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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姐,你确定你姐姐在湘江市吗?”电话那边的声音异常严肃。
“徐警官,我雇的侦探自然是没有问题的,更何况我是一名记者。”顾秋和朋友打完招呼,便提着包往外走。
跳舞是她的爱好。
接下升阳一中上次那个舞蹈,她不过是还一个人情。
本来她要离开这里,倘若不是她哥哥告诉她姐姐的消息在这里,她也不会在湘江市停留太久。
“顾小姐,既然如此,希望接下来的话,你认真听。”电话里的那个徐警官看着眼前的信息,他眉头微微一拧。
“我们根据你提供的信息,找到了相关信息。而你要找的人,在匹配中确实能对上一个,不过那人是时家的少夫人,但在十七年前难产去世了。”
顾秋站在KTV的外面,她往前走的动作停下,双眸的视线落在地上,她下意识又抬眸看向头顶上这片星空。
耳边的声音依旧在说:“这位少夫人留下了自己的孩子,只不过顾小姐,这位少夫人的名字……和你姐姐的不一样。
如果想要进一步了解,我们可能要见见时先生。”
顾秋望着漆黑的天空闪烁着星星,她很轻很轻的眨眼,“那个夫人的孩子,叫什么?”
“时憶。”
话落,顾秋眼眶里的泪水没忍住落了下来。
她紧捏着手机,眼睛微微磕上,语气颤抖:“帮我联系一下那位时先生,要快,拜托了。”
十九年了,她一直在寻找她的姐姐。
可根本没有任何消息。
顾秋还记得她当年在考证,回来的时候就听到家里人对她说:“你大姐和家里人闹脾气,离家出走很久了,现在还没有找到。”
顾秋不理解,她印象里的姐姐明明很温柔,但做起事来雷厉风行,姐姐是顾家的继承人,怎么可能因为闹脾气而离家出走?
可周围的人对这件事漠不关心,她知道家里派人去找了,可他们却并不关心找不找得到。
于是,一年,两年……
她在等着,却依旧等不到姐姐回来的消息。
而她的哥哥,继承了姐姐撑起来的公司。
顾秋知道,她爸爸当年生病的时候,是姐姐用最强硬的手段将公司力挽狂澜。
所以公司交给谁,顾秋自然是清楚。
不过她也了解,她姐姐并不喜欢这个位置。
顾秋听到姐姐说的最多的是:等公司稳定,顾盼成熟,姐姐就把公司交给他。
顾盼,他的哥哥,姐姐的弟弟。
顾秋自然对这个提议没异议,因为她也不喜欢管理那么大一个公司。
可她在得知姐姐失踪后,不只一次让顾盼找人。
顾盼找了,至于找了多认真,顾秋根本不清楚。
直到她发现顾盼对这件事不上心后,她才开始做着工作,踏上了寻姐姐的路。
现如今……
她得来的消息是:有个人和你姐姐的信息匹配的上,只不过她已经死了,只留下了孩子。
顾秋是什么心情。
她找找了整整十九年,可她的姐姐很可能在十七年便已经去世了。
真相一旦被放大,顾秋便难以接受。
因为她脑海里浮现了那张和姐姐很像的脸。
那是她的学生,她叫时憶。
那张脸,真的和她记忆里那张脸,很像很像。
所以,她是见到了姐姐的女儿吗?
泪水浸染顾秋的眼眶,她挂断电话望着天上的星星。
原来,她已经没有姐姐了。
……
时憶是跟着盛渡回家的。
骑着自行车,她路过了很多地方,风吹在她脸上,使得她整张脸还有些红。
回家之前,时憶用钥匙拎开了门,只不过她转身叫住了盛渡。
盛渡转眸望过去便发现时憶不知何时走到了他面前:“你还要一个愿望没有许。”
她的那双眼睛里,除了有走廊里的灯光,还有眼前的盛渡。
要进屋的盛渡,停下动作。
他那双黑眸凝视着时憶,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憶正等着盛渡说话。
哪知少年慢慢俯下身,和她平视。
这样的动作僵持了几秒,盛渡身子微微前进,他凑到时憶耳边,轻声说:“许愿:希望那个叫时憶的人能开心,如果她实在想哭的话,我能把怀抱借她用用。”
盛渡说完,他退出了时憶的耳边。
时憶看着少年的面孔又再次落入她的视线里,她内心一紧,还不等她说话,盛渡继续说:“期待时憶同学给我准备的生日礼物。”
时憶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盛渡拉开屋门,看到还愣在原地的时憶,他低笑:“晚安。”
说罢,盛渡就要走。
时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她抬手抓住了盛渡的衣角,少年在察觉自己被人拉住时,他望了过去。
清香味扑鼻而来。
盛渡整个人一僵。
时憶抬起双手搭在了盛渡的肩膀上,她整个人踮起脚,凑到盛渡耳边,声音又轻又软地对他说:“生日快乐,盛渡,你的第三个许愿,我会替你转告,帮你实现的,晚安。”
话落,时憶抽身离开。
不等盛渡反应过来,她已经关上了门。
站在原地恍惚好几分钟的盛渡,看着紧闭的门,他低声笑了起来。
时憶关上门,后背便紧贴着门,她觉得自己刚刚太莽撞了。
但那种感觉很奇怪。
她张开双手,收紧又松开。
她没想到盛渡会将只限今天的许愿,送给了她。
心头涌上一股让她摸不清的情绪,她很快就收敛了起来。
她不知道的是,今天的少年许了三个愿望。
而每个愿望,都与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