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最后一段话说的很莫名其妙,让我很是摸不着头脑。她看向我们的眼神很古怪。像是对我嘲笑,又像是对路诗诗的警告。
路诗诗就是再好的脾气,也容不得别人这样肆无忌惮的讥讽她。她大着胆子上前一步拉住月月,质问道:“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月月慢悠悠的转过身来,那张过分妖艳的脸上透露出令人捉摸不透的冷笑。
“放手...”
“不放!”路诗诗倔强道:“我觉得你需要跟我说句抱歉。”
路诗诗跟月月之间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我赶紧拉开两人,把路诗诗藏在身后,对月月道:“月月,你怎么调侃我,我都无所谓。但你平白无故的针对诗诗确实有点过分了,她没招你惹你的......你应该像她道歉。”
“你怎么知道我是平白无故针对她的?”月月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就是个大傻子,被卖了还要帮别人数钱,这样就心疼了,那待会儿可怎么办?”
“你什么意思?”
我冷冷的望着月月。
月月没有回答我,反而越过我直勾勾的盯着路诗诗。路诗诗被她看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好似一只被人踩住尾巴的小老鼠。
月月也没有继续咄咄逼人,轻声哼哼着进了宴会厅。
路诗诗怒冲冲的对我说道:“你说她是不是有病,我到底哪里得罪她了,干嘛老是阴阳怪气的。亏我以前还把舞蹈室借给她用,真是气死我了。”
月月这份特有的拉仇恨的性格,我已经看的很淡了。月月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她没有恶意,只是有些过分正义。
我花了点时间安抚着路诗诗,路诗诗的心情才稍微好了点。
进了宴会厅,顿时豁然开朗。
杜任帆包了一整层宴会厅,已经到来的宾客居然大部分都是我认识的人。几乎都是大学里的同学。有自己班上的,有隔壁班的,有社团里的,还有很多是当年学生会的成员。
我把礼金交给了坐在门口专门收份子钱的侍者,写好名字后,对方又回了我一个红包,算是礼尚往来。
我挽着路诗诗顺着人流往里走着。
宴会厅布置的很奢华。吊顶上挂满了璀璨的钻石吊灯,像一片闪耀的星空。下方是红地毯、白飘纱、干净的可以倒映出女孩裙底的白色瓷砖,每张桌子上都摆放着一束粉红玫瑰,会厅的中央还竖立着一座用高脚杯造出来的金字塔,清澈的光斜照而下,散发着无与伦比的流光。
现场还有一支国外的爵士乐队在吹奏着一首不知名的欧美小调。
整体的气氛很美妙。
记得脸却记不住人名的俊男美女们端着高脚杯,小口饮着香槟互相谈笑风生。
不像宴席,更像是一场舞会。
“我说你在后面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
张宇从身后揽着我的脖子,塞给我一只酒杯,然后碰杯,与我一饮而尽。
路诗诗默默的道:“我去趟洗手间。”
说着也不等我回答,自己走开了。
路诗诗脸色不太好,我担心她会有什么状况,想跟上去,却被张宇强行拉到一张桌子前坐下。
月月头也没抬,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低头刷着手机。
程清朝我微微一笑,点头示意。
张宇道:“人家去厕所你还跟着干嘛?来都来了,那就喝酒啊。不喝白不喝!”
说着他又在我手里塞了一只酒杯。
两杯酒下肚,张宇有些得意道:“这酒还不错吧?”
这种时刻,我哪里品得出好坏,只得硬着头皮夸奖道:“口感醇厚,质量上等,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张宇挑了挑眉,邀功道:“嘿嘿,那肯定。这可都是我费了很大功夫从waitbar里弄过来的。”
我瞪大了眼睛,“你还真是死逮着他一个人薅啊,一个月前我们刚连手在waitbar坑了他二十万呢,他还没长记性啊?”
“那钱最后不还是你付的吗?他办的那张卡里那二十几万可是一分都还没动呢,不想办法搞点出来,你让我晚上怎么睡得着觉!”张宇无奈的摇摇头,“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兄弟这样勤俭持家,到头来还要遭人白眼。”
张宇这还是记恨上我了,有一句没一句的内涵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倒是月月听不下去了,放下手机主动帮我解围,“得了得了,成天来来回回就是那么两句话,你不烦我都烦。我直说吧,你跟杜任帆见面那事是我跟吴桐说的,也是我劝他不要再回来了,你要怪就怪我,别在这阴阳怪气的。”
我原以为张宇听了后会对月月发难,少说也要斥责两句。刚准备说些什么分担责任的话,张宇那张狗脸变化的很快,立马笑吟吟的,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反而还有些奉承道:“哎呀,月月不喜欢那我就不说啦,千万别生气。”
月月抬着头淡淡的道:“现在、立刻、消失!”
“得嘞。”张宇狗腿子一般一笑,灰溜溜的跑去跟其他人斗嘴了。
我看得瞠目结舌,有些不敢置信,“他什么时候这么听你话了?”
月月骄傲的冷哼道:“我现在替公司接了三个代言,还有一个旅游地形象大使,外加十几个小广告,大半个公司都靠我养着,他敢不听话么?”
程清笑着小声的补充道:“剩下的小半个是我养活的。”
我笑道:“短短一个月,你们都成了公司的左膀右臂,我很欣慰,这证明我当初果真没有看错人。”
果然如张宇所说,公司现在的形势一片大好。月月我不担心,只要她肯上心,成为圈内顶流是迟早的事。
我担心的反而是程清。她是个追风的女孩,一切行为随心所欲,飘忽不定,令人捉摸不透。如果某一天她要是觉得腻了,玩够了,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这对公司来说,是个非常大的损失。
找个机会我还得提醒提醒张宇,让他提前做好两手准备,至少要保证哪一天程清不想继续下去了,要保证能有人可以继续顶上。
想到这里,我收回思绪,看着程清笑道:“这段时间在公司的生活你还适应吗?”
程清道:“挺好的,大家对我都很好,我很喜欢这个大环境。网上的人也很有意思,吴桐我真的要好好谢谢你,你当时给我制定的那份计划我真的太喜欢了。”
“我的第一份作品,就是给你画的那副‘给父亲的信’刚发布就火了,有很多好心网友给我留言,还让我替他们对你说一句,加油。”
我鼻子一酸,干涩道:“主要还是你自己足够优秀......自己没点实力的话,在好的营销计划也不管用。”
程清嗯嗯道:“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
我道:“那你还是去谢谢张宇吧,你可是他亲自招进来的。说实话我当时也有这心思来着,但没敢跟你提。”
一提到张宇,程清那张过分素白的脸上就露出一股本该不属于她的犹豫。
“宇哥...宇哥他......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