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蕴识: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这也是成为家教的一环吗?
秉持着顾客就是上帝的念头,她拿着手机回了几个字:稍等一会儿
那边回了个OK。
杜蕴识然后深吸一口气,撸起袖子,拿出了期末复习的架势。
拼了!就当是为了money!
在各大搜题软件的加持下,她终于在一点之前炫完了整整五十张试卷(没对答案版)。
另一边陆鸣川带着耳机打游戏,由于今天心情一般,他早早地就准备下播休息。
“不早了,改天再播。”很清脆的少年音。
说完这句话就把摄像头关了,弹幕一片都是挽留和不舍,礼物特效炸得像是漫天的烟花。
他靠在电竞椅上,挑染的白毛被屏幕映出紫红色。
稍显稚嫩的脸已经初现帅气的轮廓。
这也是为什么他仅靠着露下巴打游击就吸引粉丝无数,一跃成为新晋主播的原因之一。
高三了,别人都在认真学习,只有他还“不务正业”,已经惹恼了他爸妈不知多少次。
名校家教找了一个又一个,都被他这大少爷脾气给吓跑了。
陆鸣川不以为然,心里觉得那些人教的都一般般吧。
哼,三脚猫功夫还想赚他钱,门都没有。
他打了个哈欠,然后腿一蹬,直接趴在床上准备睡觉。
不然明天一准得又得迟到。
迷迷糊糊间,手机突然叮地发出声响。
【陨石拯救世界】做完啦(微笑脸)
陆鸣川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个看头像就菜得一批的家教。
烦的很,被吵醒他现在只想创丝全世界。
像是察觉到他的吐槽,手机发出一串堪比豌豆射手吐玉米粒的“叮叮叮”。
陆鸣川感觉自己手被震动地都要发麻了。
他脑子都震清醒了,揉揉眼睛。
他不过是开个玩笑,这女的还真按他说的做了?
21世纪他觉得应该不会有这种大冤种了,结果今天就遇到一个。
他也是心情复杂得很。
而他口中的杜?怨种?笨蛋蕴识,怀着一丝忐忑抱着手机,不确定能不能符合对面的要求。
她还是林特助介绍的,总不能这点测试都不过,那也太丢脸了。
【无fuck说】..大姐 你还真写了
【陨石拯救世界】啊?不然呢?
好傻,陆鸣川心里想。
出于未成年人心里的一点点怜悯,他打下了一行字。
【无fuck可说】下周线下教学试试。
附带地址:XXX大街XXX雅苑2002室。
YES!杜蕴识感觉光明的未来在朝她招手!
她感动哭了,世上还是好人多。
本来以为是个臭屁高中生,没想到是人间活菩萨。
【系统无语但它不说。】
【可能这就是某种程度上傻人有傻福吧。】
她不知道城市另一边的陆鸣川不但要画个圈圈诅咒她,还准备下周直接给她来个下马威。
杜蕴识因为兴奋,给自己整了两双酷毙了的熊猫眼。
生物钟催她七点半起,杜蕴识本来还想再多睡半个小时。
但想了想还是早点起吧。
不说本专业的课程,还有高中的各科她都得好好补一下。
这两座大山就是她早起的动力。
头发随意梳了几下就泡图书馆去了,一呆就是好几天。
除了吃饭和睡觉,她基本全都用在温习功课上了,生活平淡且充实。
而且霍狗最近还没怎么来找她。
四舍五入就是带薪休假,赚大发了!
此时天色渐晚,杜蕴识抬头,正看见月亮从倾斜天空那头慢慢爬,爬高了几十厘米的样子。
“杜蕴识!”
背后冷不丁的一声叫喊,把她吓得一哆嗦。
杜蕴识第一反应不是回头,而是要跑。
听这声音来者不善。
结果她一跑,后面的女生气急败坏地喊她:“你给我站住!”
这里没什么能躲人的地方,就只有一颗三人合抱般粗的大树。
杜蕴识心神一动,使出佛山无影脚朝着那边奔去。
后面的人不甘示弱,也一同奔去。
这个时候出现在附近的学生,看到一处奇观:
大晚上,两个女生绕着大树来回跑,边吵边跑,边跑边吵。
“姐,你别追我了行不行。”杜蕴识感觉力气都快耗尽了。
“那..那你先停下。”上官弘琪把口罩摘下来,同样是气喘吁吁。
“行,谁不停谁小狗!我说三二一一起停。”
“三,二。”
行,两人都很遵守承诺。
杜蕴识累得,也不管什么形象不形象,直接蹲在地上,倚靠着书包。
她瞥了眼淑女站姿的上官弘琪,十分费解地问道:“你怎么大晚上还带口罩啊?”
谁知道她扭头的时候那个惊恐。
“哼,还不是因为你!”
说到这个上官弘琪就气得不打一处来。
杜蕴识这小子竟然敢强吻她,还让她喝了口厕所的水!
她简直没脸见人了。
连着好几天没上学,就是因为这件事。
今天她就是来找杜蕴识报仇的,可蹲了好久才在这里蹲到她,现在还弄成这个狼狈样子。
都怪她这个死白莲花。
“要坐下吗?”杜蕴识将靠在背上的书包,分了一半给她。
“切,谁稀罕。”上官弘琪嘴硬道,其实她已经累得换了几次脚站着了。
“那我自己靠着了。”杜蕴识说罢就要拿回来。
上官弘琪见她这样,抢先一步坐下,脸上得意洋洋,一副非要和杜蕴识对着干的样子。
杜蕴识扶了扶眼镜。
幼稚。
不过她也没忘记那天的事。
“跟我道歉。”杜蕴识说道。
不管对方出于什么原因,打人这种行为是不对的。
上官弘琪脸都涨红了,“你有病吧?我没把你赶出学校就不错了,你还敢...”
杜蕴识面容坦然地望着她,清澈的眸子像一汪黑色的泉水,照出她此时的愤怒和心虚。
上官弘琪突然想到那天她也是这么吻上来的。
“敢和我叫板...”说完这几个字她就不说话了,不知是羞赧还是别的。
杜蕴识对她的脾气稍有了解,算到十有八九是她怕丢脸才没有将这件事闹大。
两人相顾无言了好久,夜幕中划过一架飞机,闪亮的红蓝色灯光点亮了夜幕。
“流星吗?”杜蕴识眯起眼睛。
“那是飞机,你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