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的形成早有定论,是死者一口怨气不散,借助葬身之地的形势尸变而成,且拥有远超常人的能力,凭本能杀人吸血。
苏衍虽未亲眼见过僵尸,但青君不仅见过,还曾引天雷灭杀僵尸,让他不得不信。
林风眠歪着头想道:“是什么原因让帝江指化假形的呢?”
“古籍中对混沌和帝江的记载截然相反。”
昭若雪说:“《山海经》中记载他是天山的神鸟,善听歌舞,形象不算丑陋,但在记载混沌时,不仅形象丑陋,而且凶残暴戾,如果排除历史因素,从指化假形的角度分析,两种记载很可能是他指化假形过程中的两个阶段,前一个阶段虽然已经变异,但还能能控制自我,遵循本性喜爱歌舞,后一个阶段完全变异,丧失自我,只被本性驱使,所以残暴。”
苏衍的猜想与她不谋而合,更加好奇帝江作为当时的帝,到底遭遇了什么令他指化假形……
真相注定是历史夹缝中的迷案,除非帝江自己,恐怕没有人知道真相。
苏衍突发奇想:“帝江指化假形,会不会跟黄帝神殿有关?”
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谬妄,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跳出这个想法。
“好奇怪,又有一尊帝江石兽。”林风眠突然惊疑道。
大家循声向前望去,前方果然有一尊帝江石兽,不免起疑:“通道里放这么多帝江石兽做什么?”
苏衍回想了一下时间,从第一尊帝江石兽到在这里,大概走了半个小时,按照他们的脚程,大约两千多米。
他们刚才的心思都在帝江身上,此刻回过神来,才知不知不觉,已经走出这么远距离,前方却还是望不到头,心头不由惊诧,这条通道究竟有多长。
“有趣。”青君出声。
大家向他看去。
他抬起骨笛指向左边,又指向右边,大家随之望去,发现通道左右两侧原本灰色的岩壁,随着不断深入,通道越来越宽,距离他们越来越远,此刻更是被黑暗吞噬,好似除了脚下的通道,黑暗中是万丈深渊,是混沌钟的迷雾,手电光也照不穿……
黑暗不可怕,可怕的是置身黑暗而不自知。
林风眠登时慌了神,本能的靠近苏衍:“阿衍,怎么办?”
苏衍也绝凉意升腾,眼角狂跳,心知这绝对不是巧合……
他们很可能无意当中,落入了诡异的陷阱,并且深陷其中。
他强迫自己镇定,更不敢表现慌乱,以免军心不稳,再问林风眠他们,可曾察觉过异样……
只有找到陷落的源头,才有机会破击而处。
大家各自摇头,表示没有察觉。
他们都不是普通人,有绝技傍身,耳目聪明,如果真有诡异出没,不可能没有马脚。
“难道又是我们自身原因,重蹈覆辙,乱入到这个陷阱?”
苏衍意识到严重:“而且这个陷阱,跟挪移我们到帝辛祭祀地的手段同出一源。”
大家顿觉戚戚。
凤凰顶上的诡异虽多,但都有迹可循,可以早做准备,正面对抗,但这片空间的诡异,诡在不知不觉,发生在忽然之间,甚至没有敌人,何谈防备。
此间诡异,比凤凰顶更甚。
林风眠走向右侧的黑暗,打算一探究竟。
苏衍见状一惊,急忙把他按住:“不要轻举妄动。黑暗里也许另有陷阱,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进去冒险,还不到赌命的时候。”
林风眠只好作罢。
“先继续往前。”
苏衍深思熟虑片刻,咬牙道:“看看诡异到底要做什么。”
为今之计别无他法,大家只好照做,先后越过第二尊帝江石兽,走向黑暗的深处。
青君路过帝江石兽时,取出绣有奇异图样的袋子,倒出九尾妖狐的内丹,放在帝江石兽头顶。
苏衍见他此举,暗道一声:“聪明。”
他们徐徐往前,半个小时过去,又一尊帝江石兽引入眼帘,九尾妖狐的朱红内丹赫然在其头顶。
大家不约而同地停下,毛骨悚然爬上心头。
青君上前,取下内丹装进袋子,系在腰间。
“我们被诡异困住了。”
苏衍万分凝重道:“这是一个特殊的空间,不管怎么往前走,最后都会回到帝江石兽这里,而困住我们的节点,就是第一次看到帝江石兽的时候。”
青君靠在帝江石兽身上把玩骨笛,好似现在的处境与他无关。
林风眠以为他摆烂,忙劝他不要放弃。
“除非破除诡异,不然累死也出不去。”
苏衍替青君说:“眼下最重要的是保存体力,公子这样做是最优解。”
林风眠“哦”了一声,也就地坐下……
他不擅长动脑子,如何破局,是苏衍的事情。
昭若雪低头思索:“我们现在的处境,类似在憎天之国的青铜杀阵,虽然没有机关,但不尽快脱身,很可能被它困死。”
青铜杀阵出去机关,就是宛如迷宫的阵法,令人迷失其中,永远找不到出路,直至被累死困死。
这是《风后奇门》理术的本领,只有苏衍精通。
苏衍却摇头说:“《风后奇门》理术的阵法,必须足够的空间才能施展,比如青铜色杀阵的核心,并非环境和布局,而是时刻保证杀阵运转的机关,纵使没有机关也能布置阵法,但需要大量障碍物的支持。这条通道里,除了帝江石兽什么都没有,不可能是阵法。”
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也不可能是幻觉影响我们的精神,公子的骨笛克制魇祷,妖狐天生擅长幻术,其内丹天然克制幻术,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同时压制它们。”
不是阵法,也不是幻觉,那会是什么?
“要是能退回去就好了。”林风眠很是气馁。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苏衍心头一动,刚好说话,却被昭若雪抢先:“目前看来诡异并无恶意,只是单纯的困住我们,阻止我们前进。如果我们如它所愿,是否能退回太阳神眼?”
这个想法虽然荒诞,却并非没有可能,毕竟诡异本身就无法用科学解释。
而且他们别无他法,只能姑且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