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欲坠的地面终于“轰隆”一声彻底陷落,几乎封闭的墓坑里一时之间尘土飞扬。
言真始终紧紧抱着那块岩石不敢松手,快要脱力的时候,一双手轻轻从身后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松手,”耳畔的那个声音说,“闭眼”。
她下意识地依言松开双手、紧紧闭上了双眼,所有的感官便都集中在了被那双手所揽住的地方,也不知是不是过于紧张带来的错觉,那里好像一片滚烫。
等再睁开眼睛时,她已经稳稳地站在了地面上。
她拍着胸脯安抚狂跳不已的心脏,脚下的土地平整坚实,既没有剧烈晃动,也没有崩塌陷落,终于又能“脚踏实地”了,这感觉可真好。
四名一直守在坑边的先遣队员一齐围了上来,你一句我一句地表达着关心。
“言师姐,你终于出来了,我们在上面都担心死了。”
“就是,崇明队长都要去请郭先生他们了。”
“幸好那助理把你救出来了。”
“……”
等等,什么?!
言真本是微笑着回应大家的善意,直到听见有人说是那索将救她出来的,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脑子里也不受控制地开始回想自己刚才掉下墓坑的时候是不是不慎把脑袋摔坏了。
她明明亲眼看见那个抱她上来的人是相弈,为什么大家却让她感谢那索呢?可如果救她的人不是那索,那索也确确实实跳进坑底没有上来,那为什么现在却没有一个人问自己他的去向呢?
这一切都太过于反常了,不是其他人的眼睛出了问题,就是她自己的脑子出了问题。
不过现在看来其他四个人的眼睛集体出现问题的概率实在太小,难道她的脑子是真的摔坏了?
言真迫不及待地要回身寻找自己的“救命恩人”,此刻,她无比需要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人证,来证明自己的脑袋还完好无损。
刚一转身,她就一眼瞅见了倚在不远处一棵矮树下的清秀少年。
这不是那索还能是谁?
她绝望地捂住自己的脑袋,完了,真的摔坏了。
“言师姐,你怎么了?是摔到头了吗?”
有细心的队员看言真从刚刚起就神色有异,这会儿又一脸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头,关切地建议道,“我们还是送你去村口的诊所看一下吧?”
“噗嗤……”,站在树下的少年突然轻笑出声,他叉着腰走到几人中间,旁若无人的目光灼灼看向言真,“相顾问托我给你带句话,可否借一步说话?”
“什么……”,言真正准备问问相弈要给她带句什么话,就看见身旁的少年冲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食指竖起支在嘴边,悄悄比了个“嘘”的手势。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回头看向队员们的时候却笑得灿烂,“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她朝众人抻了抻胳膊,又踢了踢腿,最后还不忘晃了晃脑袋,“你们看我这不是好好儿的,哪里也没伤到。”
众人见言真好像真的没有受伤,也就纷纷识趣走开,将空间留给了二人。
直到人都走远了,言真敛了笑容没好气儿地瞪着少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年这回竟罕见的没有与她针锋相对,只是苍白着一张清俊的小脸柔柔笑了笑,低声道,“姐姐,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