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少女安静地靠在床头，面容疲惫的青年一只手里拿着玻璃杯，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哄着她。
乔治冷着脸：“不能让她这么熬着。”
红发少年一把抢过姜町手里的杯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就算你接到了那通电话你也救不了他，他本来就要——”
姜芜猛地抬起头，眼眶通红：“不许说那个字——”
“可以。”乔治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把水杯和姜町手里的药塞到姜芜手里，“把药吃了。”
杯子被塞到她手里时溅出了几滴水珠，姜芜垂着脑袋盯着被子上一小团深色的水渍，慢慢把药放进嘴里，一点一点把药嚼碎，吞了下去。
“我吃完了。”姜芜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没有要喝的意思。
乔治拧着眉，声音冰冷：“你要活着，至少你要和唐晓翼一起活着。”
姜芜缓缓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碧色眸子此刻眼圈泛着红，她看着面露担忧的少年，勉强扯了扯嘴角。
乔治看着她比哭还难看的笑，极为轻缓地叹了口气：“别笑了。”
“你不是说过要陪着唐晓翼的吗？”
“可是我今天好像做错事了，他是不是讨厌我了？”
“姜昭昭，你看着我。”乔治按着姜芜的肩膀，对她说，“唐晓翼从来都不会讨厌你，你是他最好的朋友。”
“只是……朋友吗？”
黑发少女的脸色似乎更苍白了，她挪开视线，看向虽然面无表情但眼里带着关切的红发少年，轻声道，“你说得对，我不能喜欢他的……”
眼看着姜芜又要钻牛角尖，乔治的脸色更冷了，但他又不能对着姜芜发脾气，顿时憋得脸都红了。
“我困了。”
乔治依旧冷着一张脸，姜町看了他一眼，从姜芜身边的位置坐起来，他拍了拍乔治的肩膀，疲惫地揉着眉心：“照顾好她。”
红发少年微微颔首，坐到姜町原来的位置上，梳到脑后的红发因匆忙而垂落下来，姜芜拽了拽他的头发，气鼓鼓地嘟囔着：“让你凶我……”
乔治拧起眉，姜芜却不怕他，瞪了他一眼后靠在他肩上，窝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偏过头慢慢睡着了。
和乔治一起过来的唐晓翼此时才终于走进来，他盯着陷入睡梦中的姜芜，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有些许暗淡。
“你们……关系那么好了吗？”
良久，乔治才说到：“……习惯了。”
“那段时间她离不开人，我和姜町就轮流陪着她。”红发少年将昏睡的少女塞到他怀里，“顺着她，别否定她。”
“这个时候还不跟我说实话吗？”唐晓翼的语气严峻，动作却轻柔地把姜芜的脑袋搭在自己肩上。
红发少年皱着眉，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他的声音依旧冰冷：“温莎在监控里消失之后拨打过一个电话。”
乔治的话让唐晓翼心中一个咯噔，他张了张嘴，声音听起来相当苦涩：“那个电话，是打给阿芜的是吗？”
乔治微微颔首，继续说到：“昭昭没接到那个电话，她很自责，觉得如果自己接到了那个电话温莎是不是就不会失踪了。”
“她患上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我们发现的时候她已经陷入了很深的自我厌弃和自我怀疑。”
“甚至觉得是自己害了温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