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深夜里,风雨交加,凉风呼呼地吹着窗户,传来剧烈的碰撞声。
季淮绪躺在床上,额头冒着冷汗,他脸色痛苦,似乎深陷梦中无法自拔。
他嘴唇有些泛白,嘴里说着些意味不明的话:“温知知,不要,你不能…你不能这么冲动…”
一身橙黄的人影毫不犹豫地挡住了那支利箭。
“不!!”
他瞪大了双眼,想上前去抱起她欲要摔下去的身子,指尖穿透而过,无法抱紧她,
他跪在地上哭泣,记忆里,她的样子渐渐模糊,只见他腰上不知何时挂着的玉佩,已经出现了裂痕,闪着些奇异的光芒,将他卷了回来。
季淮绪猛地睁开眼,倒吸一口凉气,才发现自己在梦里。
随即而来,他心脏突然刺痛了起来,他捂着胸口,刚才的一幕历历在目,他勉强起身,想去喝口凉水。
房间里,一道黑色的团影聚在半空,一副洋洋得意嘲笑他:那日你在洞穴里,自以为除掉我,就不会干扰你的心智。
“你真的不想看看?不想看看自己心爱的女人是如何保护他人生死?”
“我乃折君门大师兄,断不会为了儿女私情去做违背师门的事情!!”
那团黑影不屑:“是吗?”
“可我来这儿的使命就是让你重现当年辉煌,难道这满泼天的富贵你都不要,包括你的温知知?”
“你休要动她分毫,我季淮绪是什么样走什么路,轮不到你来指路。”
“你永远除不尽我,除非你心甘情愿拥有这本该属于你的一切…”黑影大笑几声,瞬间化为虚影消失。
真是可笑!
他忍着心口上的疼意,拿起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
另一边竹屋里,温知知睡得很死。
小六感受到了季淮绪情绪波动,立马喊道:【宿主,当前季淮绪黑化值60。】
“别吵,我不要去看什么情绪值~”温知知迷迷糊糊,她换了个方向继续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打开。
小六在空间里疯狂躁动:【宿主,季淮绪他来了!还不快醒醒!】
温知知不知在梦里梦见什么,突然嘿嘿一声,吧唧了几口,丝毫叫不醒。
季淮绪坐在茶桌上,夜里格外寂静,静得都能听见屋子里两人协调不一的呼吸声。
救命,这是它见过最能睡的一位宿主。
小六喉咙发痒,已经筋疲力尽,它趴在地上粗喘气,朝那里坐着一动不动犹如死人的季淮绪比了个友好的手势。
幸好这季淮绪没干什么,不然宿主清白不保。
“放心,我不会让知知失去清白的。”
小六蹬地一声,跳得老高。
谁?谁偷听它说话?
“我知道你一直在知知脑海里,吩咐她去做些她不喜欢的事情。”
它没有啊!这只是任务啊!季哥!
小六四肢颤抖,怂里怂气地说实话。
它现在不敢透过空间去直视面前那位反派大佬啊。
生怕一个不注意,它就完蛋!
“和你主子一样怂。”他突然发出一声浅笑,语气也变柔了许多,“你只需告诉我,她目前对我的心动值。”
【这…这…,恐怕不能告诉你。】
小六有些为难,毕竟管理局里明令禁止窥探宿主内心的真实感受。
“为何不能告诉?”
它明明在空间里,却感受到一丝寒冷,冷得它猫毛竖了起来。
【这是宿主的隐私,你无权知道!】
“真是倔强又怂,我倒是有些好奇,她脑海里的你到底是什么样?”
【猫样!季哥你杀死我,我也不会告诉你!若你真想知晓她的内心,不妨自己去感受。】
季淮绪眯起眼眸,盯着床上还在吧唧梦乡里的温知知,心口的疼痛又起来。
“今日之事,绝口不能跟她提起,希望你不要自毁后路。”
小六狂点头:【季哥你放心,对天发誓,我死都不讲!】
季淮绪继续看了温知知几十秒,又自顾自地走出去,随即悄无声息地将门带上。
屋里低沉的气压已散,只有一道浅浅的呼吸声还在继续。
小六在空间里抓狂:
头次被书里的人物威胁三次,它还要不要活了!
管理局的人不是说季淮绪不会意识觉醒吗?
不行,它要去管理局申请精神损失赔偿!!
春日的早间,还是很清冷的。
外头的翠竹依旧很绿,笔直地种在院里,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温知知生物钟准时响起,她睁开双眼,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睡意消失,大脑正常启动。
她脑海里顿时弹出一连串提示消息。
我去!黑化值涨到65了?
昨晚他发生了什么?
小六缩在角落里打着哈欠,心里有苦说不出。
还能干什么,威胁你家小六啊~
呜呜呜X﹏X
温知知意识跑进空间里,见小六无精打采的样子,像是错过了全世界一样,迷茫地问:他昨晚干什么了?怎么季淮绪黑化值还涨了?
【宿主,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你好自为之。】小六趴在地上,陷入沉睡。
她走上去扒拉它的爪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宿主要是看上我空间哪些东西,都拿走吧。】
温知知一头雾水:
好奇怪啊,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正当温知知还想继续盘问小六时,门口传来三师兄的声音:“温知知,大师兄有事叫你过去训练场一趟!”
去训练场?不是辟谷期已过了吗?难不成接下来就要往金丹期练?
“好嘞,我这就去。”她大声回了一句,立马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红日当头,许久未见,阳光暖洋洋地撒在她的身上,竟扫去了些前些日子的阴霾。
“师兄可有说是什么事吗?”她跟在后天,旁敲侧击地朝温子清打探。
温子清摇了摇脑袋:“那倒没有。”
“师兄一般叫你去训练场,准没好事,你忘了你上次被他罚着连训四个小时的剑诀?我记得你当时连手都抬不起来,饭都吃不下去,那模样可真叫人心疼。”
温知知感慨几分:“还是三师兄心疼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