腹肌。”不怕死的摸来摸去,撩动着祁路的神经。
“祁路,你能不能把我的玉镯还给我,呜呜,它很贵的。”祁路帮她吹头发时,她抱着他撒娇。
艰难的给白水贝掖好被角,白水贝依旧喋喋不休的抓住他的手。
“你对程程和冯域的爱情故事怎么看?”
很难评……
“该庆幸,冯域没有混蛋到跟别人结婚,还养着程晚意。”因为他是知道圈子里一贯做法的,门当户对官商联姻的结婚对象会默许对方寻求所谓的真爱,养外室。冯域甘心放手,他不想程晚意名不正言不顺,不想他们的孩子也如冯域一样的命运。
祁路随口的一句话,白水贝炸毛了!
“你说什么!什么叫养着她!她又不是没手没脚不工作!什么意思?你是说如果是你,你会让我当小三吗?”
白水贝像树懒一样挂在祁路身上,又抓又挠,把他推倒在铺天盖地木质香气的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