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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章 是你给我的最后的记忆(1 / 1)


真正的离开没有告别。

白水贝消失在了他的生命中。

杳无音信。

刚开始,他以为白水贝在躲她,但是当程程也找来问:“祁路,水贝消失了,所有联系方式都联系不上……甚至她家里也没人……你先别急,人应该是安全的,我问过胡迪……她给学校打了电话,学校那边说她办了休学……”

他无数在想为什么?自己对她太冒犯了吗?明明是她撩拨引他入局。

又自嘲的想:怎么会因为他呢?是因为跟宋念北分手伤到了她吧。

自己算什么东西?

那一晚,似乎是他们之间的回光返照。

他那么迷恋的人,宋念北得到了却又不好好珍惜。

宋念北家楼下,祁路咬着烟在车上等他。

失意的宋开着他修好的宝马回了北京,看到自家楼下一辆Amg,他惊慌的倒车想要逃离。

祁路就这样直直的怼上来。

车子被猛烈的撞击逼停了下来,前脸已经成破烂,对方几乎丝毫未损。

祁路打开车门把他抓下车,在自己想要解释时,一拳就被打翻在地。

不再顾忌自己的身份和后果,这次他亲自教训。

……

祁路没日没夜的喝的烂醉,酒精,药物,都救不了的睡眠。

叮铃,他从地毯上爬起来晃悠着步伐靠在?框上开?。

外卖员看到的便是一副似是纵欲的颓靡,伴随来的是熏人的酒气。

祁路打赏的很是丰厚,外卖小哥搬了一箱接一箱的各类各样的酒进去。

轰隆一声,他看到?框边握着酒瓶的祁路倒地,他拨通了120电话。

醒来时,周医生正跟王信交代着什么:“酒精中毒造成的昏迷……”

祁树端坐一旁,接打电话处理公务的同时,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

自己喉咙灼烧似的痛。

在祁树放下电话准备对着祁路歇斯底里时,祁路握住了他的手。

“爸,我要离开北京。”

看着这个混球儿子,叛逆,嗜酒如命,做事狠辣没有分寸,他以往教的全进狗脑子里了。

眼神空洞的祁路,了无生气的祁路,他闭着眼忍住了怒火。

“去哪?美英法加拿大瑞士,你选。”

祁路似乎是认真的思考。

“瑞士。”

……

不过月余,法国念书的迟昼赶来了苏黎世。

祁路垂着眼在看湖景,手里捏着即将?底的阿彭策尔,他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是个?班牙?格的二层小楼,坐山面水。他整个人神情淡漠,毫无生气。

“你真猛啊,第一次开祁叔送的amg就去撞宋念北。”祁路没理他。

“来瑞士是祁叔的意思还是佩姨的。”迟昼一如既往的聒噪,他深知,如此一来祁路就要选择不同的道路。

“我自己。”祁路的情绪比前些天好多了。

“当普通人不好,我们这样的人,即使伸手摘星一无所获,也不至于一手淤泥。”迟昼惬意的将手枕在脑袋后,看向祁路放在墙边的专业级双板。

“怎么想来瑞士了,我以为祁少爷更喜欢天才和疯子齐居或者有烟火气可以点外卖的地方。”面对迟昼的调侃祁路没有生 气。

他没有回答。

仰头望天。

有时候往天上一看,和17岁好像没什么差别,于是他一直看着天,不想看这个世界。

……

积雪厚时,祁路常穿着黑色的雪服一步步踏足雪中,能没到小腿。

他看着波澜壮阔的山川,在旅人来去匆匆的采尔?特小镇他随便走进一家餐馆,独自一人点了个鸡肉的bagel,瑞士少有侨居海外的中国人,一个粉发女郎殷勤的凑到他身边打招呼:“hello?”

看向他手机的中文简报,她确定了祁路是中国人,略微惊喜的问:“哇,真的是中国人啊,我和同伴很少在瑞士看到诶,交个朋友好吗?”她似是受到后面朋友鼓舞的目光。

祁路面无表情吃了最后一口?果,他并不想理会。

粉发女郎勇敢热情,“你好哇,我是来自澳?的戴子澜,加个联系方式?”

她热切的想在异国他乡结识这个样貌冷峻,举手投足都是富家子弟气质的清贵男人。

祁路背起书包抬头清冷的看了她一眼,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戴子澜笑起来眉眼弯弯,恍惚间他看到了记忆中的人的影子。

只愣神一瞬间,他抱起雪板头也不回的走出餐厅,留下戴子澜跳脚的对着同学喊:“毫无绅士?度的男人。”

今日天气尚可,在雪场缆?上竟看到了彩虹。

他曾经并不擅?滑雪,来了许久酷爱滑雪和攀冰,他又回到了很久以前的祁路,沉溺于感官刺激,喧嚣兴奋和冒险,对人类的期待感怎么满足呢,他独来独往,多巴胺让他对新奇有挑战的事物亢奋和饥渴,他再一次?时间易怒无法控制情绪。

酒精和滑雪占据了他除上课治病外的所有时间,还好在瑞士,没有人再管他是不是权贵的子弟,会不会惹事生非。

他依旧依赖于精神类的药物,不然就会失眠焦虑和空虚。

这次两周未来,?特洪峰高级道积攒了深粉雪,他跃跃欲试。

他的速度愈来愈快,雪道上零星几人都看不到踪影。

遇到了一个小断崖时发生了小雪崩,他宿命般的没有减速躲避,任由砂糖般的雪浸满口鼻,躺在柔软的雪地里伸出手看向遥远微弱却在日照金山的阳光,他肢体的疼痛被心跳加速的快感蒙蔽。

他想到为什么来这里,因为瑞士一年中有一半时间都在冬季,这里有600公里的四季滑雪场,大部分时间都是白水?喜欢的冬天。

天色渐晚,他逐渐失温,他意识模糊间在想:其实这样死去也好。

早就想死了。

一阵流利的德语交流从远及近围绕耳边,一张酷似白水?的脸凑了过来挡住了光线,想张嘴说些什么发现已经失了声,他以为已经入了梦,渐渐失去意识。

戴子澜看向快要被雪淹没的黑衣男人,她惊呼,招呼同学来救助,摘下他雪镜的时刻,她认出是中午在?果店遇到的英俊冷酷的男人。

摸着他冰冷的颈温,怒用德语来了句,该死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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