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叟被手下告知这小妮子钓到一条白金龙鱼,就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赶到亭子不远处,头冒虚汗,伸手朝龚苒苒的方向招了招,“且慢,女公子。”
龚苒苒心头一跳,她把他家荷塘的宝贝鱼给钓上来了,温老叟难道要反悔?
龚苒苒这么想着,语气也带有一些冷意,“温老叟这是有什么话要说?”
她就不信,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温老叟想贪下这条鱼不成?
温老叟气喘吁吁道,“女公子真是好运气,老叟是想把这条白金龙鱼买下来,这条鱼出自我主家荷塘,要是被卖出去,老叟怕是无颜面对主家了。”
温老叟一上来就打感情牌,只字不提要出多少银钱来买。
温老叟想:看这几个人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平民,见识短浅 ,想必一辈子都赚不了百两银,待会儿他只要借机说出个两百两买下这条鱼,对他肯定感激涕零。
龚苒苒看这温老叟嘴巴上虽然说他的苦衷,但脸上却是势在必得的神色,一看就不是诚心要买鱼。
龚苒苒装作有些遗憾道,“不好意思啊,温老叟,我已经答应要把这条鱼卖给阿伯了,这做人呢,得言而有信,要不,您问问阿伯,看阿伯愿不愿意把鱼儿转卖给你?”
旁边的老头在温老叟赶来时,先是警惕地看着温老叟。
等到龚苒苒说早已答应卖给他时,心里舒了口气,脸上挂着自信的笑。
“是啊,这位姑娘已经答应卖给我了。”
老头像是怕有什么转机一般,立即从荷包里掏出十张百两银票,递给龚苒苒。
龚苒苒接过银票拿给龚二郎看,“二哥,你看看。”
主要她也没见识过这里的银票长什么样子,怎么辨别真假。
龚二郎谨慎地把银钱检查一番,确认无误后把钱退回给龚苒苒,“是真的,没有问题。”
龚苒苒收好银票,对老头道,“那阿伯,这条白金龙鱼就归你了。”
“乔大哥,我鱼钓得差不多了,你帮了我那么多忙,真是谢谢你了,请你吃顿饭行吗?”龚苒苒邀请道。
乔阳泽心里虽然羡慕得紧,但还是摆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举手之劳罢了。”
“那这些网里的鱼分你一半好了,你刚才还帮我去岸边捞鱼了呢,该有你的一份。”
乔阳泽有些意动,知道龚苒苒是想表达谢意。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就对了。”
龚苒苒招呼龚大郎龚二郎把鱼给分了分,一半给乔阳泽,另一半自己带走。
走之前对着温老叟点头示意道,“谢谢温老叟的照料,下次我们还来钓鱼。”
说罢,一行人收获满满地离开了。
龚大郎自觉背着莲蓬,右手拎了四五条鱼,龚二郎左右手各拎了四五条鱼。
不让龚苒苒和龚子墨沾手。
龚子墨跟在龚苒苒身后一蹦一跳,欢快的离开。
乔阳泽则扛着一根竹杆,后面吊了一排鱼。
他极为享受周围人羡慕的注目礼。
虽然这鱼不是他钓的,但他也出了点力不是。
斜阳把几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温老叟被龚苒苒这一番操作弄得一愣一愣的,他现在无比后悔。
温老叟: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该贪那五十文钱,如果不贪五十文钱,这小妮子也不会钓那么多条鱼,如果不是因为他钓那么多条鱼,我也不会给她换了个鱼饵,如果不是给她换了鱼饵,也不会钓到白金龙鱼……
温老叟心思百转千回,他的主家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他怕是要被辞退了。
想到这里,温老叟拦着老头,谦卑地笑道:“邹主簿,我花一千二百两买下这条白金龙鱼,您看如何?”
这个老头正是县主薄,温老叟不好得罪。
转手就能赚二百两,邹主簿应该会答应吧!
“不卖。”邹主薄豪不给温老叟面子,抬起水桶里面的鱼,就走了。
笑话,这条鱼他要是献给上头的人,他这官职还得往上升一升。
温老叟见邹主薄离开,也不敢拦。
要是这条鱼在龚苒苒手中,温老叟是想方设法也要得到,可惜了,不是。
……
“苒苒,子墨,大郎二郎,你们这是捅了鱼窝?”
龚老大见龚大郎龚二郎手中拎起的鱼,加起来有十来条,其中最大的一条草鱼,感觉都有八九斤了。
“爹,你是不知道……”
龚二郎绘声绘色地讲了讲刚才的经过。
龚老大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不得感叹道,“苒苒是个有福气的!”
最后,龚老大把早已准备好的一些物品搬到牛车上,又多加了个深木桶,里面装了十来条鱼。
几人都上了牛车,龚苒苒又不能暴露空间,所以有些挤。
龚苒苒坐在龚子墨的旁边,被挤得伸展不开手脚,但还是兴奋道。
“走吧!回家做鱼吃!”
路上,龚子墨想了又想,问龚苒苒。
“姐,当时那个温老叟的意思是也想买鱼,你为什么不顺水推舟叫他们价高者得呢?”
龚子墨想:这样,估计就不止一千两了。
龚老大和龚大郎也看了过来,他们觉得龚子墨说得挺有道理。
龚苒苒笑道,“我是这样想的,这白金龙鱼虽然说很稀有,但也要看在谁手里。”
“第一,我们现在是普通农户,无权无势无银钱,那个温老叟一看就是个抠搜又不好相与的,要是不尽快卖出去,就怕他反应过来拿权势逼迫。”
“这第二嘛,那买鱼的老头张口就说用一千两买条鱼,想必身份也不简单,要是喊他们价高者得,怕是要得罪于他,还不如见好就收。”
龚二郎听完拍了拍手道,“好,苒苒果然聪慧,咱们家一般家庭,运气好得到宝贝鱼,要是不早点转卖出去,怕是要遭人惦记,这祸福相依便是如此。”
原来如此,龚子墨龚老大龚大郎点了点头。
龚家宅院。
“娘,我们回来了!”
龚老大一进门就喊钱婆子。
钱婆子躺凉椅上用蒲扇扇风的手一顿。
起身拉着龚老大左看看又看看,这才道,“嗯,回来就好,这么久不见,似乎瘦了。”
“没有,娘,我们在城里啥都有,吃得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