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花见势不妙,扭身就跑,小鬼一下便把他扑倒,尖声叫道:爹爹,我好饿啊。
然后便对着老花的手腕咬去。
老花早就吓的魂不附体,使劲挣脱,奈何被小鬼死死咬住不松口,吸食着他的血管里的鲜血,过了一会,小鬼终于吃饱,这才把他放开。
老花如临大赦,慌忙逃走,直奔降头大师家中,求大师帮忙超度小鬼。
大师直言,小鬼无法超度不能轮回,并给老花一纸符文,要他回去压制住小鬼送来,好将其炼制镇压。
要说老花也真是够心大,途中又去找相好的寻欢作乐,两人正欲仙欲死之际,相好的下体汁水沾到了老花的衣服,刚好透进口袋里的符纸。
老花完了事便回到家中,找机会把符文贴在这小鬼头上,贴是贴上了,却没有半点反应,老花正纳闷这符执怎么失灵了,却不知符纸沾染了女体阴物,早就没了作用。
小鬼一见符纸就尖声大叫:“爹爹,我替你敛财招桃花,为你逢凶化吉,你却要灭我?!”
眼见小鬼獠牙爆长,凶气森森的盯着老花:“那爹爹就让我吃个够吧。”
然后猛扑向老花,咬向他的脖颈。
几天后,村民发现老花的尸体时,已经是一具干尸,一段时间后,那位降头大师也在意外中丧生,可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讲完故事,大家终于知道小鬼的邪恶之处,不禁感叹,中国周边的邻国虽是自古以来就吸收中国的先进文化,但蛮夷就是蛮夷,好比乞丐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否则哪来的这些邪恶法门。
阿妙更是直打冷颤,浑身抖个不停,好像故事中的小鬼正在看着她,也要把她一口吃掉,吓得躲到林风眠背后不敢出头。
其他人对此倒无所谓,虽说这是真实的事件,但故事就是故事,如何能吓得住他们这些历经无数诡异的强人。
于是问题又回到本身,海柳木船底层夹层中的魙,和养小鬼有什么关系?
德威虽然闷头闷脑,不太善于言辞,但在王兵讲述往事这段时间,他已经组织好了语言,正好把前后因果和盘托出:
海柳木船是以海柳为主要材料打造而成,从古到今,都没有几艘这样的奇特船只,而无论海上还是陆地,都有一个共通的道理:名之为名,必有其因。
即便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这种最平常普通不过的人名称呼,也是根据排行、姓氏、特征而产生。
海柳这个称谓,自不是空穴来风……
海柳本身非木,形状似柳,故此占个柳字,而柳在古代被视为“五鬼之首”,据说用柳树叶碾汁,擦在眼皮上,在夜里就能够见鬼,是与槐树等并列的五种性阴之树,性属极阴,具有纳阴之性。
海上一直有传说,被海水淹死之人就是海鬼,海鬼往往都会聚在海柳上,随着月光出没海面,年深日久,海柳木尚就会凝聚鬼气,触到这股鬼气的活人,多半会为阴寒所感而亡。
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千年海柳里,就是存在着这种无形无质的阴气,就像深山老林里的人参,会天然生出惟妙惟肖的人样。
海柳中的阴气也多成人形,倘若用海柳木造船航海,就能穿波破浪深入外洋远海,即使遇上了惊涛狂澜,海柳木内郁积的人形阴气,往往能使船只化险为夷,是以自古以来,海柳木被视为造船的绝佳木料。
不过海上的忌讳实在太多,海柳木的阴气更是不稳定因素,因而用海柳木造的传说是,通常有一个秘舱,供奉海鬼。
这里的海鬼不是与海兽共生的还贵,而是用密法把一只养好的小鬼杀死,把它炼制成魙,魙就是海柳木船是海鬼。
为此海上有一种迷信的说法,谁在海柳船上谈起魙,谁就会死于非命,乃因呼之必应,被船上的阴气反噬。
供养魙的秘舱里,大多会放海石花,以之锁住魙的本体,也就是小鬼的尸骨,盖因海柳木船开到海上,船体中的海柳便会涌动阴气,船员多会莫名其妙地伤亡,只有寄养在海石花里面的魙才能吸收这些阴气。
当年占据海柳木船的海盗,之所以能在海上航行无忌,就是因为在船上养了魙,利用海柳木中的阴饿之气,屡屡帮助他们化险为夷。
然则物极必反,他们只知魙吸纳的阴气可以帮他们,却不知魙是嗜血的恶魔,当海盗被剿匪的海军逼到绝境,再也无力供奉魙的时候,魙就开始反噬他们,导致他们全部死在夹层中。
由于那次全船的海盗都被魙当做祭品吞噬,就像人吃饱了饭一样想睡觉,魙也陷入了沉睡当中,后来登船的人发现这一情况,才有机会把夹层重新封信,否则不知还要害死多少性命。
也正因为知道这些真相,虞山岛的土著对这艘船讳莫如深,但是黎兜听到苏衍要打开夹层,才会那样拼了命的阻拦。
话又说回来,他们在“魔鬼域”接连遭遇数次大难,海柳木船带着他们总能化险为夷,多半少不了魙利用海柳木的阴气暗中相助。
德威对魙也是深信不疑,认为师父黎兜死后,鬼魂有可能像传说中那样附在底舱的海柳中,甚至成为魙的一部分,当时虽是吓得昏死过去,现在离船而去,不免依依不舍,不住地回头张望,又在救生艇里跪了下来,对着沉船方向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所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死去的人永远离我们而去,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往前走,苏衍深知现在不是为黎兜哀悼的时候,纵然他心中也对前途充满绝望和迷茫,但还是取出三块青铜长简,拼凑到一起,准备研究隐藏在上面的秘密。
昭若雪也取出那个来自未知白骨手臂上的圆环,填入青铜长简构成的刻画中间,弥补最后一处缺陷,使刻画完全呈现。
大家一起围过来,群策群力,共同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