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安轮,你没资格提要求,这是你欠安家的。”安青莲说完就摔门而去,她用年安轮,她也恨年安轮。
要不是年安轮把她的曾哥哥带坏了,她的曾哥哥才不会去花街柳巷,他就只会有自己一个人。
不过她会让曾哥哥回到她身边的。
安青莲回到家,发现家里气氛诡异,下人都避着她走,她进到安夫人屋里,推开门,嘴里说着,“娘,咱家的下人太没规矩了。”
“啪!”迎面扇来力道十足的一巴掌,安青莲被扇飞出了门外。
安夫人尖叫着出来扶安青莲,向安老爷求饶,“老爷,你先听安安说。”
安青莲看向还举着手的安老爷,打她的又是她爹。
安青莲悲从中来,爹一点都不给她留面子,她好歹还是安家大小姐,却被打的飞出门,来来往往的下人都在看,这打的可是安家的脸。
“爹,求你别叫人看了安家的笑话。”安青莲忍着委屈,一副自己被怎么样都没关系,但安家不能成为笑话的懂事样子。
“给我进来!”安老爷余怒未消,先进了屋。
安夫人扶着安青莲进来,把门关上。
安老爷拿起他平时把玩的一对狮子头就扔到了安青莲头上,狮子头虽然被把玩的没了棱角,砸在头上也疼,安青莲捂着头,“爹,我又做错什么了?”
在爹眼里,她没有做对事情的时候,她做什么都是错。
安老爷指着安青莲,“晴天席子的事,是你搞出来的是吧,蠢货!”
安老爷斜视着安青莲,年安轮不会干蠢事,肯定是安青莲用恩情逼他那么做的。
安老爷其实从安青莲一开始找年安轮的时候就知道了,当时他还欣慰,安青莲不愧是安家人,还有点用处。
她让年安轮买一百张晴天席子,是预料到夏安晴得临时雇人,她雇的那些人里,有安青莲安插的人,这些人学会编席子,安家商行就有自己的席子了。
谁知道是他高看了安青莲,安青莲的眼里只有情情爱爱。
“爹,我也是为了咱家商行才那么做的。”安青莲低着头,为自己辩解。
安老爷起身,过来又给了她两巴掌,“还撒谎,废物!”
打完人,安老爷摔门而去。
安夫人抱着安青莲哭,“莲儿!”
安青莲没哭,脸上都是决绝,这家里她一刻都待不下去了,她一定要嫁给曾光汉!
现在夏安晴的名声臭了,曾光汉不会娶她,自己只要用上办法,就可以进曾家,进了曾家,曾光汉早晚有一天是自己一个人的。
想到夏安晴现在在夏家村,人人都恨不能杀了她,安青莲突然觉得这顿打也不是那么不能让人忍受了。
“娘,你别哭了。”安青莲推开安夫人,娘现在变得就只会用哭做武器,真让人烦。
安青莲离开了,徒留安夫人一个人。
……
夏里长回来见到夏安晴,以为她又是为那二十个妇女的工钱来的,劝她:“安安,你放宽心,我会站在你一边的。”
“里长叔,我明天不跟她们谈了。”夏安晴轻飘飘来了一句。
这对夏里长来说不啻于晴天霹雳,都说好了,夏安晴这怎么突然变卦,不跟那二十个人的代表谈了,那她怎么在村里再待下去?
刚才一亩二亩三亩的遭遇她应该看到了,如果她给的工钱不能让那二十个人满意,一亩二亩三亩的遭遇只是开始。
他是里长,也没办法逼那些个人停手,只能让她们的代表跟夏安晴谈。
难道夏安晴要离开村,去别的地方住?!这绝对不行!
“安安啊,老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家草窝,你离开村里,一切都要重新开始,花费更多,而且你不管去哪里,都是个外人,别村的里长可不会维护你一个外人。”夏里长说的都是大实话。
夏安晴编席子,就雇那么几个人,都说不患寡而患不均,她不管去哪个村,都会引起冲突,夏家村这算好的了。
“里长,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是要搬走,我是要见四位族老,跟他们谈,不跟那些婶子选出的代表谈了。”
所谓擒贼先擒王,夏安晴只要说服四个族老,让他们站在自己这边,那二十个婶子她们就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自己一文不给她们,她们也不敢说什么。
夏里长更严肃起来,“安安,他们四个可是老狐狸,胃口比那二十个人只大不小。”
夏安晴的条件要想吸引住那四个人,比让那二十个人满意,更费钱。
“里长叔,你就帮我把他们约来吧。”夏安晴有信心,自己的条件一定能让四个族老有兴趣的。
“好吧。”夏里长把四位族老请了来。
大族老见了夏安晴就表明了态度:“安安,你跟那二十个人的矛盾,我们四个不会管。”
其他三个族老点头,夏安晴别想让他们帮忙,帮忙又没有好处。
“四位族老,我不是让你们帮我,我是来给你们送钱的。”夏安晴笑眯眯地说。
一旁的夏里长看不懂了,夏安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是?
