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子紧紧贴着岩石,我不能回头看,半个脑袋都可能被下面人发现。
耳麦响了:“老蓝,不行呀,他们一人回填,一人休息聊天,会发现的。”
我说道:“我们没时间了,我必须到山顶,大不了冒险,我等你口令。”
王德法没有回应了,大约三分钟,他说道:“我有办法了,我朝着河里丢一块石头,一定能吸引他们注意力,但我没办法通知你,那声音可能会吸引他们,你要注意听石头入水的声音。”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我闭上眼睛,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可等了片刻,却没见动静。
这时,耳朵里响起了王德法如蚊子一般的声音:“你没听到吗?”
我去!我慢慢地将脑袋伸了出去,看到两个工人正看向了河里,我毫不迟疑地一闪身,冲了出去。
一步、两步、三步,我的身子贴在了岩石后面。
“老蓝,你别动啊,你好像被人看到了。”又是王德法压低声音的话语。
我眉头紧皱,耳机里两人的对话传了过来。
“山坡上是不是有个人?”
“嗯?没有啊?”
“就是有个人,你看土都被掀起来了。”
刚才我用力过猛,脚下自然重了几分,我侧身一看,大爷的!留下脚印了。
“那不是风吹的吗?要不你上去看看?”
“可能是我看错了,不过,我就是看到一个人,穿着黄色的衣服。”
“算了,快点收拾吧,咱们也该回去了。”
我松了一口气,他们没有要上来的意思。
我低声说道:“发财,你注意藏好,我先去探探。”
我猫着腰,朝着背后的山坡爬了过去。
很快,便看不到两人,我居高临下,山谷和山背后所有的景色都尽收眼底。
山背后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我愣住了,地图上显示那里很像是一座山,实际上却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只是高地不同,从地图上看像是一座山。
在我预料中,那里就应该是墓穴的最佳位置,有案山,有河流,有草原,除了没有树木,其他都有。
可是眼前看到的却和预料中的完全不同。
我只能肯定的是大平原里不可能有墓穴,就算有,也只能是游牧民族的墓穴,里面能出宝物的几率少得可怜。
难道我判断错了?
如果是错的,那只有一个解释,下葬的人本来就不懂风水,顺手牵羊了中原地区的物件,觉得好看,便穿到了自己身上,再下葬。
不对!那女人的衣服很漂亮,不像是不懂风水的,肯定还有其他墓穴。
我看向了蜿蜒曲折的河流里,这条分支之下,倒是很适合人类居住,在这里有得天独厚的屏障,在里面藏个一万人都是绰绰有余。
可是,新问题就是但凡人类居住过的地方,一定有痕迹,哪怕千年之后,至少当年留下的残破的山路是存在的,这不会因为雨水或者自然环境改变而改变。
我顺着山顶继续前行,就在这时,我看到了对面的山,有一条很像山路的地方。可我不敢去,因为此时,太阳已然西斜,给我的时间最多只有半个小时了,一旦判断错误,今晚将会颗粒无收。
我拿着望远镜四下看着,根本是毫无发现,望远镜之下只能看到一个点,而风水需要看一个面。
我趴在地上,朝着下面看去。
王德法的声音响起:“老蓝,有车来把他们接走了,我现在上来了,你在哪儿?”
“你上来一直往前走就能看到我。”
王德法说道:“我刚才在下面看的时候,发现河对岸有几个地方很可疑呀,有两个山包子。”
“嗯?你确定?”我站起身,朝回走。
“是的,不过上面长满了杂草,也可能是挖金子的人填埋的什么东西。”
我想也不想,站起身,朝回跑,正好与王德法在我跑过的岩石后面碰上了。
“在哪儿?”我说道。
他指着河对岸的一片宽阔地,说道:“你看!山边前面大约五米的地方。”
望远镜里那里是一片鹅卵石地儿,的确有一个土包子,只是迎水的一面有很多鹅卵石,大大小小的,背水面已经被不少小石子儿给填了下去,看上去就好像下面有大石头,日久天长堆积的。
我爬下了山,到了淘金区域,这里的地面已经是一片黄色,这就是从河里取出的沙,洗过之后填埋在了这里,看上去很新。
我必须找到墓穴的位置,我将洛阳铲从背包里取了出来,那老乡说是他们居住的地方发现了墓穴,但他为了盗墓,刻意隐藏了那里,只是用挖掘机挖了一铲子。
“发财,你在周围找找,注意有土被翻动过的地方,或者被堆积过的地方。注意,我们只有十分钟做这件事儿。”
我则是在被填埋的地方用洛阳铲打着土,希望能从至少一米的土下看出端倪。
“老蓝!我找到了!”王德法兴奋地喊道。
我回头一看,大约离下游有十五六米的距离,我急忙跑了过去,一看,也是恍然大悟,这里有被挖过的痕迹,旁边堆着还没有填平的砂砾,下方的土是黄土混合着拳头大小的鹅卵石,有一块墓砖被挖出来,没填埋回头,露了半截儿在外面。
我并没有去挖开看看,而是看了看它的位置。
现在算是有了突破,这个墓穴距离山边有四五米的距离,山边有一个过水槽,也就是说哪怕有山洪从山上流下来,也会顺着过水槽流到下游去,墓穴里会保持一定的干燥。
我相信下面是湿墓,因为它离河边也就是不到二十米的距离,如果发大水,下面也多半会被浸透。而且在河边,靠近河边大约一公里范围内的地下,都是湿润的。
想来当年的古人正是因为在河边,土层好挖,便将墓穴建到了这里。
那么另一个墓穴会在哪儿呢?
我顺着上游快步地跑了起来,我跑出了快五十米,依然没有任何收获,王德法也跑下去了二三十米,也是毫无发现。别说土包子了,几乎平得非常自然。
“老蓝,这会不会是一个偶发性埋葬?”王德法气喘吁吁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