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砚知道路时柠一直脑回路清奇,所以面对她的语出惊人,总会多几分包容。
此刻听完她的话,他被噎了一秒,很快又轻挑眉梢,故意用看货物的眼神将她仔细打量一番。
“可以考虑。”
路时柠:“!!!”
她一改前一秒的委屈,愤愤的鼓起腮帮子,水润的杏眼里满满都是控诉。
在她还是小布偶时,经常会出现这样的小表情。
虽然一个是猫,一个是人,但却是如出一辙的可爱。
“你现在也就欺负我不能随便乱动,不然我肯定跟你没完!”
“哦?”
盛清砚饶有兴趣的伸手捏捏她挺翘的鼻子。
“怎么没完?”
“咬你信不信!”
路时柠故作凶狠,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可鼻尖处传来的痒,又让她忍不住耸了耸鼻子。
此言此举,简直像极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奶猫。
自以为自己很凶狠,殊不知落在别人眼里软乎乎的,特别好rua。
要不是现在不方便,盛清砚还真想把她当猫一样撸一撸。
盛清砚被可爱的忍不住发笑,愉悦温和的神情落在路时柠眼里,让她看的眼睛有些发直。
她突然觉得,笑起来的盛清砚,真的挺帅的。
盛清砚不知路时柠心中所想,又宠溺的捏了她的鼻子一下。
报答什么的,他只接受一个。
那就是路时柠本人。
现在不方便说,他只能转移话题。
“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东西?”
路时柠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想法,有些羞涩的闪躲眼神。
“不…不饿,就很困。”
说着,她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泪花瞬间将眼眶填满,看着晶莹剔透的。
路时柠的身体一直都靠输营养液在维持生命体征。
现在醒过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总之她确实感觉不到饿。
盛清砚也不强求,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动作和神情都极尽温柔。
“那你睡,我在这守着你。”
路时柠耳尖一热,乖乖的“嗯”了声,便又将眼睛闭上。
她没发现,一旁检测生命体征的仪器上,代表脉搏的线条在不断往上爬。
盛清砚不再打扰路时柠。
刚从病床上挪回到椅子上坐下,准备拿手机看一眼时间,不经意的,他深幽的视线落在了仪器上。
这一 眼,看的他眸光微亮。
很快,他带着淡淡愉悦的目光移回到路时柠的脸上。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路时柠的脸似乎没之前那么苍白了。
…………
盛清砚守了路时柠一整夜。
病房里还有张陪护病床,他累了就在上面短暂的躺会儿。
之所以是短暂,是因为每每合上眼,还没等他进入更深层次的睡眠就会惊醒过来。
他偏头看着路时柠,确认病床上的那具躯体呼吸比平时更强劲,才稍微安心。
不是做梦,路时柠真的醒了,还不再排斥他的靠近。
就这样,他半睡半醒,直到第二天清晨,医生来查房。
主治医生姓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
她对盛清砚,可是相当熟悉。
看到盛清砚在病房守了路时柠一夜,她不仅不惊讶,还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任医生熟稔的打招呼:“早啊。”
盛清砚已经从陪护床上坐起来,低沉的“嗯”了声:“早。”
昨晚一整夜都没睡好,他的状态看起来有些差,但精神却十分亢奋。
任医生见状,轻叹一声:“知道你在意人家小姑娘,但也得保重身体。”
“嗯。”
盛清砚的反应很冷淡。
任医生都习惯了,也不在意。
刚准备把路时柠叫醒,做个检查,就听到盛清砚开口。
“今天给她做个全身检查,看看她的身体状况如何。”
说到这个,任医生看向路时柠的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和怜悯。
路时柠是华乐医院的常客,她的主治医生姓方,正好是任医生的老公。
因此,任医生对路时柠还算熟悉。
近一年,路时柠经常病重。
这次车祸,他们夫妻俩都以为路时柠可能挺不过来。
毕竟她的体质实在太差。
所幸老天保佑,让她活了下来。
但她的身体状况,着实不太妙。
“好。”
世事无常,只希望老天爷能善待这个可爱的小姑娘。
任医生给路时柠做完检查后没一会儿,俞墨就拎着早餐和衣服来到病房。
彼时盛清砚刚洗漱完,正在拿毛巾给路时柠擦脸。
俞墨看到这一幕,被惊的眼睛都瞪大了。
尤其是看到路时柠是清醒状态,还一点都不抗拒盛清砚的靠近。
嘶…
路小姐居然不讨厌砚哥了。
震惊归震惊,俞墨更多的还是为盛清砚感到高兴。
他连忙把早餐递过去。
“砚哥,早餐。”
“先放那儿。”
盛清砚示意俞墨把早餐放在柜子上。
等他给路时柠擦完脸和手,才开始给路时柠喂小米粥。
看到路时柠嫌弃白粥没味,不想吃,他耐着性子哄道。
“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吃些流食,等过两天,我再给你做好吃的。”
路时柠瞅了他一眼,不太情愿的撇撇嘴:“行叭。”
一旁的俞墨:“……”
盛清砚所有体贴细心的举动,俞墨都不意外。
因为他知道盛清砚对路时柠的心意。
但路时柠对盛清砚的态度…
俞墨还记得,在车祸的前半个月,路时柠又生病住院。
盛清砚得到消息后,像以往一样赶来制造偶遇。
当时路时柠对盛清砚的态度可谓是冷漠至极,甚至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怎么现在…
乖的让人很想逗一逗?
俞墨不懂这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真的大为震撼。
难不成,路小姐被撞成了傻子?
可看样子,又不太像。
俞墨有满腔的疑惑,可惜没人给他解答。
路时柠只喝了三分之一的小米粥,就感觉吃不下了。
跟当猫时的胃口比起来,差的不止一星半点。
好在盛清砚知道她的胃口本来就小,也没再强行喂。
他拿过纸巾给路时柠擦了擦嘴,又给她喂了药,才开始解决早餐。
一个照顾的很自然,另一个被照顾的很淡定从容,甚至给人感觉已经习以为常。
只留下俞墨,看的连连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