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老板娘),好久不见呐。”
我艰难的转过身去。
老板娘本名姓什么不知道,只知道叫筱晓。
我跟张宇两人没文化,就一直叫小小。
小小哭的梨花带雨。
好像终于找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宝贝。
哪里舍得松手。
直接将我整个揽进自己怀里。
“你还知道好久不见呐!”
“一声不吭的一个人走了,整整四年,居然一个电话也没有,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姐姐我这四年为你这没心肝的家伙流了多少眼泪。”
整个脸都埋在那一抹世间罕见的柔软之中,我简直要呼吸不过来。
满鼻子酸苹果的气味,把张宇看的那叫一个羡慕啊。
“透...透不过气来了。”
我疯狂摆手,剧烈挣扎。
小小注意到全酒吧的目光全都聚集在我们身上后,罕见的流露出一股娇羞的神情,这才舍得将我松开。
“没事没事,大家继续喝,继续喝。”小小大方的整理好凌乱的衣衫,向酒吧其余客人招呼着。
我如获重生,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随眼瞥着小小胸前那抹雪白的沟壑,一想到自己刚刚居然将整个脑袋都埋了进去。
瞬间就红了脸,窘迫的要滴出血来。
眼尖的小小自然发现了我的这点小心思,打趣着说:“哟,脸红了?”
“你以前不是说不喜欢姐姐我这款的女人嘛,怎么,这是尝过女人的味道,知道姐姐我这款的好了?”
我更加羞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宇当场为我分辩。
“姐,你想多了,以我对这小子的了解,他脸红绝对是因为尴尬,而不是对姐姐你有什么龌龊的非分之想。”
“是嘛。”小小满脸怀疑,给两人倒满了酒。“走一个先。”
我张宇二人抓着酒杯一饮而下。
“呸,我就不爱喝这酒,酸的很。”张宇皱眉。
“嫌酸你去隔壁桌。”
小小白了他一眼,赶紧把他打发走。
我闭着眼,感受着烈酒过喉后那一丝细微的苦涩。
“怀念这个味道吗?”小小盯着我。
“再来一杯。”我说。
小小又给我倒满,这次我只喝了一小口,神情复杂。
“这酒...味道有些不对。”
“怎么个不对法?”小小追问。
我摸着酒杯沉思了会儿,说:“口感相比以前更淡了些,但后调多了一点苦味和酸味,随后又略带点甜味,最后满嘴苦涩,很奇怪的感觉。”
“我改了配方。”小小耐心的解释。
“曾经有个客人喝了‘归来吧’后告诉我,归来吧的另一个意思其实就是等待。”
“静静的等待很乏味、平淡,之后就是久等不来的苦涩与辛酸,等到归来人的喜悦,到最后才发现所谓的归来,不过是苦苦等待者的黄粱一梦,梦醒人散后总是避免不了独自哀愁。”
我点点头,这才将酒一口饮尽。
“少喝些,这酒的后劲很大的。”小小提醒。
“醉吧,醉吧,这四年来,我压根就没醒过。”我把着酒杯自嘲。
小小满眼温柔的望着我,嘴角嗪着耐人寻味的微笑,“喝完这杯,跟姐说说心底话吧,有些话不能总憋在肚子里。”
我在度一饮而尽,三杯烈酒下肚,我的脸上微微发烫,我望着满是绚烂灯光的天花板轻声说着:“我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我是一个逍遥江湖无比惬意的游侠,我可以毫不顾忌的活着,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可现在梦醒了,我在梦里的自由,用现实里的话来讲叫一无所有。”
“我的心里好像永远空着一块,怎么也填不满。”
“还在想她吗?”小小问。
我摇摇头,“也不是,只是偶尔会想起一些事情。”
“走过那么多的路、经历过那么多事,只为了忘记心里的那个她,可是你根本忘不掉。”小。
“四年前,你告白失败了,我也像现在这样安慰你。”
“你是一个乖小孩,即使失去了最心爱的玩具也不哭不闹,把一切都埋在心里。”
“那时候,我觉得你需要一场旅行。”
“看过外边的世界后,眼界也会相应的打开,就不会在拘泥眼前的这些事。”
“没想到四年后,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我是没本事救你了,你心里的病,恐怕还得童佳本人来治,我还有她以前的电话,我给她打个电话吧,你们聊一聊也许会好受很多。”
“千万不要。”我一把夺过小小的手机。
“是怕再度听到她的声音吗?还是怕她在拒绝你一次?”小:“乖,听话。把手机给我,你总不能一直带着这个阴影生活下去吧?”
“别...千万别打。”我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就这样吧,保持现状最好不过。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没有这个必要。”
我很怕。
我很怕这通电话打过去,对面说出“吴桐是谁?”这几个字来。
我们真的很久没见了,四年时间,可以改变太多东西。
就在这时张宇突然伸出双手狠狠的压在我的肩上,高声说:“如此美妙的夜晚,在这个满是长腿大胸喝的意乱情迷的姑娘的酒吧里,老吴,你感受到自己肩上的重任了吗?”
说话间,张宇已经从邻桌带着一大群红花绿叶包围了我。
“来人把他这盘子酸甜的饮料给我撤了!”张宇冲着服务员喊着,“给我换上你们这最烈的酒。”
“最烈的酒当然要配最漂亮的妞!”
“夜已深,我们又有什么理由醒着呢?姑娘们,使出你们的看家本领,都躁动起来吧!”
酒吧里原本低调的爵士乐突然转换成重金属摇滚乐,张宇带着一大帮姑娘围着我与小小二人载歌载舞。
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周围的酒客也都被这热烈的气氛感染,跟着音乐在灯光下扭动起来。
躁动的荷尔蒙快速充斥着整个场馆,原本颇有文艺气息的waitbar瞬间变成另一个喧嚣不堪的普通酒吧。
小小顿时苦笑不得,指着张宇说,“这个二货真的是跟你一个宿舍出来的吗?”
我捂脸,“我不认识他。”
“怎么能不认识,我们可是最铁的哥们啊!”张宇凑在我面前,露出一个很是微妙的表情。
“我跟她们说她们今晚的消费全都由一个叫吴桐的公子哥买单,今晚无需顾虑,尽情的做回自己!”
“哎呀哎呀,看来我的waitbar今晚要创造营业额历史了,真是破费了,吴公子。”小小哈哈大笑。
我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你装逼不要带上我啊!”
张宇根本不管我的死活,一掌把我打进女人堆中,“美女们,这就是你们心心念念的吴公子,今晚的消费全都由他买单!各位还在等什么呢,举杯吧,千万不要冷漠了你们手中的酒杯!”
我很快就被乌泱泱的人群淹没,混迹在各类环肥燕瘦之间不可自拔。
张宇也得空从女人堆里抽身出来,小小立刻向他举杯。
“可以啊,有点手段。”
张宇嘿嘿一笑,“跟这孙子千万别说那些酸词,直接上猛料。这种闷骚文艺青年男就喜欢端着,你得打破传统理念的束缚,直击他们的灵魂深处。”
“精辟。”小小大笑。
“狗男人。”
一位不知何时坐在酒桌旁边的红衣女人冷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