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已经怀孕五个月。"
俞初如遭雷击,难以置信肚子里有个生命,她盯着面前报告单久久回不过神。
她马上要和席跃晟离婚,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怀孕。
医生正打算开口说什么,俞初脱口而出,"我要打胎。"
席跃晟认为是她导致他妹妹成为植物人,要跟她离婚,要她日日夜夜跪在席绾樱床前赎罪,怎么会允许她生下他的孩子。
她不想给孩子不完整的家庭。
医生愣了下,注意到她微微发红的眼眶,心里了然。
意外怀孕打胎的这种事很常见。
医生带她去做流产前检查。
俞初躺在床上,耳边响起男人的羞辱谩骂,一抹酸楚涌上心头,眼里也开始溢出不受控的泪花。
她爱过他的。
可是,这份爱该结束了。
医生递来纸巾,面露难色,"俞小姐,你的体质不支持打胎,打胎会让你的生命受到危险,我们医院无法冒风险给你做这个流产。"
一句话抹杀她打掉孩子的可能。
俞初唇边荡出无尽苦涩。
“宝宝对不起,你要有个不完整的家了。”
俞初喃喃自语,迈着沉重步伐回到刚才出来的病房前,她还没推开门,门开了,一只粗糙大手在她反应过来前将她拖入黑暗。
"救命!"
俞初吓坏了。
疯狂的男人在她面前狂笑,迅速将她按倒在地,撕扯她上衣,"俞小姐该不会想植物人救你吧!别白费力气了,乖乖让我玩!"
俞初绝望之际,房间灯光骤亮。
"艹……谁他啊!!"
骑在她身上的男人没机会说出完整的话,衣领遭到暴力抓起,而后他被人粗鲁甩向墙壁。
"席总饶命,饶命,是俞小姐让我来这里解决寂寞!"
剧烈碰撞声震得墙壁上壁画都在抖。
俞初颤颤巍巍磕开眼,见到席跃晟跨步而来,以为见到救星。
谁料,在男人的惨叫声中,一个巴掌利落的甩在她脸上!
"俞初,你敢在我妹妹病房里给我戴绿帽子!"
俞初耳朵嗡鸣,什么都听不到,愣愣地看着那陌生男子拼命磕头,拼命求饶,以及面前眼里卷着滔天怒意的男人。
她回过神,怯懦的声线在颤抖,"不是,跃晟,你相信我,我根本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在这个病房,我不知道……"
"闭嘴!"
任何人都无法容忍出轨。
哪怕他们马上要离婚!
那男子见状慌张地递出手机,"席总我这里有聊天记录!"
"俞初!"席跃晟扯过手机,扫了一眼砸在地上,用力掐住俞初脖子,"证据在这里你还敢狡辩!五年前给我下药爬上我的床嫁祸给嫣然,几个月前害我妹妹成为植物人嫁祸给嫣然,怎么这次婚内出轨也要么!"
"不是……"
俞初呼吸遭到掠夺,她快要窒息过去,忽然身体腾空,是席跃晟蛮力把她扛在肩上。
“你这么缺男人,我成全你!”
她剧烈的呛咳声被席跃晟残忍声音淹没。
"你去我家里给我上她!"
俞初泪声俱下,"席跃晟你不能这样做!我怀……"
她知道他不爱她,却从没想过,他对她的恨会到这种地步。
他恨极了她,毫不留情把她丢进车里,用胶带封住她的嘴,堵住她所有的话。
"贱人,有什么话你去他身下说!”
