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两!”
雅间之中,另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引得全场一片哗然。
周文昊改变了自己的声音,毫不犹豫地要抢走这个未知的拍卖品。
他偏要给云青梧找不痛快。
云青梧面色不变,再次报价。
“两万两。”
周文昊......
云青梧看向那扇窗,虽看不清,但她心中明了。
大概...云歌也在。
云青梧的声音落下,又是一片哗然。
看起来不过是块儿破石头,居然有人叫这么高的价格!
周文昊暗骂。
他原以为一万两这样的价格,云青梧就该放弃了。
然后他就拿着这东西,摔碎在云青梧面前才够解气。
“两万一千两!”周文昊咬咬牙,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他不相信!
云青梧暂住永州,哪里来这么多钱财!
但是天不随人愿,那道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三万两。”
如此豪迈的加价,引得不少人喝彩。
也开始有人怀疑这块石头是不是暗藏什么玄机。
权贵们不会干这种亏本买卖。
周文昊咬着牙,终究没敢再报价。
他是冲着麒麟血来的。
他父亲给他的任务是务必要拿到麒麟血!
他不报价,但云歌不。
云歌站起来,紧紧握着窗沿,近乎狰狞地吼叫道:“四万两!”
此话一出,连周文昊都变了脸色。
云青梧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才准备继续加价。
没什么压力。
原主到这里...自然没什么钱。
不过...有云烟商会。
凤安可是号称九川首富的人。
可没等云青梧叫价,拍卖者却宣布此物不接受拍卖,直接撤了回去。
周文昊简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快感!
这下好了。
不花一分钱就能给云青梧找不痛快。
云青梧终于皱眉。
她得...把东西弄到手才行。
“主人想要?”
殷淮野观察云青梧的表情,问道。
云青梧:“嗯。”
“奴帮你抢过来。”殷淮野漫不经心地开口,语调慵懒随性。
隐隐约约透着一股子的杀气。
云青梧吃完了糕点,随手给自己到了一杯酒。
这酒闻起来...也挺香的。
殷淮野没有得到回应,却发现云青梧在喝酒。
一股子闷气别在胸口。
如何也发泄不出。
真想...杀人。
“咚咚咚!”
门再次被敲响。
外边传来了清脆温柔的声音。
“王女殿下。”
“我是闻喜。”
“我能...进来吗?”
殷淮野眼底的杀意瞬间涌现。
闻喜......
那个殷勤地给小菩萨送酒送糕点的。
云青梧应了声。
穿着湖蓝色长裙的闻喜手中端了一盘糕点,走了进来。
“王女殿下安。”
闻喜将糕点放在云青梧面前,随后跪下,行了个标准的大礼。
云青梧微微颔首,闻喜却不愿起身。
她看向云青梧的目光有一丝隐秘的惊喜。
她原以为这样的贵人找起来会很难,没想到竟在此处遇到。
贵人进门的瞬间,她就看到了。
她跟着所有人一起跪下,一起问安。
原来是王女殿下。
“殿下,我...我有东西送给殿下。”
闻喜略显局促。
她本想告诉她的恩人。
那日之后,她安葬了父亲,带着父亲最美好的祝愿成为了一名舞姬。
她父亲教的很好,她很快就脱颖而出......
她想要成为全永州最好的舞姬。
她会报恩的。
可是如今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是王女殿下啊。
云端上遥不可及的人,她竟无以为报。
云青梧安静地看着闻喜,没有说话。
闻喜慌忙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盒子。
里边是方才拍卖的未知怪石。
“殿...殿下......”
“聚斋阁为答谢我们舞团的演出,曾许诺可将未知展品赠与我们。”
“我问过姐妹们了,请殿下收下。”
闻喜低下头,惶恐地双手将盒子递给了云青梧。
这些月在永州,关于王女殿下的传闻层出不穷。
无论是之前的鄙薄,还是眼下的神乎其神。
总归她觉得...为了一块她轻而易举就能拿到的石头,不必让王女殿下破费。
她将自己的月钱都给了舞团的姐妹们。
姐妹们待她很好,知道她要报恩,都答应了她的请求。
殷淮野捏紧了手里的茶杯。
彻底沉了脸。
啧。
真碍眼。
哄人的机会竟这么叫人抢了去。
云青梧没说话,闻喜心中忐忑。
她怕她的冲动惹得殿下不高兴。
手里一空,东西被接走了。
闻喜高兴起来,她激动地抬头,对上了云青梧的双眼。
漂亮、仁慈。
最心软的神。
闻喜在心中想到。
她想说些什么,却见神明弯腰朝她靠近。
闻喜屏住呼吸,一个吻轻盈地落在了脸颊。
温软的感觉一触即离。
她甚至没有好好体会。
“啪!”殷淮野捏碎了手中的杯子,任由滚烫的茶水洒在手上。
点滴血液顺着茶水一起滴落在地上。
杀意、暴虐充斥着整个心脏。
他几乎克制不住。
想将这个碍眼的人挫骨扬灰。
她怎么敢......
闻喜感受不到殷淮野的杀意,她愣住了,不可置信地望着云青梧。
“谢谢。”
两个字。
那双眼睛似乎还带着茫然,机械地又重复了一遍。
“谢谢你。”
闻喜红了脸,但她闻到了淡淡地酒香。
于是她磕磕绊绊地开口问道:“殿下...醉了吗?”
所以王女殿下亲吻她的脸颊,是感谢她吗?
她这样小的回报,殿下也不曾鄙薄。
“云青梧。”
殷淮野压着内心的不知从何而来的暴戾,一字一字地轻声唤道。
她怎么能随意吻了别人。
本该与他无关。
但是他不愿意!
这是他的小菩萨。
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嗯。”
云青梧缓慢地转头,看向殷淮野,似乎在思索。
半晌,她嘴角似有弧度。
“阿野......”
她叫道。
声音发软,像是一块儿糖,化在心间,一片甜腻。
云青梧从藤椅上站了起来。
她扶起了闻喜,然后踉跄着走向殷淮野。
“阿野。”
她又叫道,纤细修长的手想抓,却没抓住。
“你怎么有...有两个......”
云青梧声音也染上了醉意。
她终于握住了殷淮野的手。
“你怎么有两个头?”
手里一片细腻。
熟悉的清香裹挟着淡淡地酒香,将他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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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懂,好不容易来了重庆,准备返程了,发烧头疼嗓子疼,我的火锅谁懂啊
好了,明天回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