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憶是听到观众席上的声音有点杂乱，她下意识看了过去，就看到观众席上，有个人举着极亮的手机。
她眼睛好，那位置离的也近，手机屏幕上的图案也在她抬头看过去的时候，看的一清二楚。
台上，时玥正在演讲。
台下，大部分人下意识往后看。
手机屏幕上放着的光，在大礼堂十分耀眼。
上面有一个图案。
是一个看起来很好吃的包子。
时憶整个人怔住。
站在时憶旁边的牧燃闻声望向了观众台，他只看到一抹亮光熄灭。
没入人群里，找不到方向。
看见时憶的目光望过来，盛渡默不作声的放下了手机。
“怎么了？”维持现场秩序的老师在察觉观众席上不对时，便看了过去。
结果晚了一步。
盛渡将手机揣进口袋里，淡定的喝了一口水。
仿佛刚刚引起躁动的人，不是他。
看了全过程的闻年，有些目瞪口呆着望着盛渡。
然而除了闻年版目光外，还有孟川版目瞪口呆。
“渡哥你刚刚在做什么？”孟川张了张嘴，没太明白盛渡刚刚的举动是要做什么。
“伸个懒腰吧。”盛渡本想将腿伸直，结果地方太窄，他放不开身手。
孟川：？？？
“怎么了？”舒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正想着接下来的演讲，察觉不对劲，她询问旁边的时憶。
“盛渡让我请他吃包子。”时憶有些咬牙切齿。
刚刚盛渡的那个举动，仿佛是在告诉她，倘若她输了，就要继续欠包子了。
啊！
这个包子债主怎么那么讨厌。
偏偏要包子吃！
“请吃包子？”舒溪仿佛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
盛渡还有这癖好？
舒溪和时憶的对话，站在旁边的少年也听到了。
牧燃垂着眸，摆放在裤沿边的小手指轻抽了一下。
“My speech is over.”台上，时玥说完这句话后，评委老师相互看了一眼，便询问了时玥几个问题。
时憶抬手捏了一下舒溪的手指，示意着让她不要紧张。
进行完演讲的人，是站在另一边的。
这也意味着，舒溪要跟时憶分离一段时间。
舒溪察觉到时憶的小动作，她抬手也拉扯了一下她的手指，“放心。”
舒溪上去了，同时将工作人员手中第二轮写的速写纸张带了上去。
时憶所在的地方，一下子就空开了不少。
牧燃站在时憶旁边，目光正落到了台上。
时憶看着穿着白配黑校服的女孩走上了台，她纯正的口音里，带着一丝不熟练。
但落落大方和行为举止却能给人印象深刻。
这样的女孩，应该不管在哪里都很受欢迎的。
她应该有很多很多朋友的。
现在，她也是她的朋友中的其中之一。
“你叫时憶。”时憶看着舒溪的临场发挥，耳边传入了少年的声音。
牧燃的话中，是在确认一个事实。
时憶眨了一下眼，心头上涌出来的情绪，让她这辈子都不想和牧燃有太多交集。
因为，她想自私点。
她希望眼前的少年，可以平平安安的。
牧燃应该有自己的未来，而不是因为她，而让自己的人生毁掉。
“是。”
牧燃听到时憶的话，正想自我介绍，谁知女孩抬眸看向了他，笑着说道：“我知道你是一中的燃神，牧燃。”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时憶也无法忘记那个曾经在她无助的时候帮助过她的牧燃。
上辈子的时憶在一中孤立无援，是眼前的少年路过给她买了消炎药水，给她涂上。
后来，所有人都在指责她是私生女时，也只有眼前这个少年会站出来把她拉出人群。
再后来——
被迫休学的时憶，听说牧燃出车祸了，没参加高考。
她当时想去想去看看他，但没有他的消息。
而在一次她突然发高烧被人送进医院时，无意间发现了他。
那时候的牧燃，坐在轮椅上，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了。
也是那次，她才知道坐在轮椅上的少年一直在找她。
是高考的一个星期前，少年得知她的消息，便动身前往，结果路上意外出了车祸。
少年的意气风发，因为一场车祸结束了一切。
他的前途应该是星辰大海，却最后沉寂在黑夜中。
这就像本应该在黑夜中绚丽绽放的烟火，极致燃烬最后的生命，无声消散。
人知它美，亦知寿浅。
可观命数，却道不尽归途应往何处。
……
牧燃听到时憶的话，抿着唇没说话。
他似乎有些不开心。
但时憶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不开心。
坐在观众席上的盛渡，看到两人的交谈，食指轻敲的频率也快了些，但他似乎不知道。
时憶在牧燃上台之前，听到他说了这样的话，“他不喜欢吃包子。”
时憶捏着衣角的手微微收紧，表情还有些错愕。
她那双鹿眼仿佛会掉小珍珠，看着牧燃离去的背影，她侧眸望向了刚刚手机屏幕亮起的那个地方。
盛渡坐在那里，目光直直的落在了台上。
也是那一瞬间，时憶和观众席上的盛渡对上了视线。
少年靠在椅背上，整个人快没入人海中。
时憶听到牧燃正在演讲：“……When an area of education and ition collides with each other, someone is bound to be out.”（……当教育和认知中的某个领域相互碰撞，一定有人会出局。）
“I never believe that there is a person who will never recover. If he always looks like I pull out my dagger, I peer four ways in vain, that is what I despise.”（我也从来不信，有一个人会永远一蹶不振，倘若他永远是那副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样子，那是我所瞧不起的。）
牧燃在自己的理解能力上，延伸出了不一样的话题。
他目光扫了一眼观众席，视线最后停留在最初光亮消失的地方。
“渡哥……”闻年听到牧燃的话，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盛渡。
少年没有什么反应。
他扣着水杯，看着评论老师询问了牧燃几个问题。
第三轮的最后一个选手，对所有人来说都比较陌生。
时憶紧捏着衣角，她看着牧燃转身往另一边走后，才提步上前……
PS：因为英文占字数，下章时憶演讲直接把英文用中文代替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