他永远恨她。
俞初万念俱灰地闭上双眼。
他们共同生活二十多年,结婚五年。
他却对她生不出一丁点信任。
爱他的那颗心终究是碎了。
五年前,她喝醉了酒,误进席跃晟房间。
一夜缠绵后席爷爷要他们立刻结婚。
俞初震惊,原以为席家会因这种荒唐事把她赶出去,没想到等来的居然是婚约。
她是席家养女,一直被当成席家最小的女儿养。
她是爱慕席跃晟没错。
却从没想过要越过伦理嫁给他。
她正想着要和席跃晟商量,怎么回绝爷爷,没想到席跃晟主动敲响她的门。
"其实你成人之后我对你的感情不止是兄妹。"
"你希望爷爷抱着遗憾离开吗?自从你父母离开,这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就是爷爷你应该清楚。"
暗示极强的话,俞初听得双颊发烫,不敢去看他那双深情桃花眼。
"嫁给我。"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重重敲击在她心上。
她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
她羞红着脸答应。
殊不知这只是噩梦源头。
新婚夜,席跃晟嘴里的名字是白嫣然……
她备受打击,她从来不知道,席跃晟深爱白嫣然,只以为白嫣然也和她一样,被席跃晟当成妹妹看待。
如果她早知道他们深爱,她一定会在荒唐之夜后离开席家!
现在的她就像个可悲小丑。
她含着泪质问,"为什么骗我?"
"是你说早就看上了我,是你要娶我,现在你却告诉我你一直爱白嫣然,席跃晟你骗我!"
她崩溃扭曲的面孔印在席跃晟笑弯的眼里。
"俞初,要不是爷爷以死相逼把嫣然逼出国,你又趁机给我下药,我会娶你?你真让我恶心,做了第一豪门的千金还不够,还想做第一夫人!俞初别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原来他娶她完全是被逼无奈,他只当她是爷爷承诺的工具。
俞初声嘶力竭,头脑异常清醒的解释,"我没有!是嫣然!嫣然聚会那天跟我说,想和你做最后的道别,又怕你舍不得她这个妹妹,她就买了安眠药给你,至于我只是喝醉误闯你的房间!"
都是嫣然!
是白嫣然下错药,误把春药当安眠药!
更是白嫣然上个月把房里昏睡的席绾樱推下楼,导致席绾樱成为植物人。
都是她!
席跃晟不信,无论她怎样解释,当时是她急忙上楼,亲眼看到白嫣然动手,导致席绾樱坠楼,他都不信。
他开始惩罚她,要她和他离婚后跪在席绾樱面前赎罪。
她不愿!
她没做错任何事凭什么赎罪!
当一个人讨厌你,连你呼吸都是错误,怎么可能相信你的解释?
席跃晟婚后就对她冷冰冰,很陌生,现在席绾樱成为植物人,他的冷漠化为滔天恨意,他把油门踩到底,差点闯了红绿灯。
电话偏巧打了过来。
他烦躁接起。
"不好了小席总,白小姐出事了,现在人在医院急需熊猫血!"
电话里的声音一字不差落进俞初耳里。
"很急?"席跃晟咬紧后槽牙。
"是!"
"告诉医院,血马上到!"
俞初明白席跃晟一定是想用她的血!
不行。
她不愿把血献给三番五次陷害她的女人。
奈何,她双手双脚被束缚,嘴巴也被堵住,在后面怎样挣扎都是徒劳。
席跃晟听到动静,回头看她一眼,忽略侧方来车。
滴滴滴!
他注意到已经晚了!
轰的一声,大火四起。
他们的车整个翻倒。
席跃晟见到俞初那双愤恨的眼,心里闷得喘不过气。
恨?
她有什么资格恨?
做错事的是她,她不光不承认,还敢充满恨意……
可惜,烟雾很快夺走席跃晟的呼吸,他无法冲上去质问她哪来的恨意。
医院里,席跃晟经过抢救捡回一条命。
席跃晟头胀眼痛,他听到耳边的抽泣声,虚弱睁眼。
白嫣然眼前一亮,擦干眼泪,"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我这一个礼拜都快急疯了。"
他已经昏迷一个礼拜。
席跃晟记起发生车祸的画面,哑着声音问,"俞初在哪?"
白嫣然整个人瞬间像受到巨大刺激,捂住嘴巴,"小初儿她,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