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丙泉被魏老师找到的时候,他没想到自己能加入英语培训班。
利用晚自习的时间,许丙泉最后成了英语培训班的一名成员。
不少一班的人都有些惊讶。
原来不参加英语竞赛的人,也能进去英语培训班。
不过大部分一班的人表示:这英语谁爱学就学吧!反正我不学。
……
盛渡晚自习来培训班的时候,时憶正在给许丙泉讲题。
女孩低着头,一手执笔,一手压在试卷上。
碎发在两鬓间垂落,只能看清她高挺的鼻尖十分白皙。
站在门口,盛渡能听到时憶嘴里发出标准的英语单词。
怕许丙泉听不懂,时憶又翻书将知识点给他找了出来。
一旁的舒溪,百无聊赖的都吹着额前的刘海。
好不容易等到时憶有时间了,她才把英语试卷下面的数字计算题给拿了出来。
舒溪的数学要从基础开始学,时憶知晓,便一直在为她捡基础。
这段时间舒溪进步很快,时憶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自己请家教了。
结果舒溪没承认。
时憶笑笑,也没有刨根问底。
时憶是桌子上的橡皮擦掉地上才发现盛渡的。
少年不知倚在门口待了多久,许丙泉正准备替时憶捡橡皮擦时,余光瞥见穿着黑白配校服的少年不知何时蹲了下去。
他半蹲着,修长的手指捻起地上的橡皮擦,慢慢挪到了时憶的桌子上。
他没站起来。
但目光却已经和时憶对上了。
时憶眨了一下眼,谢谢两字便从嘴里吐了出来。
少年单手撑着桌子的边缘,慢吞吞地站了起来。
一股清新提神的柠檬味,也迎面扑洒过来。
时憶皱眉,不免多看了两眼盛渡。
这家伙,身上怎么比女孩子还香。
“怎么,还有事?”看到时憶的目光,盛渡欲要走的步伐停了下来。
时憶摇头。
少年掠过她,直接坐到了她的身后。
时憶能明显的感觉到后桌抵在她的后背,只是没有撞上,少年将手放在了课桌的边缘上,挡住了生硬的桌沿。
这个小动作,除了时憶,没人察觉到。
时憶下意识坐直了。
也没有人发现盛渡放在桌沿上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坐在前排的时憶犹豫半天,还是将桌子上的一份英语试卷递到了盛渡面前。
少年手肘撑在桌子上,头枕着胳膊,他刚闭上眼。
时憶用笔,轻轻戳了他的胳膊。
在对上盛渡那双有些猩红的眼睛,时憶睁大自己那双眼睛,正望着他。
“你们好学生,也喜欢扰人清梦吗?”盛渡的声音有些沙哑。
舒溪听到盛渡的话,有些不满的抬手推搡了一下盛渡的肩膀,“少年,你萎靡不振,是不行吗?”
盛渡:……
坐在旁边写题的许丙泉,也停下了笔看向了盛渡。
时憶将试卷折成一半,递放在了桌子上。
她轻声说:“你基础很差,这是基础试卷,盛渡同学,你做做。”
“你教我啊?”盛渡单手撑着身子起来,语气轻佻。
看到眼前少年做出的举动,竟让时憶觉得挺调皮的,她笑着,“可以。”
盛渡:……
“可我……不想做。”盛渡顿了一下,随即态度恶劣般地说。
他甚至拿起桌子上的试卷,随意折了几下。
好歹不是揉成团丢掉。
时憶还能忍。
一旁的许丙泉看到盛渡的举动,抬手扯了一下时憶的衣服,“时憶,不要强求一个不愿意的人。”
许丙泉的话在只有四个人一间的教室里显得十分突兀。
盛渡折叠纸卷的手停了下来。
时憶看了眼盛渡,见他那副样子,便没有再管。
舒溪对着盛渡做了一个鬼脸。
许丙泉没有多看盛渡一眼。
盛渡看着眼前三个人的背影,落下了眸。
……
盛渡是走回家的,只不过他还没有进门,就看到坐在楼梯间的女孩。
“盛渡。”时憶手中拿着一个手电,她把手电放在了下巴上,对着盛渡做了一个鬼脸。
那样子,是试图想吓他。
少年紧绷着一张脸,看着她,没动。
电梯门似乎察觉没人,又准备合起来。
盛渡这才反应过来,他抬手放在了门中间,整个人从里面迈了出来。
时憶从楼梯上站了起来,她几步跑到盛渡面前,将整理好的资料递给了盛渡。
“这个借给你。”时憶将东西塞进盛渡的怀里,便拿着手电开了门。
盛渡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把门关上了。
走廊里突然暗了下去,盛渡甚至不清楚手中的东西是什么。
他开了门,回了家,手机屏幕上的亮光映在资料上,他才发觉察到手中是高中的英语资料。
“……”
【不乖:我教你。】
放在手中的手机,突然叮咚了一声。
屏幕上的光映衬在盛渡的脸上,他还没来得及开灯,便看到隔壁的小邻居给自己发的消息。
【不乖:盛渡同学,我教你,你学不学?】
又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盛渡将手中的书包随意丢在旁边。
他刚准备回复,便听到打火机在客厅里打响的声音。
盛渡动作顿住,他抬眸看了过去。
客厅的灯没开,猩红的烟头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哥。”
客厅里弥漫着烟味,盛渡眉头一蹙,他抬手便开了灯。
灯光洒落下,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看向了门口的少年。
盛渡看向了眼前的男人。
他穿着西装,白色打底的衬衫随意解开着,整体看上去还有些褶皱。
男人看着眼前的少年,微微眯了眼,“你刚刚,是笑了?”
盛玺的话中,有些惊愕。
盛渡将手机兜进口袋里,迈步走到冰箱前拿出了两瓶可乐,其中一瓶丢进了男人的怀里。
“咔——”易拉罐被撬开,盛渡仰头灌了一口,走了过来,“你看错了。”
“你哥我啊,眼睛还没有那么瞎。”盛玺吸了一口烟,勉强接住了怀里的可乐。
盛渡从旁边沙发上坐下时,抬脚踹了他一脚,“别在我这里抽烟。”
盛玺想也没想,直接掐灭了烟头,双腿交叠,男人的身体处于放松状态,他望着和自己那张肖像的脸,哼笑:“盛渡,你脾气到底随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