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贝听着外面的雨声:“昨晚?这次怎么这么沉得住气,能忍住第一时间不给我打电话哭。”
她似乎也习惯了程晚意的失恋,和冯域分分合合那么多年,相爱相杀。
“哎,我给你说气的我从他背上跳下来打车就走了!他竟然不回头拉我!让我怎么回头跟他吵架啊?本来想喊你来接我,额……”程晚意气的跳脚,最后顿了下。
“太晚了,我怕打扰你跟冰山哥,怕他砍我!”白水贝无言,真的,程晚意太喜欢起外号了,小学生。
“我俩纯爱战神,你没事儿吧?”白水贝义正言辞的纠正。
“哦?冰山哥挺纯情啊,啊对了,有事儿!我有事儿!你晚上陪我吃饭呗!我想吃蒋之舟做的葱爆羊肉!气的一天没吃饭了!就想那一口!”程晚意哪有一天没吃饭有气无力的样子,她好似打了兴奋剂。
“成,祁路能来吗?”白水贝拿出冰箱里腌制好的牛肉,准备好了各种香料,开始下锅。
分给失恋的程晚意吧,祁路下次再吃。
“不行!你想让失恋的我吃狗粮吗?不过,你要给冰山哥说是你不让他一起的!因为我怕他砍我!臭情侣!”程晚意眼睁睁看着天纵的发展,得知他的家族背景更是胆战,怪不得混球冯域对祁路那么客气。
“我得去洗个澡化个美美的妆,对了,这几天都没敢打电话拷问你,今儿晚上你可得给我好好交代,你跟冰山哥到底怎么回事儿。”没等白水贝回答,程晚意雷厉风行的挂了电话。她笑着摇了摇头,程晚意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挺好。
弹出很多消息,祁路三分钟前发的开门。
白水贝拖沓着鞋子慢悠悠的去开门,就被单手抱了起来,木质香气的男性气息和花香气扑面而来。
“嗯?有病啊?你小子不知道我做什么的,还送花给我?”白水贝接过他的一大捧粉荔枝蝴蝶兰,心里是欢喜的。
“我乐意。”祁路笑的开朗,似是十八九岁的愣头青小伙。
厨房香气四溢,锅里的卤牛肉炖了一会儿了,勾搭着祁路的味蕾。
“嗯?今天白小姐亲自下厨。”拉过白水贝往柔软的奶白沙发一窝,他亲昵的吻了下她的手指。
“祁路,我晚上要和程程去之舟吃饭。”哦,没有问他就是不想带他咯。
“可以,喝酒的话就喊我去接。”他像个善解人意的娇妻,轻轻的啄了两下白水贝的脸颊。
“你是不是知道程程跟冯域分手了?”不然这个小气男人才不会让他喝酒。
“嗯。”祁路轻点头,眼神迷茫了一瞬,如果,他是冯域,他会怎么做。
大概率会发疯,想拿捏他?不可能。
……
坐在之舟的金桂阁,这个熟悉的地方。程晚意夹起片开的卤牛肉送进嘴里,就开始哭,把端着喷香葱爆羊肉进门的蒋之舟吓了一跳。
“铿锵玫瑰怎么能流泪?姑奶奶,怎么哭上了?”多日没见蒋之舟,他有些黑了,消瘦了许多,像个黑皮男大学生。
“因为小贝卤的牛肉太好吃了。对了,蒋之舟,我漂亮吗?”程晚意擤了下鼻涕,今天用的睫毛膏不防水,眼下晕了黑乎乎一片。
“漂亮啊!我程姐天下第一漂亮!哦哦,我贝姐并列第一!”蒋之舟这个妇女之友永远捧场,他用公筷夹了葱爆羊肉到程晚意的餐碟里。
“你前几天深夜发的朋友圈,是不是分手了?”程晚意的脑洞永远跳脱,给蒋之舟整不会了。
“你怎么知道?分了,我被绿了。”缘分这东西谁能说得清,都准备结婚事宜了,结果她坦白爱上了别人。
程晚意哭的更大声了:“我前几天还偷偷笑话你!我错了!小舟!我们就是失恋阵线联盟啊!白水贝,滚出去!”
白水贝无语,给二位斟酒。
酒过三巡。
“你跟冰山哥怎么回事?”程晚意潦草又美丽的脸凑过来,像个幽怨的女鬼。
“你知道的,高中时我就喜欢他了。”白水贝脸上飘了红晕,她被两个失恋的酒鬼撺掇喝了两杯。
啊,她没有说的是,其实从15岁那个清凉的夏天,天南海北外的满洲里,她就曾为这个人牵动情绪。
“哦哟,我就知道,你俩迟早得走一起,他怎么追求你的?”祁路对白水贝跟任何人都不一样,他对别人是淡漠疏离的,温柔体贴是给白水贝的。
白水贝看着杯中的琼浆玉液,头有些晕,他们是不是算情侣了?可若是讲究谁追谁,最后应该算是她追求的祁路?
“进展到哪一步了?”程晚意醉眼迷离,笑眯眯的盯着白水贝,她像一只红透了的瞎子。
白水贝装死,程晚意自顾自的打开淘宝,表情更加邪恶:“等着,我最喜欢的那家qq内衣店上新了,送你几件,冰山哥可得记住我的好,以后多多给我介绍有钱多金的大帅哥。”
随后又跟蒋之舟痛饮几杯,程晚意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她似乎留了一丝清醒,少女怀春般看向来电提醒,备注是摩卡少糖去冰。
没有犹豫就接通了电话,带着笑意,努力支撑着身体:“这次我不会轻易被你哄好!”
不知道电话那头冯域说了什么,程晚意的笑容僵住,手机滑落,眼神空洞流下了两行清泪,颓软的滑坐在地上。
蒋之舟喝大了,看着程晚意滑稽的样子连连鼓掌,甚至陪她一起去桌子底下。
不知道是酒精带来的冲动吗?白水贝突然想替程晚意问一个结果,她拿起还没有挂断的电话。
“冯域!程程最喜欢的就是摩卡少糖去冰呢!”相对于白水贝这边的聒噪,爱热闹的冯域那边似乎十分寂寥。
“替我送她回家吧。”我和她只能走到这里了。
“什么意思你……”话音未落。
“我要结婚了。”他这么多年来沉溺于烟酒,冯域难得清醒。
白水贝还傻傻的说:“啊?那是好事啊,程程最想和你结婚了。”
不知道是自己听错了还是什么,对面竟然有些哽咽,欲言又止,却没有再讲话。
“他要跟别人结婚了。”程晚意努力站稳,冷静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