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身为新科状元的话,定会被委以重任,为了整个江山和社稷着想,他也应派人去提前查探一下那人的底细。
“殿下,您问那人的名字做什么?您也要派人去接济他吗?”
尹沐苒开始将话题引到周安正的身上去。
“臣女的哥哥每月都会给他二十两银子呢,有时臣女去看哥哥,也会从自己的私房钱中拿出一些去接济他。”
尹沐苒状似无意,表情无辜:
“臣女也不知道在书院中一个月要用多少银子,可能不大够,若是殿下也想接济他,那便实在太好了。”
这番话明面上是在说希望裴琰之可以接济一下周安正,但实际上却侧面表现的是周安正一个月花费巨大,连两兄妹一起的接济都不够用。
现在京城的消费水平并不算很高,哪怕是天子脚下,五两银子也足够一户普通人家的一家老小开支一整个月了。
周安正一人在京中求学,一个月竟然也要用到二十两更多的银子,这些钱到底都花到哪里去了。
在裴琰之的耳中听来,便是如此。
尹家兄妹二人,怕是受了那人的蒙骗。
裴琰之只当尹沐苒是高门贵女,甚少接触寻常人家,并不知京城里一个寻常人家的具体消费。
他黑漆漆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只觉得自家这个小未婚妻实在是太过天真,不谙世事。
这般模样,可莫要再给别人骗了,还是得他亲自将人娶回来娇养着,才放心。
他敛了敛神色,并未将她的天真打破:
“嗯,孤也帮你一同接济他。”
“那真是太好了!”尹沐苒高兴的惊呼出声。
眼看着她的动作有些大,裴琰之担心她拉扯到自己背上的伤口,便沉声出言提醒她:
“好了,时间不早了,孤让人进来伺候你擦洗。”
裴琰之高大的身影从床边站起,修长的双腿朝外面迈去。
稍顷,几个端着热水的宫女就走了进来,将躺在床上的尹沐苒身上的衣服褪下。
动作轻柔的为她将整个身体擦洗一番,然后再重新为她换上一套柔软的中衣,这才又再度扶着她趴下。
尹沐苒背上的伤已有一天了,伤得十分严重,要到明天太医才会来给她换药。
因为提前吃了止疼丸的关系,尹沐苒这会儿倒是并不疼,但皮肉撕裂的感觉依然让她有些不大舒服,也不知道这个伤还得多久才能好。
待一行宫女退出去之后,尹沐苒悄悄地在脑海里问了系统:
“我这个伤得要多久才能好?”
“我还有别的计划,得赶在那个女人给他下药之前好起来,才能成事。”
片刻后,系统机械的声音回答她:
“二十天可以吗?宿主。”
“主要是您这个伤实在是太重,那一刀下去皮开肉绽的,原本没有一个月根本不可能会完全恢复,若是好得太快了,会引起别人怀疑的。”
尹沐苒略作思考,点了点头。
再过二十天也来得及,那个女人大约会在一个月之后对裴琰之下药。
而那时,殿试的结果应该也出来了。
现在已是二月中旬,殿试就在三月初八。
很好,她可以在三月将两件事情一起搞定。
裴琰之那么谨慎的一个人,这会儿应该已经在吩咐人去查周安正的事情了。
尹沐苒趴在床上翻动了一下,裴琰之高大的身影带了一丝蕴湿的水汽,就忽然出现在了房间内。
一阵低沉的脚步声从外间逐渐传来,由远及近。
尹沐苒连忙认真地在床上趴好,抬着一张白生生的小脸,望着裴琰之进来的方向。
这个房间原本是裴琰之的,他是男子,体力甚好,又时常习武,所以并不畏寒。
在他居住的时候,房间里并不需要烧炭。
但如今,尹沐苒这个娇弱的女子住了进来,再加上她背上又有伤,丝毫受不得寒,所以从昨日开始,这个房间就一直是烧着银丝碳,暖烘烘的。
就连床上的被子都多加了一床,生怕尹沐苒冷到。
因为房间里的温度有些高,再加上尹沐苒一整天都没有离开过房间的原因,擦洗过后的尹沐苒小脸有些淡淡的粉红,正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看向他。
裴琰之的身体陡然产生了一丝变化,他暗骂自己一句无耻,然后强压下漆黑的眸底翻涌的情绪,缓步朝她床边走来。
他高大的身影弯下,骨节分明的手指帮她将松软的棉被盖好,然后起身,将床边朦胧的床幔放下。
“明日午后,太医会来帮你换药。”
他低沉的声音在尹沐苒的头顶响起。
片刻后,床幔已被放下,裴琰之高大的身影朝不远处的榻边走去,他脱掉鞋子上床,然后手下生风,直接用掌风将两边的蜡烛打灭,只余了一盏跳跃的昏黄烛光。
他高大的身影在榻上躺下, 还好这张平时用于歇息的小榻比较宽敞,否则还真是无法容纳他高大的身材。
“殿下。”
尹沐苒温软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嗯,怎么了?”
裴琰之躺在榻上,漆黑的眸子低垂,一张轮廓分明的俊脸在昏黄的蜡烛光下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我睡不着。”
尹沐苒有些撒娇的口吻。
她没有使用臣女这个称呼,既然她都要与他在这个房间内一起住那么多天,那她自然要借此机会拉进两人的距离,撩一撩他。
“怎么会睡不着,是伤口疼了?”
裴琰之动作利落的从床上翻身坐起,下了床就要来查看她的情况。
可真好撩。
尹沐苒心中大喜,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温软的朝他点头:
“嗯,伤口好疼,还有些痒,好想挠。”
转瞬,裴琰之高大的身影已经来到了她的床前,他伸手将床幔撩起,挂在床钩上。
那张俊美非常的脸庞上没什么表情,眉心却微微蹙起,薄唇紧抿,修长冷白的指骨将松软的棉被掀开,露出她穿着月白中衣的单薄背部来。
他道了声“得罪”,然后将她的中衣从腰部掀起来,露出一整个裹着绷带的纤弱背部。
他深邃的眸子在她背上略过,未见任何异常,也没有血迹渗出,这才又将她的衣服放下。
当裴琰之温热的指尖不小心划过她背部皮肤的一刹那,他竟感觉到她的身体体温很低。
他宽大的手掌朝她周围的被窝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