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上午先遣队发生的意外状况,出于对学生安全和珍贵古器的负责,郭孟宗临时决定更改挖掘计划。
由几位经验丰富的专家亲自带领一部分学生继续对一号墓坑进行深入勘探,另一部分学生则跟随相弈前往洹河北岸的二号墓坑开展浅层作业。
“就算是先生想自己带队,可为什么不让我继续参加一号坑的挖掘?”
直到晚上坐在饭堂里,言真仍旧有些闷闷不乐,无精打采地同身旁的郁奇抱怨着。
当然,让她烦恼的还有另外一件事,却是不能跟郁奇说的。
“虽说你年纪挺老,资历也不浅,可谁奈何运气不好,看来与一号坑是有缘无分了。”想起早上出门时她还嘲笑了自己一番,没想到报应来得如此之快,郁奇促狭地笑着说道。
“你……”言真狠狠抬起了胳膊。
眼看师姐的辣手就要招呼到自己头上,郁奇赶忙转移了话题,“咦,那个相顾问的助理今天怎么没下来吃饭?往常就数他最积极。”
言真闻言心头一紧,抬头往先生们坐的那桌瞅了一眼。
相弈也不在。
中午那会儿自己被他说的故事弄得心烦意乱,竟忘了问那索到底出来了没有。
记得墓坑里地面塌陷那会儿,自己朝下面呼喊那索,相弈好像是说了句“不用管他”?
既然都这么说了,那索他……应该已经安全脱困了吧?
可如果那小吃货已经回来了,为什么没过来一起吃晚饭呢?就像郁奇说的那样,这人干啥啥不行,吃饭却最是积极。没事却不来吃饭,这实在不像他。
虽说他跟自己的关系一直不睦,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会下来救自己,可那索毕竟是因为救她才身陷墓坑地底的……她却一下午只顾着纠结自己的事儿,竟忘记确认那索是否已经回来了。
羞愧,自责,担忧……各种情绪一时间充斥了言真的脑海,让她只想立时去确认那索是否平安。
正要起身上楼去找人,就看见相弈从外面走了进来。
今天下午没有外业安排,他却不是从房间下楼的,而是从招待所外面进来的。
言真探头朝他身后看了看,确定只有他自己一个,那索没有跟在后面。
相弈本是径直朝最里面的餐桌走去,路过言真身边时,余光瞥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了?”他停下脚步,柔声询问。
人声嘈杂的餐厅里,男人微微俯下身子去迁就女子的高度,下巴几乎触碰到了她头顶柔软的发丝,难免显得有些过于暧昧。
若在平时,言真定是又要羞成个大红脸,可此刻她却没心思乱想,满心满眼都被一件事情占据了,“那索他……”
男人轻轻笑了下,“他没事,只是有些自己的事情要处理需要暂时离开一下,”他站直身子,缓缓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放心。”
“……”
脸红也许会迟到,但一定不会缺席……
“师……师姐,刚刚是怎么回事,我一定是看错了!相顾问他……”郁奇目瞪口呆。
“闭嘴!吃饭!”言真恼羞成怒地给了他一拳。
果然,挨打也不会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