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外面已经飘起了漫天大雪,整个外面一片雪白,却没有之前的浪漫,反倒是刺骨的寒冷。
起风了。
洛轻眠踉踉跄跄,连走路都走不稳,胸前的领口不断地有冷风灌进去,冰冷着她的心。
她心里闷得喘不过气来,一股心酸逐渐地从嘴角,慢慢蔓延至胸膛。
她错了,她又一次的错了。
冷厉是何许人也?他是冷氏集团的继承人,是辉煌国际的创始人,更是四大名门之首的冷氏家族!
像他那样身份尊贵的人,和他结婚的人是宋家的女儿宋清清,才合情合理!
之前,她还抱有一丝幻想;但是在看到宋知行和明琅的瞬间,她知道自己输了。
输的一败涂地。
她自嘲的笑了笑。
洛轻眠一时冲动跑出去,根本没有考虑自己的位置,身上也依旧只是一条单薄的礼服,冷的她抱紧了双臂。
好冷啊。
刚才还华丽耀眼的礼服,现在裙摆却因为沾染上化掉的雪水,而变得泥泞不堪,显得有几分狼狈和落魄。
雪已经积了半尺的厚度,踩在上面有着绵软的质感,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更显得愈发的清冷和空寂。
她走了很远很远,等冷的实在是受不了,她才慢慢的蹲下去,身子蜷缩在一起,咬紧了牙关。
真的冷啊。
在这十二月的第一天。
冷厉跟在身后,他目睹著洛轻眠失魂落魄的漫无目的的走,却不敢上前一步。
他很清楚,自己伤害了她。
又一次的。
看她抱紧双臂,蜷缩在地上成小小一团的瞬间,冷厉的双眸瞬间刺痛,胸口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冷。
他多想冲上去,告诉她不要在意这些,他会处理好这一切。
可是,他不敢。
今天是且初的首次发布会,是洛轻眠最为在意的日子。
他本以为,他可以在这样的时间点里,给她更多的快乐和幸福。
而事实上,自己却毁了这一切,毁了她准备了很久的完美发布会,毁了她在公众面前的完美形象,也毁了她对自己的所有期待。
想到这里,他的瞳孔漆黑深邃几分,看着她双肩拚命的抖动,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在哭。
他的心里滴血一般,懊悔却无法挽回。
洛轻眠低着头,忽然觉得肩膀一沉,一个宽大温暖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心里忽然一咯噔,下意识的抬头。
“洛轻眠,你还好吗?”映入眼帘的,却是盛望的脸。
没来由,她的心里一阵失落。
“我……”她摇摇摆摆的起身,拉了拉身上的西装外套,垂眼看了一下自己的仪态,又看到他身上穿着服服帖帖的西装,一愣。
“这是我从车上拿过来的。”盛望猜到了她的疑惑,开口解释:“我刚才开车经过,看到你穿的很少。”
闻言,洛轻眠明白,微微低头,却没说话。
盛望好像已经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轻轻地压低了声音:“上车吧,我送你回去休息。”
洛轻眠点头。
——
不远处,冷厉抱了抱双臂,眉头紧蹙著,转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临淮扭头看了一眼自家总裁,忍不住叹气。
“冷总,恕我直言,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把自己的女人往别人怀里推的。”
冷厉挑眉,随手拍了拍落在肩头的雪,眼皮一掀:“你懂什么。”
之前的他,绝对不会舍得做出这样的事;可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洛轻眠在雪地里挨冻,他做不到。
好巧不巧,正好盛望也从隔壁的大厅参加活动出来,他上去就把自己的西装外套塞在了他的怀里,让他去当这个好人。
“我不相信他能有机会。”冷厉虽然嘴硬,却还是不放心:“跟上他们。”
临淮无奈,却也低头听令,开着车跟上。
盛望也确实绅士,没有带洛轻眠去别的地方,而是把她送到了楼下。
二人在门口聊了几句,洛轻眠就转身上了楼,盛望也开车离开。
“冷总,现在我们去哪儿?”临淮扭头问道。
冷厉刚要张口,忽然眼神一沉,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鬼鬼祟祟的进了洛轻眠所在的楼道。
没有任何的犹豫,下一秒,他拉开车门,直接冲了出去。
洛轻眠刚走进家门,将身上的漆黑西装外套放在了一旁,打算送到干洗店洗干净之后,再还给盛望。
结果在挂衣服的时候,她忽然摸到西装口袋里有硬硬的东西。
会不会是盛望重要的东西?
她心里想着,将口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刚才在发布会上,冷厉送她的那条项链的红色丝绒盒。
她的心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猛然一痛。
她握紧了丝绒盒,抬眼瞥了一下西装的领口,是冷厉常穿的手工品牌。
是他。
洛轻眠缩了缩脖子,眼睛微微闭上。
脑海里,再次回想起刚才在发布会上的浪漫场景。
不过,是黄粱一梦。
梦醒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她闭了闭眼,眼角有两行清泪缓缓的滑落,沿着下巴,砸落在地。
就在这时,忽然门被敲响。
洛轻眠一愣,下意识的以为是盛望:“是盛望吗?”
门口没有人回答她。
她的手刚扶上门把手,忽然想起之前自己遇到的危险,心里顿时迟疑,将手缩了回来。
门口的人还在不依不饶的敲著,她的心也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她慌乱不安之时,忽然门口传来一声拳头砸在身上的声音,随即是男人的闷哼,和打斗的声音。
“哎呦!别打了……”男人哀嚎出声,开口不断地求饶。
洛轻眠听到,更是浑身的警惕,忍不住冷声:“外面到底是谁?”
她听得清楚,外面是两个人。
“苏小姐!快救救我!我是商老派过来找您的!不是坏人……”
听到“商老”二字,洛轻眠一怔,打开了房门。
眼前的画面,却让她错愕。
冷厉正骑在陌生男人的身上,瞳孔猩红发狠,手下的动作也没停下来过,那人的脸也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根本看不清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