不谈那二十个妇女工钱的事,这是权宜之计,还是真不谈?
如果是权宜之计,夏安晴还是太嫩,这四个老狐狸可不会被她绕晕。
二族老高高在上,一副夏安晴的把戏他全能看穿的高人样子,“安安,你可别再我们面前耍花枪,最好老老实实说。”
“二族老,你是不是以为我要你们帮我解决跟那二十个婶子的纠纷,我要是提一句那二十个婶子的事,我夏安晴自愿离开村!”夏安晴就把话放这,过一会不用她提,这四位族老会主动说的。
“那你说吧,你给我们送的什么钱,怎么个送法?”三族老抢先问,有人给送钱,不收的那是棒槌!
“我要买下那片芦苇荡。”夏安晴没兜圈子,直接说出来。
“什么!”四位族老和夏里长都惊住了,夏安晴这是个什么路数!
夏安晴解释道:“芦苇荡是全村的,你们四位就能代表全村人,所以我跟你们谈,你们开个价吧。”
她编席子少不了芦苇,与其担心谁会把芦苇割光,再高价逼她收,她不如直接把那片芦苇荡买下来。
芦苇就成了她个人的,谁再割芦苇,那可就是偷了。
这样芦苇危机以后不会再有,也能让四个族老跟自己成一条绳上的蚂蚱,芦苇荡可是他们卖给自己的。
四个族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无论如何没想到,夏安晴是谈这个,不过这真是实打实的送钱。
他们四个心里舒服不少,夏安晴是会办事,知道这种事该找自己,对嘛,他们四个才是这村里说话有用的人,不是夏里长。
“银子随我们要?”四族老猴急地问,这可是天上掉馅饼了。
夏安晴眼里含笑,嘴角也带着恰如其分的笑意,“四族老,你们能随便出价,至于我接不接受,那就是我的事了。”
“那算啥出价,咱们走!”四族老一听,这不还夏安晴说了算,不谈了。
“坐下!”大族老不动如山。
四族老敢怒不敢言,又坐下了,头扭到一边。
大族老不动声色盯着夏安晴,夏长书有个了不起的女儿啊,这要是男儿,肯定不只是秀才,夏安晴的爹是叫夏长书。
夏安晴就任大族老看,这也是个交锋的过程,她才不怕,还乐在其中。
大族老终于收回目光,说话了,“这芦苇荡我们不卖,由我们来管理,我们每年把芦苇卖给你,价格嘛,你收其他村的什么价,就给什么价就行,绝不会刁难你,芦苇还保证质量。”
这下被惊住的变成了夏安晴,夏里长没说错,族老们是老狐狸,特别是大族老,他深谙有鱼不如有渔的道理。
芦苇荡卖了就没了,不如卖芦苇,钱可以源源不断。
“大哥!”显然其他族老不是这样的想法。
“大族老,其他族老好像有不同意见,要不你们商量商量?”夏安晴更想要买下芦苇荡。
“不用,他们都跟我是一个意思。”大族老有威信,他一瞪眼,其他三个族老又不说话了。
“既然大族老要租不卖,那也行,不过我还想租下那八间老屋。”夏安晴见四位族老,不光是为了买下芦苇荡。
村里有八间老屋很大,建的时候是说用来做祠堂,建好后,村里来了个算命先生,说那里风水不好,八间老屋就一直空着。
“你有什么条件?”大族老问,夏安晴不会没条件就轻松就租下八间老屋。
“条件嘛,就是你们要八间老屋保证不漏,我就租,一年的租金我给一两,老屋空着也是空着。”夏安晴要把编席子从家里搬出来,搬到八间老屋里去。
那里宽敞,编席子再合适不过,将来人多也装得下。
其他三位族老看向大族老,都在心里希望大族老点头。
一两,这真是白送的钱,老屋放在那里没用,真不如租出去,而且这钱用在祠堂上,这可是他们四个的一份大功劳。
夏安晴是因为他们,才肯租八间老屋的。
“一年二两。”大族老直接把价格翻了一倍,那可是八间,一两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