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重重地关上了,而刘轩早已骑着皮皮虾,带着郭允恭逃出了城外。
“郭国丈,往城外的雨来客栈去,我有个小弟,叫狄青,在那接应我们。”说完,坐在前头的刘轩便晕了过去。
“醒醒,刘常侍。不能睡啊。”郭允恭骑着马,不停的拍打刘轩,他也是担心刘轩一觉不醒,还在感受了一下,只是睡着了。
皮皮虾本身有着灵性,不用郭允恭驾着,也能直接找到雨来客栈的路,郭允恭甚是好奇,但还是跑路要紧。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皮皮虾停在一处客栈前,立即跳下马,扶正刘轩,冲进客栈大喊道:“狄青在吗?”
在房间里休息的狄青,很快听到了郭允恭的呼喊,立马起身,往楼下跑去,见到是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说道:“我就是狄青。”
“快,刘轩在外头,咱们立马出发,估计追兵就要来了。”郭允恭说道,跑出客栈,来到皮皮虾面前。
狄青本就在等着刘轩,见来人这么说,估计就是轩哥此次营救的对象,立马跑出客栈,他的马就在门外绑着。
狄青见刘轩晕迷不醒,有些着急,被郭允恭安慰好,三人立即出发,不敢有片刻等待。
一路上,郭允恭也是和狄青说了经过,让得狄青更加佩服自己这位跟着的大哥,发誓以后一定要跟在他左右,说好保护他,可让得大哥受了如此中的伤,心中愧疚不已。
天已经亮了,刘轩也是被马震得醒了过来,此时的他浑身疼痛,伤口处也已经结痂,最严重的胸口还有丝丝血迹流出,因为马上颠簸,并没有愈合伤口。
“这到哪了知道吗?”刘轩问道。
“刚出临潢府百余里,还在危险当中。”此时郭允恭吃下肾宝片的效果已经消失,浑身无力,但在刘轩没醒来前,还在死死坚持。
刘轩也看出郭允恭的状态,心中有些着急。
狄青却说:“轩哥,快到黑风山的山谷了。”
刘轩听完一喜,立马说道:“咱们从黑风山离开,到现在也不过三天,若是运气好,那帮村民估计还没走,咱去看看。”
说完,三人立马加速,朝山谷方向疾行。
到了山谷,一片寂静,刘轩在山谷里大声喊道:“王世贵!”
声音在山谷里回荡,却没人回应,又喊了几声,还是没人回应,怕是已经离开了,正要离开时,却看见一道身影从岩石上滚了下来。
“哎呦,恩公,不好意思,我睡着了。嗯?恩公,你这是怎么了?”说话的人正是王世贵。
狄青也不墨迹,立马说道:“王世贵,快,带我们去你们住的地方。”
王世贵急忙在前带路,往山上带路。
路还行,马还能上去,皮皮虾本就彪悍,但狄青的马有些吃不消了,等到了村民的住处,便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起来。
诶,好好的一匹马,承受了它这个年纪不应该承受的压力。
狄青没工夫管它了,见刘轩和郭允恭都有些脱力,立马对着王世贵说道:“你这有治伤的草药吗?”
“有有有,其他村民都离开了,就剩我在等你们,这些草药不可能带在身上的。”王世贵回复道。
很快刘轩和郭允恭躺在床上,身上伤口都被处理好,绑上了绷带。
休息了一个时辰,刘轩起身对着王世贵说:“我们后头有辽国士兵追杀,你在这等着我们,不是自寻死路?”
