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兮辞不管是宫尚角还是宫远徵都是没见过的。
好像会发光一般,话里赤裸裸的维护让宫远徵心里暖暖的,吸回了眼里的泪。
宫尚角却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那句宫尚角的弟弟,就是她的弟弟让他也乱了心。
还有问出的话,一环套一环,不像是娇养的小姐,更像是很有经验的样子。
这就是她的另一面吗?
兮辞看清了贾管事的犹豫不决,却又下定决心似的,看他摸向腰间,视死如归的模样,赶紧喊道“卸了他的下巴,把人绑了”。
话音落下时已经慢了一步,贾管事扔出了一个迷雾弹,顿时一阵烟雾散开,兮辞被宫尚角护到了怀里,用袖子给她捂上了口鼻,然后用内力驱散了毒烟,拥着她出了大殿。
还好,不然她还要想着往哪边晕,刚才那边那俩倒地上扑通一声听着就疼。
等烟雾散去,自己拍开了宫尚角的袖子,看贾管事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身上还刺着宫远徵的飞镖,兮辞嫌弃的看了他们几个一眼,“你们宫门是买不起绳子吗?犯人都舍不得绑,怕他跑不了是不是?”
更难听的兮辞没说,留着绳子等无锋来吊死自己吗?
蠢得蠢,傻得傻,偏心眼的偏心眼,她觉得不用她做什么,自己就能把自己玩死,她就算赢了也很没成就感的。
“执刃大人经验不足,自然不懂得怎么对待犯人”,宫远徵听到兮辞这话把他都算里了,立即不乐意了又开始阴阳怪气。
宫子羽和几位长老虽然觉得面上挂不住,但到底天然身份压制,没敢出声反驳。
听宫尚角说要先收押宫远徵,兮辞觉得有些荒谬,偏偏人家亲哥都说了她也不好开口了,这个傻的被他哥说了几句不可动私刑,谁敢动他要谁的命的话。
就心甘情愿去地牢了。
没救了,兮辞扶额,这帮脑子不好使的,执刃死了,宫远徵有什么好处,为了让他的死对头宫子羽当执刃吗?
宫子羽一声“金繁,拉下去”打断了兮辞心里的骂骂咧咧,见金繁来推宫远徵,她的狐朋狗友进局子了,好悲伤。
此时的兮辞没有了刚刚的咄咄逼人。
“你在里边好好待着,还有要是有人敢欺负你,拿小本记好了,等你出来我让你哥打断他的腿”
说完这话就意有所指的看向金繁,金繁莫名觉得腿有点疼。
这护短的模样让宫远徵本想放两句狠话,挑衅一番都给忘了,他怕挨揍。
这时,以苏叶苏木为首的人也回来了,没有跟到,而且两人提起说那人对宫门路径很是熟悉。
所以没有追上。
这一天过得可真精彩,她知道宫尚角定是要去找证据的,她还是回去躺平吧,等着宫门被无锋灭了然后她再把无锋灭了帮他们报仇。
知道宫尚角要去给宫远徵找证据,兮辞提出了要回去。
进了屋内,兮辞看跟她进来的苏木,苏叶守在了门外,“有什么发现?”
“主子,那个人影最后进了祠堂,竟然是死去的宫门少主,宫唤羽”
他为什么这么做?宫门内斗对他有什么好处?宫门少主总不能是无锋的奸细吧。
那就真被偷家了。
兮辞挥挥手让两人下去休息,自己一边敲着桌子一边思索,难不成宫唤羽才是杀害宫鸿羽的凶手。
只是杀都杀了,为什么还要装死。
不应该高高兴兴的做执刃吗?
难不成担心自己压制不了比他更有资格的宫尚角,所以让宫子羽替补。
别扯了,宫子羽更废。
想不通就先不想了,早晚都会水落石出。
但宫唤羽绝对不清白是真的。
总觉得这个世界莫名的好像多了很多bug,明明那么多的破绽,却都是睁眼瞎。
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兮辞直接睡到了大亮,起来后,用了早饭才知道昨晚宫尚角从贾管事房间里找到了无锋的令牌,今早证明了宫远徵的清白。
也就是说宫远徵要放出来了。
这热闹可不能不凑,兮辞吃饱喝足这才慢悠悠的去了地牢的方向。
等她赶到的时候宫尚角都接人出来了,兮辞伸出手向两人挥了挥。
“呦,真是难得,你今天竟然没有赖床”
刚走进就听到宫远徵的嘲笑,“这不是怕你在里面住上瘾,没人给我试药了吗?”
“就你那医术,还是别试了,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你的破医术好,不还是解不开我的药吗?装什么大尾巴狼”
论打嘴架两人谁也不服谁,吵完还瞪了对方一眼。
宫尚角就这样纵容的看着两人吵,等两人安静的时候,才开口和稀泥,“阿沅,用膳了吗?”
“用了”,兮辞回答完才反应过来他的称呼,看他无知无觉的模样,罢了爱叫啥叫啥吧。
“好呀,来接我都不忘了吃饭,姬沅,你的诚意呢?”
宫远徵觉得真是饥肠辘辘,至于兮辞偷偷塞给他的辟谷丹,压根儿都没吃,想着回去研究研究。
“什么诚意?小弟弟,清醒点,咱俩没诚意,是敌意”
“哼”
宫尚角算是知道了,不管什么话两个没长大的也能对付吵下去,只能沉下脸故作生气的模样,“都少说两句,回宫。”
要是平时,他还能劝弟弟让着点,偏偏宫远徵刚刚受了委屈。
回到角宫,三人坐在一桌,宫尚角煮起了茶,兮辞无聊的托起下巴发呆。
宫远徵倒是想起昨晚的事,对着兮辞问道,“臭丫头,你昨天晚上挺能唬人的?你一个娇滴滴的郡主也审过犯人?”
这个问题自然也吸引了宫尚角的注意,他也不知一个郡主为何涉猎那么广泛。
“当然没审过,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唉,年少轻狂呀,我小的时候好奇,凭什么裴景出身不高。
却能力压一众出身勋贵,清流之家的公子哥,年纪轻轻深得皇伯父信任成为刑部尚书。
于是我就偷偷去看他审犯人,结果被吓的好几天不敢睡觉。
后来我姐姐说审讯逼供,各人有各人的方法,我们这样的身份没必要脏了自己的手。
要用心理战术,我刚刚用的,都是她教我的,怎么样?能唬人吧”
这真是姬沅干过的事,更主要是因为她觉得要不是裴景压下了她表哥,她表哥就是四公子之一了。
后来看到审讯犯人的血腥场景,吓得几天都浑浑噩噩的,她也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穿着最洁白的衣服,做着最血腥的事。
德王夫妻问也不说,后来还是兮辞哄好的。
教了她一些小方法,从那以后,她对裴景就敬而远之,见到他恨不得绕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