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时刻,一道荧光护盾迅速展开,及时弹开了怪鸟的利爪。
“哈哈哈!我没事!唐湛秋你等着!我死了,你也得下来陪葬!”
“我活着便要你生不如死!”
胖子一遍破口大骂,一边爬起身奔向车站。
但怪鸟的影子很快又遮蔽了他的身躯,这一次护盾被轻易击碎。
怪鸟也勾住了胖子的肩膀,利爪深深地嵌入了血肉之中。
在一声声咒骂声中,他被拽向了高空。
唐湛秋只觉得这种人死有余辜,不值得他同情,也不值得他多浪费时间。
匆忙砍飞了两只俯冲下来的怪鸟后,他察觉到有点不对了。
还是没有找到艾丽莎在哪,按理说自己闹出的动静这么大。
她一定有所察觉,会过来找自己才对。
那她现在还没出现的原因不会是?
唐湛秋火急火燎地奔向原本关押自己的小平楼。
这傻妞不会真的去那里了吧?
唐湛秋太过心急,以致一块残破的建筑碎片从高空砸落他都没有注意到。
那是一只怪鸟撞破大楼掉下的碎片,是有律术师在和怪鸟战斗。
碎片的阴影逐渐将唐湛秋遮蔽,在即将把他整个淹埋的瞬间。
他的左腿奋力在墙上一蹬,虽然成功躲避了砸落的巨石。
但他的左腿被卡在了废墟之中。
地面在此时传来了剧烈的震动,那是极度纷乱的类似马蹄的声音。
闷响震得唐湛秋肺腑发酸,越来越多的碎石从高楼上跌落。
唐湛秋吃力地爬起身看了一眼,只见一群状若小山一样的怪物正向这里奔袭而来。
它们有着水牛一般的强壮身躯,却有着多达十六条的石墩子一样的健蹄。
额头上隆起的鼓包甚至有半个身躯那么大。
而这样身体比例不协调的怪物正以毫不避让的高速姿态向这里冲来。
土地和街道被碾平,层层高楼被平地推倒。
唐湛秋也顾不得拯救自己那条早就断了一次的左腿。
他挥起“诸星芒”利落地划过,将义肢和血肉一并切断。
随后毫不犹豫地向一个地方掷出了“诸星芒”。
随着一道闪现之光闪过,唐湛秋出现在了那栋小平楼。
然后他看到了一只怪鸟正立在小平楼坍塌的废墟之上。
血肉摩擦的咀嚼声中,怪鸟的喙里掉出了一只手臂。
“啊啊!!妈的!”
前所未有的愤怒和悲伤在唐湛秋心中爆发。
原本已经停下的风雪在此刻再次爆发。
比上一次还要猛烈,比上一次还要疯狂。
聚集的风雪凝成风暴,将整座城市都席卷其中。
树木,碎石,尘土,房屋的墙壁和屋顶都被分解卷入。
甚至地面都开始出现龟裂。
眼见眼前的那只怪鸟也要被疾风卷走。
唐湛秋伸手直接抓住了他的翅膀。
原本以他的身躯根本无法承受这种力道,这次却不知为何稳稳驾驭住了。
在“诸星芒”的蓝色辉光中,怪鸟一寸寸断成了碎片。
断掉的残肢再也无法受到唐湛秋的阻拦,被一同卷入了参天风暴之中。
就在暴风雪进一步扩大之时,远方的钟楼,亮起一阵光芒。
似亘久古老的余音一般,再次安抚了暴虐的风雪。
突如起来的暴风雪就这样渐渐消散,卷入其中的碎片也如下雨般落下。
唐湛秋跪坐在碎片的风雨中,身上燃起了白色的火焰。
短暂的发泄后,他陷入了极度的悲伤。
怎么会这样?
晚来了一步,就一步!
这该死的世界,我只是想保护好她而已……
风雪停止之后,被缓滞的巨额十六蹄兽重新向这里奔袭而来。
短距离加速之后,恐怖的冲劲已经到了让人胆寒的地步。
为什么艾丽莎会死?
为什么我没能保护她?
是谁的错?
……
是我的错。
我不够强。
是嗣兽的错。
世界上不应该有嗣兽。
唐湛秋拔起插在地上的“诸星芒”,剑锋缓缓对准了无脑冲撞着的十六蹄兽。
身上的白色火焰愈燃愈烈,“诸星芒”的光芒也越来越盛。
要是我能活着回去。
所有的嗣兽都得死!
星辰的光芒和十六蹄兽的冲阵碰撞在了一起。
唐湛秋的身影太过渺小,就像一只蚂蚁对着大象挥剑。
十六蹄的阵型都没有丝毫晃动,“诸星芒”的光辉就被其掩盖。
十六蹄兽很快就冲到了位于火车站的难民营地。
“妈妈,我怕。”
躲在火车站大厅里的一对母子紧紧地抱在一起。
母亲浑身颤抖地将孩子护在怀里,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忽然,一声若有若无的汽笛声从远方传来。
一条锁链在火车站上空伸展开来,层层叠叠的在十六蹄兽的冲击路径中铺开了一张大网。
随着一声巨响,十六蹄兽被锁链强行拦截了下来。
掀起的尘土甚至将整个火车站吞入其中。
随着那辆熟悉的黑色炼金火车开进站点,无数道身影冲破了烟尘的封锁。
二十支律术师小队,总计百余人的队伍在火车站排列开来。
烟雾逐渐散去,被巨锁拦住的十六蹄兽发出了怒吼。
它们努力地挣扎着,想要冲破锁链的束缚。
索链在一次冲击后已经分裂出数十条更小的锁链。
原本有铁桶粗细的链条现在只有手指粗细。
强度不变的同时,缠得却越来越紧。
随着烟雾的消散,十六蹄兽的身形也逐渐显现出来。
律术师小队也开始各自施展本领,各种爆裂弹,火球,风暴,远程伤害全都一股气招呼了上去。
现场顿时变得五光十色。
这种大乱斗模式下造成的伤害实在有限。
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丢过去,不仅没有造成什么有效伤害,还对队友的攻击造成了干扰。
直到站在火车站楼顶的男人吹了一声口哨。
一只浑身长着漆黑羽毛,外貌像隼一样,体型却格外大的鸟出现在天空。
男人飞身跃到了黑隼的背部。
一柄断裂的古木弓被他握在了手中。
木弓没有弓弦,主体的上半部分也已经碎裂。
但男人就是那么将手指搭了上去。
就好像他的手中有弓箭,弓上有弓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