那王世贵嘿嘿一笑,挠着头说:“恩人,我已无亲人,发誓跟随与你,我不怕的。”
郭允恭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暗自夸赞刘轩,这来营救自己的路上还能想着帮助其他人,赤子之心啊。
刘轩转头问郭允恭:“休息的如何,我们不能在待了,得立马出发,狄青的马估计已经够强,你骑着马,咱们快点到达大定府,购几匹马,然后出发回开封。”
郭允恭也不矫情,他实在是有些坚持不住了,立马点头,起身准备出发。
此时的临潢府皇宫内,耶律隆绪正发着脾气,夏州传报,宋国大捷,就差打到西夏的都城兴庆府外了,逼着李德明签订了兴庆条约,每年岁贡银绢一百万两,这宋国自檀渊之盟,给辽国也不过银绢五十万,耶律隆绪想想就生气。
他此时已经五十九岁了,本就旧病缠身,此时更是气急攻心,一口血吐了出来。
“这该死的刘轩,杀我侄儿,还杀我南院大王,我要剥了他的皮,张俭,传旨,即日起,全民进入备战状态,清除留在辽国的所有宋国商人,切断一切经济往来,我要御驾亲征!不灭了宋国,我誓不为人!”耶律隆绪此时也是被气得上了头。
张俭还想劝劝耶律隆绪,但看到这位辽国皇帝眼中的杀意,张俭还是识趣的不再说话,只是叹了口气,说了声“是”。
“那追杀刘轩的情况怎么样了?”耶律隆绪继续问道。
一旁的侍卫司的侍卫太师张力说道:“回陛下,那刘轩昨夜便已经逃出城去,臣今日早上才接到命令前去追击,臣想,怕是追不到了。”
“是谁!我昨夜就下了命令,为何今日你才收到消息!”耶律隆绪顿感自己养了一群废物,气得就要下旨砍了张力。
“陛下,昨夜你对太子传旨,可太子昨日在宫中与太子妃嬉戏,所以延误了时机。”那张力老实地回答道。
耶律隆绪咬着牙,青筋暴起:“去把这畜生给我抓过来。”
不一会,一个年轻人,睡眼惺忪的走进了宫殿,看见自己的父皇满脸怒意,好像自己也没做错什么事啊,立马跪在地上:“拜见父皇。”
“你特么个畜生,是想让我早点死是吗?耶律宗真,你告诉我,你为何昨夜不把我的命令传下去。”耶律隆绪气愤地说。
“父皇,这是诽谤,昨日,我已经下令惕隐司去下达你的命令了,怎么没有下到?”耶律宗真也是有些莫名其妙,回道。
耶律隆绪深吸了几口气,继续说:“去把你的惕隐司的人,全部换了,都是一帮废物,张力,那沙陀酒家的阿史那云抓住了吗?”
张力也有些无奈,今日真是诸事不顺,对着耶律隆绪抱拳说:“臣无能,带兵去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
“干!就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你们这帮蠢货!张俭,去霸县把耶律屋质请回来,还有那耶律虎,妈的,就没有一个省心的。”耶律隆绪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一直在那咳嗽。
耶律宗真也有些担心,起身跑到耶律隆绪的身旁,帮他顺气,看到这一幕,倒是让这位辽国皇帝气顺了不少。
此时并不知道辽国士兵晚了一个晚上出发追击的刘轩4人,已经到了大定府,他们稍作休息,买了三匹马和一些干粮,继续往开封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倒是轻松了许多,不过大多时间还是在赶路,路过一处破庙,刘轩提议先休息会,人不休息,这马也得休息。
这时刘轩才有时间问郭允恭:“郭国丈,你此次来辽国觉得如何?”
郭允恭也是摇了摇头,他对着辽国观感不是特别好,这汉人在辽国的地位十分低,就连一些契丹百姓都会被那些士兵欺负,底层的百姓生活并不是很好。
郭允恭只能说:“这辽国突然改变主意,怕是我大宋那边有什么动作吗?”
郭允恭此时也是意识到了问题,因此,刘轩就把接下来大宋的战略部署说了一遍,郭允恭听着直皱眉头,他知道大宋的兵力比不过辽国,而且官家也一直有些猜忌武将,是在想不通官家为何突然改变了注意。
这罪魁祸首就在郭允恭面前,刘轩见他如此,便也将那日在大庆殿的话告诉给了郭允恭。
好嘛,好家伙,我沦落至此不就是你这小子害的,郭允恭心里想着,有些幽怨地看向了刘轩。
看得刘轩嘿嘿直笑。
不过郭允恭也不会怪刘轩,这都是因缘际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