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温酒在旁边,何盛连忙笑呵呵的招呼她,“快坐快坐,跑了半天累了吧?东西买到没?没买到我明儿个出去帮你问问,反正我在家里也没事做。”
在家他还能编编篮子背篓,在这儿就只能烧烧水,种种菜,连一分钱都挣不到,想到欠温酒的债还有何容容结婚嫁人的事,他急的嘴巴都快起燎泡了。
欠的债得还吧?
结婚总得有嫁妆吧?
闺女受了那么大的罪,他想补偿她让她过的轻松点儿,偏偏腿还没好得坐半年轮椅。
每天他觉得都度日如年。
知道房东奶奶在糊火柴盒,他就求房东奶奶给他带了一些,每天趁何容容忙的没空管他时就藏在房间里糊,完事儿藏起来。
其实何容容都看见了,左右糊火柴盒也不累,就没戳破他。
温酒笑着道:“谢谢何叔,但我都买到了,您要是闲着没事就跟赵姨帮我编编手链吧?编完放在店里买,我给你们工钱。”
赵姨就是房东奶奶。
她今天出去逛时看到了很多特别漂亮的玻璃珠,想到何盛和房东奶奶在家闲的没事做,她又跟人学过编手链,所以就买回来准备让他们试试。
能赚钱当然好。
赚不到就当赠品送,反正这玩意儿的成本也不高,她的主要目的是给她们俩找点儿事情做。
“编手链?”
何盛有点儿忐忑,“闺女,工钱不工钱的都不要紧,主要是这姑娘家的东西我真不懂啊!”
赵姨也有点儿慌,“闺女,我的眼睛不好使,怕是不行。”
她看不清。
怕耽误温酒挣钱。
温酒没说话,起身到店里把自己买的珠子和线拿过来,拿了两根线分给他们俩,“很简单,我给你们做个示范。”
见她坚持,何盛和赵姨也不好意思再拒绝她的好意,就拿着绳子聚精会神的看着。
夏淮山把柴辟完了,也好奇的拿了根绳子跟着学。
温酒教的很慢,所有步骤都仔细的给他们做了讲解,每个人都做的挺像模像样的。
“没想到我还有这种天赋。”夏淮山笑的嘴巴咧到了后脑勺,“嫂子这个送我成吗?”
“成成成!”
温酒头也不抬的就答应了,她又编了一个纯色不带珠子的,准备往上面加铃铛。
回家大有用处!
根本没空理他。
夏淮山得意忘形,当着何盛的面儿就冲刚从库房里面出来的何容容欢快的招招手,“妹妹,快过来哥有好东西给你!”
何盛嘴角抽了抽,心里暗暗想这小子该不会是移情别恋,真想给他闺女当哥吧?
瞧着模样……
丝毫没对心上人的姿态啊!
谁喊自己喜欢的姑娘,用的是招狗姿势啊?
何容容走到夏淮山身边,用那双乌黑的眸子迷茫的看着他。
“把袖子撸一撸。”
“喔……”
看何容容把袖子撸起来了,夏淮山就把手链弄松,给何容容戴上了又把绳结收紧,左看右看都觉得特别满意,“我妹妹果然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小姑娘,戴个红绳子都好看。”
何容容被夸的脸红,把胳膊收回来背在身后,“谢谢哥。”
夏淮山呵呵一笑,“谢啥?哥就是借花献佛,改天哥有空再给你做几个换着戴,小姑娘就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才好。”
何容容觉得有点儿不适应,以前夏淮山跟她相处,都是特别客气而且很注重分寸的,像这样赤裸裸的表达几乎没有过,就找借口说要做饭去厨房了。
夏淮山知道何容容的性格,猛然这么亲近她肯定受不了,但没关系他有得是时间——
慢慢等她适应。
他昨晚跟战友讨教了半夜,但总结出来就只有一条——
那就是不要脸!
脸皮越厚越好。
既然占了哥哥的身份,就好好利用哥哥的身份,坦诚以待,把自己真当做她哥哥,对她好,拼命的对她好,比过所有男人,自然而然的就能把她心里的那个狗男人挤出去。
温酒满眼趣味,这小子昨晚怕是加急补课去了吧?
段位明显提高了一大截!
这谁挡的住?
何盛原本还想点点夏淮山,但很快又觉得没必要。
因为那眼神——
啧啧啧啧!
这小子要是真想当他闺女的哥哥那才是见鬼呢!
也就他那傻闺女看不懂!
他就别搅和了,慢慢等着,免得把事情搞乱了。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主意!
温酒把做手链的事跟何盛和赵姨敲定就准备回去,看夏淮山开的不是回部队的路就问:“你这是往哪儿开呢?”
夏淮山哼着歌调侃,“嫂子难道害怕我把你拉去卖了吗?”
“是啊!”
“我怕的很呢!”
温酒翻了个白眼,把夏淮山逗的哈哈大笑。
“我没贼心也没贼胆啊!”
她男人那么狠!
他怕怕!
“温老大和陆哥也进城了,在国营饭店请人吃饭呢!让咱们忙完过去找他们。”
温酒还以为陆北野今天有事所以才没跟夏淮山一块儿过来,没想到是请人吃饭去了。
她疑惑的问:“你知道我哥和我们家老陆请谁吃饭吗?”
夏淮山回答:“不知道。”
温酒若有所思的唔了一声,拿出镜子给自己补了点儿口红,把有些凌乱的头发弄了弄,看着整齐了满意的坐好。
她今天穿的是牛仔半身裙,配砖红色的衬衫和黑色的大衣,特别时尚有风情。
温初霁和陆北野请客吃饭的地方在离这儿不远的国营饭店,开车十来分钟就到了。
夏淮山把车停在马路边,看他们没出来就带着温酒进去了,问站在大堂的服务员,“那桌姓温的客人走了吗?”
服务员有点儿茫然,“能请你说的具体一点儿吗?”
客人太多了她根本记不清。
温酒道:“就是有两个穿军装长的很好看的男人那桌。”
“嗷——”
服务听完员恍然大悟,“那桌客人还没有走呢!就在里面,我带你们进去。”
温酒和夏淮山跟着服务员穿过大堂到了后面包间,看清坐在温初霁旁边的人后她有点吃惊。
那不是刘医生吗?
她怎么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