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回府后,见到自家少爷正在热火朝天的做着饭,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为什么少爷做个饭都能这么干劲十足?”
虽然但是,他没有过多迟疑,和刘轩打了个招呼就主动坐在灶台后,烧起了柴火。
这是一贯的配合,已经有了相当的配合度了。
直到晚饭时,宋慈也没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只是埋头吃饭。
不过刘轩还是将要和王德用合伙做生意的事情告诉给了几人。
宋慈以为,刘轩这么开心就是因为这个事情,立马一脸原来如此的样子。
另一边赵敏则是没啥反应,毕竟她也不喝酒,酿不酿酒对她来说没啥区别,钱什么的,在赵敏的认知里,够用别可。
于是挑了挑眉,双眼压根都没有离开过那盘红烧肉,一个劲地扒拉着米饭。
说话间,突然宋慈皱起了眉头,开口提醒道:“少爷,那现如今,这都城的酒税被风韵楼的主家承包了,就连白攀楼想要卖酒就得给风韵楼交酒税。您还是提醒下王兄,让他去走动走动,毕竟这酒税可是大头。”
听到宋慈的话,刘轩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啥意思?承包酒税?”
“嗯。”
“不懂,老宋你解释解释。”
可宋慈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啊。
“就是....就是有人把都城的酒税按照标准都交了,然后其他酒家给他交就行。”
“还有这种事情?!!!”
刘轩感到十分震惊,怎么会有这样的制度,立马开口询问道:“这是规定还是潜规则?”
宋慈听到自家少爷又说了一个新词汇,挠了挠脑袋,表示不懂。
一旁的赵敏有些听不下去了,瞪了一眼刘轩。
额,这好好的,瞪我干嘛。
还不等刘轩询问,赵敏便解释了起来。
“哼,之前让你好好读书,偏喜欢睡懒觉,经常迟到,要不是我给你补课,你怕是会被导师骂死。”
看来是后世之时有相关的知识点了。
也不稀奇,作为考古专业的研究生,刘轩他们在墓葬里什么都会发现,这酒也是经常出土的物品之一。
所以,他们的专业课程当中也会涉及到古代的酒文化。
特别是宋朝的酒文化,在国家制度的促进下,酒在宋朝相当流行,做什么事情前都会喝点酒,就算是军营中喝酒那也是常有的事情。
刘轩讪讪一笑,说道:“那老婆解释皆是呗。”
赵敏美目流转,杏眼微睁,说道:“好好看,好好学。酒税是宋朝重要的财政收入来源,天子为充实国库,提出了“设法劝饮,以敛民财”的政策。在北宋初期,朝廷对酒的生产和销售管理非常严格,不许私人酿酒,如果私自制酒曲超过5斤就要判处死刑,后来放宽到私自制酒曲15斤判极刑。”
“不过,酿酒的酒曲都由官府的都曲院制造,酒户只有购买了官曲才能酿酒。京都和其他各州都有官办卖酒的机构,它们既是造酒的作坊,又直接卖酒。这限制了酒店行业的发展,所以,在1027年的时候,你的好弟弟就颁布了一条政令。”
“赵祯?”
“对,自矾楼酒店如有情愿买扑出办课利,令在京脚店小户内拨三千户每日于本店取酒沽卖。由此可知现在已经出现了酒税承包制度,也就是一个人买下某地区的酒税以后,就成了区域代理商,可以独占这里的酒利,其他的小酒店就成为它的附庸。”
刘轩大为震惊,那这不是成为某些人大肆敛财的工具了吗?
所有酒家统一到那个地方买酒,然后售卖,这中间商赚了不知道多少差价啊。
居然还是自己的弟弟颁布的政令,这让得刘轩有些疑惑起来。
但很快便明白了,这样做估计是为了更好的收缴酒税,不然分散至极,很难统一收缴,但这么做,那个代理商也太赚了吧。
若是被一些位高权重的人,把持这个位置,刘轩不敢相信,他们一年能够从中捞得多少好处。
“对,夫人说得对,少爷,您还是要提醒下王兄,避免发生利益冲突,虽说王兄是三品官员,贵为将军,但也有他得罪不起的人。”
宋慈点头附和道。
刘轩皱了皱眉,最后只能点了点头。
“行吧,我会和他说的。”
刘轩也没想到,只是单纯的卖个酒而已,居然还有这样的麻烦事,若只是单纯赚点钱,那酒税合理的话,他也不是不可以随波逐流。
可是自己的蒸馏酒,到时候必然会对酒行业带来冲击,触碰到某些人的利益,不可能不发生某些事情。
具体会是什么事情,那只有那些财阀知道了。
到时候得好好找赵祯谈谈。
想明白这些,刘轩摸了摸赵敏的脑袋,笑着说道:“好啦,瞧你那嘴,都快要敲到天上去了,我不懂,这还不是有你吗?吃饭。”
“哼。”
赵敏躲开刘轩想要摸头的手,自顾自地继续扒拉着碗中的饭菜。
“好啦,乖,赚钱了给你买好多好吃的。”
“真哒?!!”
一听到好吃的,赵敏立马抬起头,睁着圆溜溜的杏眼,目露希冀地看着刘轩。
诶,咋就这么喜欢吃呢,可是怎么吃,身材都不会变。
要不是赵敏那肚子,真看不出是个孕妇。
吃饱喝足后,也没什么娱乐设施,众人都早早地休息了。
可没想到,很快就有噩耗传来。
第二天,刘轩还没起床,就听见宋慈那着急忙慌的呼喊声。
“少爷,少爷,不好了,王兄那边出事了。”
“少爷!快起床啊!”
迷迷糊糊间,刘轩根本没听清楚宋慈说了什么,倒是觉浅的赵敏先被惊醒,听清楚宋慈说的话后,立马摇晃起了躺在旁边睡得和死猪一样的刘轩。
“小轩子,快醒醒,好像王德用那边出事了。”
“啊?王德用那老小子?”
刘轩努力着想要睁开双眼。
“出事了?!”
当他反应过来怎么个事后,立马惊坐起。
“那老小子出事了?!”
只不过思考了一会,刘轩就猜测到了原因。
“不好。”
于是,他立马起床穿衣,安抚赵敏不要担心,再睡会,就匆匆地拉开了房门。
一拉开房门就看见宋慈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全是担忧的神色。
见到刘轩出来,连忙说道:“少爷,快去看看吧,王兄被打得不成人形,被家仆抬了过来,就在客厅呢。”
这让得刘轩震惊得难以复加,以王德用的身手,怎么可能被人打得不成人形。
担心之余,连脚步都加快了几分。
来到客厅,就看到几名王府的家仆正抬着一块木板,而木板上躺着一个露出部分都绑满了绷带的人。
“王兄?”
“哎哟,殿下,你可算来了,你要为臣作主啊。”
这个时候喊上殿下了,看来脑子没有坏,这也让刘轩彻底放心了下来。
他快步走向前,让家仆将木板放在桌子上。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正说着话,庭院外又来了两个人。
“刘老弟,王德用那老小子怎么样了?”
听得出,是晏殊的声音,晏殊和王德用一直交好,况且又在军营同泽这么久,估计是听到了有人在谈论此事,立马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