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买就不要看。”那人说道。
我笑了，说道：“不验货那怎么买？要不出去聊聊？”
“出去？你们抢了我怎么办？这里的规矩就是交易必须在这里，不然无法被保护。”
我说道：“那谈谈价格吧。”
他拿起画卷，说道：“我不多要，只要10万，你们就是卖一个亿我都不眼馋。”
夏凌云又要说话，我在他肩头用力地捏了捏。
我说道：“你这是按照正品的价格来卖呀，呵呵，都不是第一天混的。”
那人斜着眼打量着我们，说道：“那你们别买了，我的东西假不假，自有明眼人。”
我说道：“我要说出假的来，怎么说？”
“我白送你。”
“好！”我笑了笑，说道，“你用的纸的确是墓里的，算是到代，但你的画里的佛像不对，在佛像的边缘刚才在头顶黄灯的反射下，我看到墨迹边缘有一处有一个线条，你告诉我，那是怎么弄上去的？”
其实，这一点，我是有一点偶然间的经验，有一次，我在文玩交易中心去奎杏儿店铺，她正在纸上用铅笔勾勒着什么，她的旁边就是一幅画儿，她的用笔很轻。
后来我琢磨所有的临摹大概都需要用笔勾勒，如果这件作品是真迹，不该出现用铅笔勾勒的情况。
那人不动声色，我继续说道：“我所见的老字画大部分摸在手里会有一种滑腻感，古人会将蜡碾压后贴在画的后面，再用鹅卵石抛光，为的是反潮的时候，不会影响画作的纸张，你这个没有。如果是真的，也不是什么大家。”
我的手伸向了那人的画作，他用力握住，说道：“哎。没想到你借助黄灯也能看出双钩本，我大意了，而且我做的时候，的确没有古方石蜡。”
“愿赌服输！”夏凌云说道。
那人却是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说道：“这幅画我可是花了三百多块，我的古纸和墨都有成本的，好歹保个本呀。”
我说道：“一百。”
“兄弟，两百吧。”那人继续说道，“这幅画我已经练会了，现在不需要双钩本，我也可以临摹出来，而且也可以做成这样，怎么样？我给你两百，你拿了去，吗，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直接和古迹的笔锋对话。”
我和夏凌云都看傻了，这已经被人戳穿了，还能这么淡定地和我们讲价。
我倒觉得还真有研究的价值。
我摸出一百五，说道：“咱们取个中间，再不聊了。”
那人二话不说，接过一百五，画作塞进了我的手里。
夏凌云说道：“老弟，你厉害呀，我看着都像古代的。”
那人刚走，马上有人凑了上来，说道：“老坑俄罗斯碧玉要不要？”
说着，摸出了一对儿镯子，我看了一眼，眼睛拔不出来了。
我接过细看，夏凌云说道：“不是和田碧玉才是最好的吗？”
那人说道：“兄弟一看就不会玩玉，羊脂玉自然是和田的最好，但碧玉一定是俄罗斯七号坑里出土的才是最好的。”
我说道：“七号坑里的碧玉颜色最绿，而且黑色沉积物最少。和田的碧玉像火龙果一样，全是黑点子。”
“这一看就是高手，我这绝对的老坑。”
我拿起来细看，手机背灯打上去，油绿一片。
我怦然心动，买了送给柠檬绝对不丢人。“多少钱？”
夏凌云却一把拉住了我，说道：“等一下。”
他懂玉？
夏凌云低声说道：“我观他面相，他是一个非常喜欢说谎的人，嘴皮子非常薄，他嘴角朝下，口水挂在嘴唇间，这是很久没说真话的表现。一般这样人的话，我基本不会信。”
我品了一下，卖我画的人是个造假画师，所以，面向上看不出来，但这个人却是个十足的商人。
我直接将桌子还给了那人，说道：“不好意思，我没看上。”
“这样的尖货，你没看上？你是不是诚心不想买呀？”
我转身说道：“我可以买，一千块！不过，我要你造假的办法，你这种造假，我没见过。”
他顿了顿，说道：“我的是真的。”
“假的！所以，我说我不喜欢。如果我说出它假在哪儿，你把这东西送我。如果你不想赚这一千块，就别再说了，不然，事情闹大了，只有你没好下场。”
那人根本不考虑，一把将一千块拿了去，将玉石拿给了我，说道：“我们采用了一种全新的方法，可以把玻璃做出结构感，重量上会稍微轻一点点，主要我们在里面加入了一种化学物质，会增加透闪度，而且掌握好温度，可以解决气泡问题。如果不是对玉石非常熟悉的人根本看不出来。”
我点头，拿着镯子细看了起来，说道：“做得真好。”
“对，这种货不能再西境流通，但是我们流通到外面的，很少有被发现的，售价也很高，毕竟我们打的是老坑货嘛。”
我和夏凌云细看了起来，果然，这镯子虽然有结构，但其中折射的光却怪怪的，还真就和玻璃一模一样。
我一转头，还想再问点什么，那人早就消失不见了。
夏凌云说道：“这小子跑得真快。”
我苦笑一声，说道：“这钱花得真值。”
“值吗？今天都亏麻了。咱们回去吧。”
我们两人再次从那个地洞钻了出去，一出去，刚才的壮汉伸手，说道：“祝你鬼市发鬼财。”
我急忙抱拳感谢，那人却不让我们两人走。
说道：“每次进鬼市免费，出鬼市收费一百。”
好家伙，这里还有一刀在等着我们。
交了钱出来，我却觉得今天很有收获，虽然跟我想的不一样，但却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江湖。有一种全部是同道中人的感觉。
夏凌云气愤地说道：“我就不该来这儿。”
远远地看到了周伟，他气愤地走过去，说道：“你这是什么狗屁鬼市，里面没有一个安心做生意的，还没鸟市文玩交易中心来的实在。”
周伟不乐意，说道：“少来，真货比文玩交易中心的多得多，自己眼力界不到位，别怪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