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裴琰之的母后在他五岁的时候便已因病去世,之后宫中的后位便空置了足足三年,最后裴琰之的父皇才在朝中众臣的劝告下,不得不立了裴瑾之的母亲为继后。
裴瑾之的母亲当初也是太子府中的旧人,跟了皇帝许久,裴瑾之都已经三岁了,再加上她的家世很好,行为上也一直没有出过错,所以才被朝中众臣一力推举,成为继后。
所以裴琰之的身份生来便尊贵,在母亲死后,又被皇帝以太子的身份教养,伺候人这种事,倒真是他第一次做。
裴琰之将尹沐苒的衣服穿好之后,便扶着她再度趴下,声音有些低:
“孤去问问太医给你开的方子如何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些不明所以的暗哑,温润的指尖为她将松软的棉被盖好之后,便迈着步子很快离开了床前。
脚步声一路朝外间走去,尹沐苒完全可以听得见裴琰之在外间问太医哪些需要注意的事情。
啧,他也太害羞了。
刚才他帮她缠绷带的时候,不小心触碰到了某一个柔软的地方,她又不是没感觉,她都没觉得害羞,裴琰之反倒是一副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
尹沐苒趴在床上,听着外间两人的谈话,没过多久,便有宫女端着膳食走了进来。
一行人训练有素,很快将膳食摆在了外间的圆桌上。
不出所料,今日,裴琰之并没有亲自给她喂食,而是让宫女代劳了此事,看来他还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她。
吃完午饭,裴琰之又再次前往书房处理政务。
尹沐苒则是趴在床上,缠着之前给她那个话本子的宫女再去给她找找类似的话本子。
那古代版的小黄书看得她老起劲了,从中学到了不少勾搭人的小技巧。
要知道,她也就是从第一个世界开始,才对那种事有了些经验,多多学习是好事,回头万一用上了呢。
书到用时方恨少嘛。
那名宫女今日才看清楚昨日给尹沐苒的都是一本什么书,吓得立刻伏在地上不停磕头:
“尹小姐,这种书是要被禁的,奴婢断然不敢再将此类书给您看,您就莫要再为难奴婢了。”
这种带了些颜色的话本子,只在民间流传,哪里敢出现在像太子府中这样的地方来,简直是不要命了。
谁不知道裴琰之在外的模样一向最是清冷自持,对这些东西更是十分厌恶。
“可是我真的好想看,好姐姐,你就让人再去给我找找吧。”
“要是你不能做主,把能做主的人找来也行,好姐姐,求你了。”
作为一个娱乐圈的打工人,尹沐苒也知道,有些东西她们做宫女的做不了主。
就像她是做演员的,在成名的前期也一样对自己要演的角色做不了主一般。
她也不想为难她。
那名宫女见尹沐苒实在坚持,也禁不起她的软声哀求,便很快朝外走去。
没过多久,一个身着一身太监服饰的男子便走了进来。
这名男子正是太子府中的大总管。
他在不远处朝尹沐苒跪下行礼,眼神微垂,十分恭敬的模样:“尹小姐,您找我。”
在来的路上,那名宫女便已经将事情朝他汇报了,但那是宫里的禁书,大总管也不好直接同意,便想让她自己说。
尹沐苒的灵魂来自现代,对这些并没有什么好介意的,见那个太监朝她跪下,尹沐苒便拿着手中的书对他软言道:
“我还想再看些这种类型的书,大总管,可否烦请你再为我找找。”
尹沐苒身为裴琰之未来的太子妃,既然她都已经亲自开了口,那他作为下人便也不好再拒绝,只垂着头恭敬地应了声“是”。
太子府中的大总管做事十分迅速,没过多久,便着人给她送来了一堆。
这些书原就是五皇子之前送来的,所以找起来自然也很快。
尹沐苒从其中挑了一本,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到晚膳的时候,裴琰之才带着一身寒意从书房走了回来。
他照例为她喂了晚膳和药,然后让人为她擦洗了一番。
虽然是冬天,天气寒冷,但尹沐苒躺在床上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洗澡,还是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她打算告诉裴琰之,明天晚上她想洗个澡。
宫女们照顾着她将床幔放下,裴琰之这才带着一身湿润的气息,从外间走了进来,他迈着步子朝卧榻走去,脱鞋上床。
“殿下。”
尹沐苒趴在床上,软软的叫了他一声。
她的声音又软又糯,就像一只小猫。
“嗯,怎么了?”他沉声回答。
裴琰之下午在书房的时候,府中的大总管就已经朝他禀报了尹沐苒想看那种话本子的事情。
他坐在桌案前默了默,只当她是小女孩心性,对那些东西好奇。
再加上她为他受了伤,如今躺在床上也实在是不太方便下来,没什么玩物,不过是想看本书,便索性纵容了她,让人给她送去了。
整个太子府都是他的人,没有他的允许,他们又怎会真的将那些可能会带坏她的东西给她送来。
“殿下,昨日你问臣女哥哥的那个同窗,是不是想去资助他啊?”
尹沐苒仿佛只是好奇一般,语气有些轻快的问他。
“嗯。”裴琰之淡淡的回了她一声,修长的指骨将卧榻上的棉被拉过来,盖在了身上。
他那张面容冷峻的脸庞,狭长的眸子低垂,目光幽深,薄唇抿了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那名叫周安正的男子,他今日已派人去打听过了。
他的家中确实十分贫困,但他已经用这种清贫学子的身份,在京中暗自勾了不少贵女,引得她们争相为他资助。
要不是因为那些贵女们的父母都十分明智,手腕铁血地将她们统统关在了家中,还不知她们要被他哄去多少钱财。
光凭这一点,就可以看得出这名男子实非好人。
再加上他每月从贵女们手中骗取那么多钱财,但自己却又用的并没有那么多,实在诡异。
这其中便涉及一个问题,那些钱财都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