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肉壁上突然不再长出触手,原本冲出的触手也突然向内缩回,一颗颗突起的眼睛互相蠕动挤压,似乎受到某种指令,向苏衍这边汇聚而来,更准确的说,是想左疆真身的棺椁汇聚而来,不到半分钟时间,苏衍和棺椁就出在无数眼睛的包围之中,入目处全是密集的眼睛,看不见原本半点肉壁,而深处的混洞波动,也变得越来越明显,似乎正在竭力想着这边赶来。
苏衍知道这是左疆的不灭灵光回归真身的前兆,头上不只是污水还是汗水,像断线的珠子不断地滴落,但他并未因此乱了手脚,反倒更加冷静细致,有条不紊却速度极快的撬开棺盖,心想道:“如果时间真的来不及,只有先把左疆的真身拖出去,也绝不能让他得逞呈现,否则他绝不会放过我们。”
然后他双手发力,把玉石棺盖向外揭开,里面立刻露出一具尸体,身穿金丝织就玄鸟纹的红衣,腰间系这镶金嵌玉的紫金带,一头灰色长发披在脑后,没有戴冠,五官与三座丹田中的红衣女尸居然一模一样。
苏衍心中已经:“左疆真是女人!”
虽然三代以前关于女性统治者的记载寥寥无几,但无论是传说中的西王母,还是前几年再安阳殷墟引起轩然大伯,各大报纸争相报道的商王武丁之妻子妇好墓,都说明商周时代并不缺乏掌握实权的女性统治者,左疆在历史上虽有其名,却并无其功绩和详细记载,只是其是帝辛最信任的宠臣之一,苏衍万万想不到,她竟然也是女儿身。
难怪三座丹田里的三尸虫的相貌一模一样,原来以为是三胞胎姐妹一同遭难,如今想来,三具红衣女尸未必是三姐妹,也有可能是被他以巫和蛊,改造成与自己相仿的面貌,甚至以自己的魂魄替换她们的部分魂魄,从而让她们成为完美的尸虫,达到斩除三尸九虫,彻底洁净灵魂的目的。
此想此法虽然匪夷所思,远远超出科学的范畴,但只有这样解释,才最三尸为什么与左疆长得一模一样……
只有可能关系到斩除三尸九虫。
左疆为达成仙长生,飞升仙界,真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就在他愣神的瞬间,揭开棺盖的下一刻,左疆一头灰白的长发忽然如时光倒流般从发根开始变黑,好似潮水般向发梢蔓延,苍老死气沉沉的五官,也想重获新生般向年轻转变,褶皱消散,肌肤换新,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似乎要在下一刻睁开。
苏衍登时感到不寒而栗:“左疆的不灭灵光正在回归真身!”
一旦它完全回归,就是他成仙之时。
苏衍忙去揭开他的衣袍,寻找那件来自天界的苍胡颉……
按照苏衍他们的猜想,左疆会把苍胡颉当做陪葬的名器,双手把握在胸前,揭开棺盖就能看到,但她刚才恒言捎过去,并未找到苍胡颉的踪影,甚至没有看到任何名器,此刻他把衣袍掀开,捉住左疆真身的手臂,却见他只是五指合拢,双手叠在小腹处,手上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苍胡颉。
苏衍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们都想错了,苍胡颉不再这里?
“不对,苍胡颉肯定在这里。”
苏衍强逼着自己冷静:“那样的重宝至宝,左疆即便死了,也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放心,甚至他的不灭灵光回归体内后,还要借助苍胡颉的能力,才能真正回阳救逆从而成仙,找到他梦中的那座古怪门户,飞升门户后面的天界。苍胡颉肯定在这里,只是被他藏起来了。”
虽然棺盖上面的玉盘有脑袋大小,但那只是仿造苍胡颉的枣科,真正的苍胡颉大小几何,苏衍也不敢确定,或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只有弹珠那般大小,甚至更小,藏在左疆真身的某个位置,被宽大的衣袍遮掩,以至于慌乱中找不到。
于是苏衍恶向胆边生,把心一横,此刻根本无暇仔细分辨,于是把系在腰上的长虹钩解开,在左疆真身的脖颈中打了个套,让林风眠在上面发力把他从棺中脱出。
怎料林风眠一身天生神力,无论在上面如何发力,左疆真身竟都纹丝不动,只好在上面说到:“阿衍,拖不动。”
苏衍心中直打鼓,不知是哪里出了古怪,只好抓住左疆的脖子,一起把他向后拉拽,却还是不懂分毫。
好似他的真身有千斤重,,只好抬起手,抽了那左疆的尸体几个耳光,再向外拽仍然不动分毫。
最后实在没办法,也来不及再找原由,因为左疆眼睛颤动的越来越快,苏衍无比不能让他醒来,只得先组织他的不灭灵光,于是心下一横,右手反握黑色短剑,左手底座剑首,直插进左疆的心窝子。
心窝子是人身气血命脉之所在,纵然左疆已经呈现,被一剑捅进心窝要害恐怕也活不成,何况他还在回阳救逆的阶段,这一剑更是要了他的命。
只见他颤抖的两只眼睛突然睁开,一双怨毒的目光照在苏衍身上,嘴巴也不受控制的张开,吐出一口又腥又臭的黑气,直扑苏衍的面门。
苏衍早就戒备着,闭住呼吸,抬起左手横在面前,把那黑气挡在外面……
那黑气是淤积在左疆体内的最后一口浊气,必须在成仙之前全部吐出,她从三千年前憋到今天,终于排除体外,但并非他主动排除,而是被苏衍痛了心窝子,不得不被动排除,也因为这一口黑气,打断了他的不灭灵光回归真身,原来焕然疑心的真身,突然又以极快的速度衰老,还原成刚打开棺材的模样,但并未就此停下该,他的真身好像破了口的皮球,里面的空气不遗余力的全部卸了出来,那个口就是苏衍哪一件,让他的身体不仅回到最初的模样,并且还在继续干瘪,知道一身血肉消散,只剩一层皮包骨,两只燕窝深陷,却仍保持着怨毒,头发也从头顶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