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言真原本在痴痴遥想火神祝融是何等的天人风采,谁知处于那索和相弈夹击之下的祖甲竟会突然朝自己发难。
听到相弈高声提醒的时候,她已经来不及躲避,只能在惊惧之中紧紧闭上了眼睛。
眼不见,心不烦。
以祖甲的手段,想必自己会死得很是干脆。说不定运气好的话,还没觉出痛就死完了。
都说人在临死之前,脑中会快速闪回这一生最为难忘的人和事。
可是她此时此刻,脑子里却突然凭空蹦出一句:“果然是帝王心术,之前还要把自己抢回去当老婆,现在动起手来却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看来书里说的‘爱美人不爱江山’都是骗人的……”
心脏跳如擂鼓。
她感觉自己已经闭目等了很久。意料之中的死亡或重伤却迟迟没有到来。
她带着满心的疑问试探着睁开双眼。
是相弈。
电光火石间,他飞身而上,用身体生生挡下了祖甲攻向她的雷霆一击。
他面色苍白地挡在她身前,捂着胸腹摇摇欲坠,显然这一击让他受了不轻的内伤。
言真立时便要上前搀扶。垂在身侧的手将将抬起半寸,却突然被什么重重打了一下,顷刻间半边身子都麻了。
状况频出之下,言真感觉自己的反应都迟钝了许多。
指间仿佛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呆愣半晌,她才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
鲜血流了满手。
一直捏在指间的铜哨,碎了。
原来如此,祖甲打得竟是这个主意。
“好卑鄙。”
她忍不住忿忿出声。
“卑鄙?”
祖甲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们既然这么正大光明,何不让你身边那个没用的男人来和我一对一的打过。”
那个能发出噪音的东西已经毁了,嗜音蛊却还好端端的在巫咸体内蛰伏。若是那只笨鸟不出手相助,他绝无可能赢过自己。
“呸”,那索白了祖甲一眼,转头朝相扶而立的相弈与言真大声道,“对付这种垃圾,又何须讲究什么君子道义,你们莫要被他蛊惑。”
刚才祖甲趁他不备竟然去偷袭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这卑劣的行径让他心里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霸占着主人的肉身,却做着主人无论如何都不屑去做的事,真想把这人面兽心的家伙狠狠揍一顿。
不对,这人现在用的可是主人的脸,应该叫“神面兽心”才对。
祖甲眯起眸子打量着怒气冲冲的那索,心中暗自盘算:这蠢货得了祝融的一缕神识之后,像是彻底开了灵智,全然不似从前那般好骗。莫说哄骗这只凶禽反过来帮助自己,就是说服他袖手旁观,看来也是痴人说梦了……
他抬眼在场中三人脸上扫视一圈,最后将视线停留在相弈与言真十指相扣交握的手上,心底漫起了一股狠劲儿。
倾心以对的爱人,忠诚相待的朋友,俊美出尘的容颜,永恒不灭的生命……
凭什么自己机关算尽苦苦追求的东西,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统统拥有。
如果,今天注定要下那黄泉炼狱。
那也要拉上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