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赌徒心态,你看看周围看我们的眼神,和猫见了鱼一样。”我说道。
夏凌云已经出离地愤怒,有些不管不顾的样子,说道:“前面除了一家有古董摊位,我看看还能跟我闹出什么幺蛾子,我没钱了,有本事打我!”
说着,大踏步地朝前走去。
我们路过了那家古董摊位,夏凌云忽地蹲了下来,我朝地面一瞧,也是惊呆了,几乎清一色墓里出土的东西。
我虽然对朝代的特点了解一点,要具体说清楚也不是很了解,但我能看懂真假。
多说一句,古董和墓穴里的宝物是有区别的,市面上流通的很多都是明清时的生活用品,它们被盘玩,表面已经包浆,或者传承有序,但墓里出来的就不同,它们上面有厚厚的锈迹,或者尸侵,或者干脆就是陪葬专用品。
我一眼便看出这土摊位前没有一件假货,而且一水的墓葬出品,只是并没有什么好东西,一堆一堆的碎瓷片,一些镇墓兽和样式简单的叉子,梳子之类的,零零总总地摆了一地。
“我想收一些古书。”夏凌云问道。
老板三角眼,说道:“都在这里了,你多来几次,没准可以碰上。”
“我收的书是刻在铜片上的,下面出来的,有吗?”
老板目光凌厉了起来,说道:“没有!”
我好像明白了,这就是肖显见发现那本残本的地方,我的心都跟着狂跳了起来。
夏凌云从兜里摸出了一个纸条,递了过去,说道:“如果你再找到,可以打电话给我,我高价收。”
老板不接,夏凌云直接放在了地上。
转身站起,哈哈笑了一下,继续朝前走。
原来,肖显见也将他为何盗墓的事儿告诉了夏凌云,他今天是来替肖显见找场子的吗?!
夏凌云背着手,迈着八字步,一副阔少的模样继续四下看着。
我几步赶上,说道:“你刺激那老头干嘛?”
夏凌云低声说道:“我传递了一个信息。”
“什么信息?”
夏凌云说道:“我们是相门的人,在这里都是江湖中人,别欺负我们是新人。”
我反应了过来,老板是知道肖显见是相门的人的,他说出肖显见的事儿,又递了名片,说明他和肖显见关系匪浅,江湖人只和江湖人打交道,所以,夏凌云便是江湖中人。
好手段。
夏凌云老神在在地说道:“我想老头已经把消息传出去了吧,我就不信还有人来招惹我们。”
果然,鬼市再没人上来找茬儿,但也没人理我们了。
我们看到了一家卖皮草的,熊皮、狼皮、狐狸皮,甚至还有难得一见的银松鼠皮,这种松鼠在西境已经很少见了。
银松鼠是一种大型松鼠变异后的品种,松鼠皮不大,在阳光下闪着银色,清朝的时候,有钱人喜欢把它挂在帽檐上,特别漂亮。
价格那妥妥地比黄金还贵。
我看上一条狼皮,我听传闻说野外要是把狼皮穿上,狼便不会找上门。
“老板,多少钱一张?”
“两千。”老板也不起身。
“能少不?”
“不卖!”
好吧,这一路走下来,索然无味。
可以说除了毒品,西境不让卖的,让卖的,这里都有。
每个老板的摊位前也是真假都有,但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大挎包,里面放着的才是真的好东西,却不会轻易拿出来示人。
当真可以说是鬼市。
在另一边的油罐区域,有一些长条凳。
有一些戴着口罩的人,他们脸挨得很近,似乎在谈着什么。接着,将手伸进衣袖里,手拉起了手。
过不了多久,一人从兜里摸出一黑色塑料袋,从里面数出钱来,递给对方,对面又将一个小包拿给对方,两人确认没问题,又不认识一般地各自走开。
夏凌云说道:“这就是交易的地方吧,还拉手。”
“你懂这种交易法门不?”我问道。
“懂一点。”他伸出食指说道,“从上往下,每个指节依次是百千万,单手整面是一二三四五,反过来是六七八九。”
正说着,一个似乎是刚进来的人,看到我和夏凌云,忙凑上来,说道:“老兄,字画要吗?”
我说道:“拿来看看。”
“看了可就要要。”
我说道:“天价不要。”
“保证不高。”
说着,他拉开了背包,四下看看人,发现没人关注,将一个断裂的卷轴给了我。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发现纸边都有些碎了。
我眼前一亮,这种碎边我见过,我打开的墓穴里是有碎了的纸张的,只是一碰就成渣滓,有的甚至氧气进来就直接成渣滓了。
这一副画明显就是真迹呀。
我继续展开,上面的画已经残破了,但印章和画的主体内容都还在。
是一幅山水图,上面似乎画着某地的佛窟,近处一尊大佛,大佛旁边又有很多小佛,佛像周围又有很多的佛像。
再看署名,并不认识,而且是一个字都不认识,印章居然是蝌蚪文。
“这是什么字啊?好像不出名。”我问道。
这小子说道:“这我找少数民族朋友看过,叫龙拔平昌,这人在历史上并没有记载,但日本,你们知道吧,他们盗走的壁画下面有人署名是龙拔平昌,他们认为这是东渡的日本学者在西境作画留下的真迹。其实呐,妥妥的西境画师,只是少数民族名字和日本的比较像,所以,在日本,他是神一般的存在。如果你们弄到日本,那就是坐地起价。”
夏凌云问道:“你这画儿多少钱呐?”
我一把按在了夏凌云的肩上,我可是大风大浪过来的,鸟市文玩交易中心,我是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
我说道:“你再让我瞧瞧。”
我一点点将画打开,还没打完,他一把按在了画上。
他说道:“周围都是人,别全部打开。”
我对夏凌云,说道:“你从下面卷,我从上面看。这样就没人看到了吧?”
他说道:“不行,你这样会把本就脆弱的画儿弄坏的。”
说着,他夺过我手里画,自顾自地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