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飞鸟小小队成立后这一路热闹了许多,总有眼神不好靶子还臭的误伤队友,顿时更热闹,吵得耳边嗡嗡的。
虽吵但热闹,一时解了埋头赶路的无趣。
余禾高举手中的木拐杖,后面跟随着的队伍瞧见后陆陆续续的停下脚步随后直接瘫坐在地,一上午二十五里路,脚底薄的直接磨出水泡,稍微一用力直接原地爆炸流出白色的水渍,痛苦的脸色直接表达一切。
一路上最让人羡慕的,莫过于柳草几个,同样是背着大包小包的但人家却有机会换着坐车,不想她们硬生生走过来的。
柳草高傲的仰着头,不是她吹嫁人这块十里八乡的都比不过她,相公是读书人、婆婆更是厉害人,一个月的时间吃穿用度飞跃式提高,连当了几十年族长的大舅都没这本事,就是有点凶。
“这大嫂又在想什么?哽着个脖子像只斗鸡似的又没人找她吵架。”
“.......”林月:“大概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吧!毕竟咱家这位大嫂想法独特,看到的总是与你我不同。”
胡云嘴角僵硬的笑了笑,“哦,应该是吧!那个二嫂你照顾余楠吃东西,我得过去看看娘有没有其他什么需要的。”
胡云不自在的走开,随口说的着实没想到自视清高的二嫂会接话,不过这两人在她眼里都一样,一样的不讨喜。
一个仗着长嫂身份耀武扬威,一个秀才小姐高人一等瞧不上手握镰锄的她,刚好她也不喜欢两人。
原想着老太太不行强势分家往后关起自家院门过自己的日子,谁想到事情发展到如今这地步直接搬家,房子土地全不要了,只因老太太一句待够了想换个环境。
好在自家相公透了个底,要不然她这心里总是上蹿下跳的不踏实,面对未知的事总是充满恐惧,就怕以后比现在更糟糕。
余兮坐在车头略打量着前面的山峡谷,一眼望去秃得彻底甚是符合秋天场景,只是少了些枯叶。
这场景一路走来司空常见,已经不值得感叹。唯有这山峡谷仔细瞧着是个好地方。
“娘这前面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瞧着您看了大半天。”胡云顺着余兮的视线望着远方,除了光秃秃的山啥也没有。
“没什么。只是觉得前面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很适合用来发展某种事业。”
胡云:???某种事业是那种事业,不过老太太心中想的定是个好的,“娘说的那个事业应该很挣钱。”
“确实是很挣钱,就是有些时候不好挣。”土匪这活高收入高风险,次次玩命不好挣。
“不好挣也总比咱整日锄地来得多,有门手艺在手总是好的。就比如娘您,要不是您识药换钱如今家里指不定会过得更加潦倒。再难也有个盼头,只要看得见希望总要试试。”
余兮猜测胡云肯定没见过土匪,要不然也不会说得如此励志高大上,“哈哈哈,老三媳妇你可知我在说什么吗?”
“娘不是在说挣钱的事业吗?虽然不是很理解事业二字,但应该和产业家业一样。”所以有必要笑得那么开心吗?
“荒山野岭、人烟罕见,你说谁会选择在这地方挣钱。”
胡云:“......娘您说的不会是山匪吧!”
“山匪,什么山匪哪来的山匪。”趁着休息,余忠几兄弟在附近找找有没有水源好给走了一上午的牛和驴喝点水,蝗灾过境水源没被影响,只是找的时候费了些功夫。
胡云顺手接过余忠手中的水,将装着盐的陶罐找了出来,放了一小勺搅匀,“娘说前面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上面最适合山匪发展事业。”胡云总结得很到位。
“不会的,要是以往茂密的树林遮挡视线藏身起来确实难以发现,如今空寥寥的秃山一眼望到头想藏身,难。”
“出门在外总要提防着,就算是个想法也是你对先下环境的判断,宁愿有错也不宁愿事后后悔。”
自家老娘半月以来十分谨慎,正是这份谨慎让他们好好的走到这里,要不然上次就团灭了,这话得放在心里,“娘,我知晓了会小心的。”
周子宣的马车停下车尾,跟随而来的人手一张大饼和着水一起吃,嚼着无味的饼漫不经心道,“这路,咱四年没走过了吧!”
“掐着时间算确是四年未曾走过,这是莲城到温岩城的必经之路,路过时我会让兄弟们警醒些。”官府管辖不到了地方总有些悍马土匪,为了钱什么都做。
“派两个机灵的兄弟先前探探路,余家村村民都是淳朴的庄稼人不知道路上的弯弯道道,咱们是过来人经验足暗中帮衬着也算是报了救命之恩。”
“知晓,已经让周三、周四去探路了。”
周三、周四领了命穿过人群朝着树林子走,不一会儿没了身影。
刚好被余高看见,“这带刀的就是和咱们不一样,撒泼尿都结伴而行娘们唧唧的,莫不是有什么爱好,瞧瞧现在直接没影了。”
余鸿听了瞬间怒斥,“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那一群人一看就不简单,你是眼瞎了还是耳聋了,亦或者是嫌自己活得长了,说话没个分寸。真当自己天下无敌谁瞧见都给你留三分地。”
“爹。”余高不以为意,“您老就是怂,越老越怂,不过是句玩笑话人家岂会心胸狭隘的挂在心上,再说离得老远就自家人听得见,又有谁知道。您啊!胆子太小,怕这怕那的,就永远比不上族长大舅。”
“怂?”余鸿冷笑望着不知天高地厚的余高,“识时务者为俊杰,若是不正视自己的身份,再多的命都不够活,一味的孤勇那就蠢。而你,简直连猪都不如。”
“瞧您老这话不是在变相骂自己吗?爹我可是您儿子唉!”死猪不怕开水烫,余高完全不在意。
余鸿气得脸红操起手中棍子毫不留情打上去,要不是亲眼瞧着从王氏肚子里爬出来的,他绝不承认这糟心玩意是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