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三是小考。
整个升阳中学的楼道里站满了人。
时憶来的早,直接蹲在了角落里临时抱佛脚。
重生的她,没有和里剧情说的那样拥有金手指。
但能活着,时憶便觉得已经很知足了。
现如今她能重返校园,好像这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至于学校里依旧有人在传她是时家养女这件事,时憶根本没有解释。
以至于很多人觉得这件事是真的。
可谣言是怎么传出来的,这一传十十传百已经没人知道了。
但这些,并不能阻止时憶的社交。
只是时憶不清楚,为何当时时玥没说她是时家私生女。
这件事时憶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
实际上,在时玥的眼里,如果她说时憶是私生女能夺取同情的话,这样的人设她完全不需要。
她是好姐姐的人设,哪怕家里有一个‘养女’,她都会扮演好。
她们的父亲很忙,忙到时玥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父亲不爱自己的母亲。
这种想法,时玥早就有了。
只不过不敢承认。
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她是时家的大小姐,至于时憶,只不过是被养在乡下才被接回来的孩子。
一个被爷爷养大的孩子,能有多少出息?
时玥一想到时憶回来的那天,被她打的在地上痛苦呻吟的样子,内心便冷笑了起来。
时憶,斗不过她的。
现如今她又在升阳那个破地方。
时玥早已经觉得时憶对自己构不成威胁。
而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了下个月的英语竞赛,时玥才感觉到了危机。
……
升阳的周考抓的很严,哪怕这里的学生不思进取,不求上进。
但升阳的老师特别负责。
在混杂的鱼群里,能看到一条可以跳龙门的鱼实属难得。
而这条鱼,这会儿正躲在角落里。
舒溪好不容易找到时憶,结果就看到她正认真的背着文言文。
她走过去,根本听不懂舒溪读的是什么。
速度快的让舒溪难以接受。
这几天里,时憶除了在竞赛班上加强英语这项任务,还给舒溪开了不少!数学小灶。
只不过舒溪的基础太差了,短时间要起来很难。
“时憶。”舒溪拿着书挪到了时憶旁边。
考试是分班考,把所有人打乱放在不同的班级。
舒溪在时憶的隔壁。
所以她俩也在一层。
时憶听到舒溪的话,嘴里的文言文还没有停下来。
舒溪凑近一点,才看到她眼前摆着《阿房宫赋》。
舒溪:……
“怎么了?”时憶侧眸望过去,手已经翻到了另一篇文言文的页面上。
这几天的相处,她们几乎已经熟悉了。
“今天中午我们吃什么?”学渣舒溪刚吃完早饭,现在已经在惦记午饭了。
时憶听到她的话,莫名笑了,“考完语文和你说。”
第一场考试,是语文。
学校只给了他们一天考试的时间,所以很紧。
时憶回答完舒溪的话,又开始背书。
姜欣在一旁看着,便拉过舒溪和她吐槽:“溪姐,你是不知道,时憶在我们一班,简直是魔鬼。”
别人做一张卷子,她做三张。
别人看知识点从头看到尾。
她从尾看到头,再从头看到尾,然后再做一张卷子。
鬼知道姜欣坐在时憶旁边,到底经历了什么。
舒溪:“……”
听完姜欣的吐槽,舒溪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那么疯狂!她不要命了?”舒溪小声问。
“她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没有不要命啊。”姜欣说着说着就哭了。
她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吃饭可以在十分钟内吃完。
她还得谢谢她的新同桌。
舒溪看着她的样子,有些一言难尽。
于是,她看着时憶的背影,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得了。
时憶是拿了学霸的人设,在狠虐整个升阳高二生。
考试铃还没有响。
站在走廊边缘上的少年,正低着头,帽檐扣在头顶上,从侧边看过去只能看到高挺的鼻梁和薄唇微抿着。
喉结上的那颗黑痣被卫衣部分遮挡,有些看不清。
盛渡修长的手拎着一本书,百无聊赖的望着楼下。
此时,春风吹过树梢,卷起树叶使得沙沙作响,一阵诡异的风掠进了走廊里,让不少学生下意识缩了脑袋。
也在这时,预备进考场的铃声响了。
走廊的喧闹声被掩盖,人群流动。
盛渡下意识转过了身。
时憶从将书合上,便转身准备往考场走。
奈何逆光而站的少年,手肘压在走廊台沿上,风从旁边灌进来时,他那比较大的帽檐愣是被吹了下来。
有些乱糟糟的头发没有打理。
那双眼睛底下,还有不太明显的黑眼圈。
时憶的脚步突然顿住,视线望了过去。
盛渡视线掠过了时憶,慢悠悠的离开了原地。
时憶紧捏着手中的语文书,眉梢染上了疑虑。
刚刚那一幕,刺痛她的脑海。
好像……
在哪里见过这样的身影。
哪里呢?
舒溪正准备去考场,察觉时憶不对时,她语气有些紧张的问,“怎么了?”
“没事。”时憶很快便调整好状态。
她和舒溪,姜欣分开时还给两个人加油打气。
姜欣回应的很快。
舒溪看到她的动作,有些难以做出那样的行为,只好冷傲的“嗯”了一声。
知晓舒溪的小心思,时憶笑着挥手和她说再见。
进考场比较严格,根据高考形式来的。
时憶拿着考试的工具进去后,便找到了自己倒数第二个座位。
她坐下去前,最后一名同学还没有来。
时憶将东西放好,便在心里默念着文言文。
看似分值不大的文言文默写,往往能拉开不少分。
而时憶从重生到现在才仅仅过去了一周左右的时间,她要达到以前成绩的巅峰程度,现如今是不行的。
所以时憶只能在必拿的分数上,不能出错。
正想着,她察觉身后有了动静。
应该是她后面的考生。
周围的人她都不认识。
唯一认识的人,还是学委许丙泉,他正坐在这间教室的第二个位置上。
“……”
时憶刚将目光从许丙泉的身上移开,便察觉有支笔戳到了她后背。
她身子一僵,下一秒就听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