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还只手遮天的霍氏总裁。
反正她是没感受出来一点，只觉得霍衔脑袋瓦特掉了。
杜蕴识二话不说，夺过霍衔手上的酒杯，“啪”地放到桌子上。
空气凝滞了片刻，所有人都看着她的动作。
杜蕴识板着脸一言不发。
霍衔轻碰她的手臂，低声说：“别闹。”
杜蕴识吸了一口气，不是谁跟你闹了，她刚要反驳就被旁边的亲戚打断。
“这是小衔的女朋友吧，不舍得他喝酒，感情真好哈哈哈哈。”
这几句话有打圆场的意思，气氛缓和了稍许。
但紧接着那人很是刻意地转过话题，又取过一个新的高脚杯，将酒杯灌满。
肥胖的脸肉都堆积到一块，阴笑着说：“既然这样，你就自罚两杯，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好像是为了给杜蕴识个台阶下，但实际上却有着强迫性质，分分钟幻视“你不XXX就是不给我面子。”
杜蕴识一阵恶寒，她翻了个白眼。
“喝什么喝？你爱喝自己喝去，让别人喝是个什么毛病。”
此话一出，周围的眼神立刻变得不善，这话无疑是在挑战他们的权威。
那个男人觉得没有面子，粗短的指头隔着桌子指向杜蕴识道。
“诶...你这个小女生怎么这样子讲话？一点礼貌也没有。”
杜蕴识呵呵一笑，“我的礼貌只对着有素质的人，把你的爪子给我放下！”
蓦然的提高音量，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不得不说，杜蕴识冷着脸不说话，加上彪悍的说话方式，看起来多少有点唬人。
男人悻悻地收回手，瞥了眼杜蕴识，然后阴阳怪气地叨叨。
“小衔，你怎么不管管你这位。这年头什么层次的女人都能到我们霍家来了？”
话里话外都是在贬低和轻视。
杜蕴识直接不愿意惯着这种人。
“呵，你怎么不说霍家出了你这么个玩意？”
“咱也不知道是哪个下水道没关好让你爬出来了。要长相没长相，要人品没人品。一张嘴，成天就知道嘚be嘚。
“皮肤倒是有可取之处，国家拿你的皮来研究防弹衣起码领先国际十年。”
“你....”油腻的脸气得都涨成酱红色。
“你什么你，说得不对吗？”
席上传来窸窸窣窣的笑意，羞愧感将那个男人直接淹没，他气急败坏地拍了下桌子。
“贱人！”男人恶狠狠地骂道。
杜蕴识已经不生气了，这句话攻击力对她来说为零，她就当对面纯纯沙币一个。
说不过杜蕴识，又咽不下这口气。
男人又换了个目标，他举着酒杯气喘吁吁地朝着霍衔走过来。
“这酒...可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喝啊。”
他瞟了一眼杜蕴识，不言而喻。
意思是让霍衔逼她喝。
杜蕴识看到两人的眼神交换，心里暗骂一句。
霍衔站起来不动声色地杜蕴识护在身后。
他端过酒杯，淡淡的白葡萄酒在杯中随着他的手势轻晃，似乎是在认真考虑这个建议。
“好啊。”
霍衔脸上似乎没有明显的不悦，但熟悉的人才知道这是表象。
像是狂风暴雨来临前的风平浪静，在他沉默的几秒钟内，其他人都在屏息凝神地观战。
一晚上的轮番灌酒，让他们对霍衔的态度有些拿怎么不准，本以为是暴君，现在看来还是太年轻了。
再怎么厉害还不是长辈做主。
霍衔低垂着眸子，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公司旗下的元老骨干被清洗了清一波，心里都藏着怨气和不甘心，他尽可能体谅。
父辈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他不作评价，看在这些人是长辈的份儿上，他没有开口多说什么。
但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霍衔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手上的酒杯却“彭”地坠地，深色的地毯氤氲出湿迹，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这个意料之外的行为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面前的人尤甚。
“抱歉，没拿稳。”
男人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霍衔分明就是在耍他，他是故意的！
但接着霍衔的话让他大惊失色。
“叔叔最近很累吧，是不是公司最近的事太忙了。既然这样新项目我还是考虑一下其他人。”
男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件多么蠢的事。
“不...没有。”他激烈地为自己苦苦哀求，边用巴掌扇自己边哭嚎“霍总，我错了。”
霍衔看着他表演，并不阻拦。
只是说：“想喝酒的话，改天让管家送您几瓶。”
“至于您手里这杯，还是自己喝吧。”
明明是敬语，却被霍衔说出了一种讽刺的意味。
还带着一种漫不经心，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的蔑视。
霍衔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跪在地上的人，锐利的眼睛巡视着，举起酒杯问道，“还有要喝酒吗？”
大家都噤若寒蝉，低头不敢看他。
*
杜蕴识方才在前排观战，看得她是目瞪口呆，啧啧称赞。
真是小瞧霍狗了。
什么是高手，这才是高手啊，兵不血刃把别人气得半死。
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退让三分；
人再犯我，斩草除根。”
他还是从前那个霍狗没有一丝丝改变。
杜蕴识在心里默默感叹几句，她还愣神的功夫，霍衔已经握住她的手腕离开主宴厅。
出来的时候还碰到霍尧，对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微笑地和她这个新发展的“下线”打招呼。
然后他就被霍衔狠狠瞪了一眼，冰刀子一般的眼神隐隐夹杂着几分杀气。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说着将杜蕴识揽到自己怀中。
熟悉的清冽气息将她包围，还掺着白葡萄酒的香气，混合在一起形成霍衔独有的怀抱。
她感受到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霍衔带她回了房间，刚进来门就被他猛地关上，快到她都没反应过来。
他他一伸手，轻而易举地就将她困在了他的胸膛和墙壁之间。
后知后觉的醉意上头，霍衔的眼睛旁边蒙了一圈薄红。
四目相视，他的眼里埋藏着挣扎、克制和一些她读不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