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出事了。”
我大喊一声,当下就要冲出去。
可刚刚蹲了那么久,加上一下起身气势有点猛,才冲了没两步,脚跟就开始发软,紧接着一个踉跄,前脚绊后脚,把自己绊了个狗吃屎。
我重重的跌倒在地,吃了一嘴的灰。张宇也在同一时间又以那个怪异的姿势蹦到我身边把我拉起来。
我刚想开门,门却从外面拉开了。
我恰好迎面撞上了面色铁青的月月。
张宇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没收住力,正好在此时脱手,我整个人就倒在了月月的身上。
整个脑袋埋在了那对波澜壮阔的胸器之中。
“啊...要死啊你!”
月月又是一声惨叫,竖着眉把我推开。
我瞪着张宇,“要死啊你!”
张宇讪笑了番,道:“对不住,你冲太快了,我一下没拉住。”
月月的脸色依旧铁青,她关上门,一言不发的坐到窗户边,开始抽烟。
“刚刚外边发生什么事了?”我问。
“他欺负你了?”
月月没有回答,自顾自的抽烟。
一根接着一根,脸黑了不止一度。
“别抽了...”
我夺过她手里的细烟,把它丢进自制的烟灰缸里(切割过矿泉水瓶)。
“对,病房里不许抽烟。”
说话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进来的主治医生。
医生皱着眉,神情不悦,我赶忙上去赔笑脸,我一靠近,主治医师便捂着鼻子说,“小伙子你身上的烟味也不轻啊。”
“我这是被熏的。”我说。
医生随口说了几句注意安全的话后,便拿出CT片说,“我看过你们两个的片子了,脑部没什么问题,身上的伤回家静养效果会好点,收拾收拾准备出院吧,记得一个星期后回来拆线。”
张宇一听当场就不乐意了,“医生你是在开玩笑吧,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腿到现在还疼呢,这石膏还挂在上面呢!”
医生推了推眼镜,又走到张宇身边给他做了一些基本检查,“你的腿没什么大毛病,回家炖点骨头汤补补,一个星期后过来拆石膏就可以了。”
“不是啊医生,真的疼,你是不是看错了?要不你再重新检查试试?”
“小伙子,医学是最严谨的学科,我不会搞错的。”医生说,“你是想在医院多泡两天病假是吧?我给你写个病条,效果是一样的,没必要在这耗着。这又不是住酒店,一天大几千块的病房费交的不心疼啊?”
“别管那个,我就爱在这住着,这里让我有家的感觉。”张宇说。
我满脸苦笑,冲着医生道:“要不你还是在给他重新照个脑部CT吧,我现在严重怀疑这小子伤的是脑子而不是脚。”
医生最后也是拿他没有办法,“你要住就继续住吧,不过得搬去普通病房,把这里腾出来,不要浪费医疗资源。”
“多大点事,医生您告诉我住哪,我待会儿就搬。”
最后在护士的带领下,我们从双人病房搬到了普通病房,一下从天堂搬到了地狱。
这里不再有私密性,消毒水的味道也更重,白色的床单和脸色苍白的病人都给了我一种莫大的沉重感。
但张宇却乐滋滋的哼着小曲儿在那整理自己的床铺,也不知道他高兴个什么劲儿。
我没什么好收拾的,住的这几天连澡都没洗过,浑身油腻腻的。
我想赶紧安顿好张宇然后回去换身干净的衣服穿上。
“你不打算留下来陪我啊?”张宇整理好床铺后听说我要走,立马瞪大了无辜的眼睛。
“没有这个打算。”
“你我这腿脚还不方便呢,根本离不开人,你就这么狠心啊。”张宇还在挣扎。
“你少来,你刚刚一只脚不也蹦跶来蹦跶去的,跟个猴一样。”我白了他一眼。“再说了,我俩都躺在这,公司那一摊子事都不管了?”
张宇叹了口气,也没有继续坚持,朝月月说:“月月,我刚给你发了点资料过去。”
月月打开手机,信息的内容是星辉舞蹈团的一些简介和地址。
“明天舞蹈团有演出,我已经跟他们领导说好了,你可以过去跟团跳一跳。”
“你什么时候谈妥的?”我有点惊讶张宇的执行力。
“我又不找他要工资,这么点小忙,人家当然愿意帮我。”张宇说。
“嗯。”月月收起手机,兴致还是不高。
“那我们先回去了。”我冲过去拥抱了他一下。
张宇满脸嫌弃的挥手。
一路上月月还是没有说话,一直到进屋门都没有坑声,连大声喘气的声音都没有。
煤气罐沉默了,不是爆炸就是彻底泄气。
我这人一见女人沉默就坐立难安,所以也顾不得换衣服,拉着她在沙发上强迫她开口。
“说吧,黄诚涛到底跟你说什么了,你不说我是不会让你离开的。”我态度强硬,不容一丝拒绝。
月月眉头紧锁,咬着红唇很是犹豫。
我知道这是内心松动的迹象,旋即又柔声道:“说吧,我们是一个Team,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都让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月月重重的叹了口气,“他威胁我,我要是不谅解他弟弟,他就把我以前的那些事在全部公布在网上,让我名誉扫地。...我一下气不过就打了他一巴掌。”
“呸,人渣。”我狠狠的吐了一口。
“打的好,就不该惯着这孙子,如果是我,我还要在抽他一巴掌。”
月月被我逗笑了,但也只是一秒钟。
“解约吧...”
“什么?”
我以为我听错了。
月月点燃一根香烟,“解约,我们解约。”
“为什么?”我大吃一惊,有些无法理解。
“黄诚涛不是好惹的,他说让我名誉扫地我一点也不怀疑。”月月说,“现在解约是你们最好的选择,你也不想看到你们苦心经营的公司最后变得一文不值吧?”
“解约之后,你怎么办?”我沉着声问。
“死磕到底。”月月冷冷的说。
我轻轻握住月月冰冷的双手,把她手里的烟接了下来。
“你没有必要去担心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你要担心的是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在舞台上彻底展现自己。”
我站起身,用脚尖捻灭烟蒂,“解约不是个好办法。如果以后出个什么事,我们都以跟艺人解约来保全自己,那以后还怎么在这个行业立足?”
“你把自己签了公司,公司就有义务保护你。你现在把心放进肚子里,安心的跳你的舞,有什么事,有我跟张总挡着,轮不到你亲自应付。”
“你真是个白痴...”月月轻声说着,忽然站起身凑到我面前,“还蛮帅的,不过你下次再敢熄我的烟,我就把你点了。”
说完又踩着高跟鞋骄傲的进了房间。
我冲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确实蛮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