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成家骏。
他打开车门下来,“温酒,你去哪儿我送你吧!下雨了,这时间公交车应该也没有了。”
温酒抬头看了眼天空,特别黑沉而且还伴着闪电,很刺眼,看起来短期内不会停,而且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她不想欠成家骏人情,但她没伞也没带身份证,想住旅馆都不行,而且雨实在是太大了,拍的她几乎没有犯法睁开眼睛。
权衡利弊之后,她还是弯腰坐进了成家骏的车里。
“谢谢你,我去616部队。”
“好。”
成家骏坐进驾驶座,拿了块手帕转身递给温酒,“擦擦吧?淋雨了可能有点儿冷,你把我的衣服披着免得感冒。”
他说完把后面座位上的衣服拿过来想给温酒披上,温酒感觉这个行为有点儿过于亲密了,就侧身往旁边躲了躲。
“谢谢你,但我不冷,还是你自己穿着吧!你穿的也薄。”
“那你盖着腿吧!”
成家骏把衣服放在温酒腿上就转身坐好,发动了车子离开。
温酒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衣服都湿了,紧紧贴在身上,而且她穿的还是白颜色的衣服,就有点儿透肉的感觉,顿时就有点儿不好意思,连忙把他的衣服扯好把自己挡住。
“谢谢你。”
成家骏嘴角微扬,“没事,你以前不也帮过我吗?”
“这回就当我还你。”
他说话挺幽默,也有分寸,聊着聊着话匣子就打开了,温酒对他的防备也没有那么强了。
“你是去找你哥吗?”
成家骏记得,上初中时温酒就说过她哥在616部队。
温酒摇摇头,“不算是,我丈夫也是这个部队的,我现在跟他住在部队家属院。”
“原来是这样。”
成家骏笑道:“要是早知道你上个月结婚我就早点儿回来,还能跟你讨杯喜酒喝。”
最近他打听了很多关于温酒和陆北野的事,知道温酒当初是怎么嫁给陆北野的,也释怀了。
她都结婚了。
而且她还那么喜欢丈夫,他还能怎么样呢?
总不能恬不知耻的勾搭她?
那他成什么人了,又把温酒置于何地?
温酒笑了笑,“喜酒没有,但喜糖家里还有,有机会下回带两颗给你尝尝。”
“那我可就等着了。”
成家骏的眼镜已经没带了,就连头发也剪成了利落的短发,比以前顺眼,笑起来温文儒雅,有股书香气息。
从市里到部队本来就不远,而且他还开车就更快了,没多久就到部队门口了。
“你把我的伞拿着,从这儿到你住的地方估计还要走路。”
温酒伸手接过雨伞,“好,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原本我应该请你到家里坐坐的,但我丈夫最近不在家所以不太方便,改天有时间我再请你去坐,你的衣服我回去洗干净,改天跟雨伞一起给你送到家里。”
成家骏很无奈,“你都谢了我好多遍了怎么还要谢?很晚了你快点儿回家吧!洗个澡煮点儿姜汤驱驱寒,伞你留着用,衣服你有空顺带给我捎来就成。”
陈爱梅去接她丈夫回家,在部队门口等了半晌没等到人,却看见温酒从车里出来了。
她瞬间来了精神。
这小骚货趁着自己男人不在跟别的男人偷情?
这回被她抓住马脚了吧!
温酒刚离开,成家骏却发现她绑头发的丝带掉在车里了,就连忙捡起来去追她。
“你的东西掉了。”
“真是不好意思。”
温酒伸手去拿丝带,但落在陈爱梅的眼睛里就像两人拉手,因为丝带在夜里看的不明显,她顿时就更兴奋了。
狗改不了吃屎!
骚货就是骚货!
离了男人好像会死,我看你男人回来了你怎么交代。
成家骏送完丝带就离开了,温酒回家把他的衣服挂起来,回房间取了干衣服洗了个热水澡,顺便把成家骏和自己的湿衣服都洗了拿到外面晾着。
晾衣服的绳子在靠近墙壁,衣服挂在上面也不会被淋湿。
感觉有点儿饿,温酒就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了早上剩的包子准备到厨房热一热吃。
她刚走到厨房,猛然一道闪电从黑压压的云层劈了下来,还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
响的就跟天塌了似的。
温酒吓得包子都掉了,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满眼哀愁,希望陆北野和温初霁执行任务的地方别下这么大的雨。
他们执行任务原本就艰难,要是再遇到这么大的雨……后果她真的不敢想象。
她希望雨赶紧停,但大雨连续下了两天两夜都没停,到周二晚上她做起了噩梦。
梦里在边境。
漆黑泥泞的森林里,陆北野和温初霁着急的奔跑,他们的嘴唇被雨水泡的发白,脚上的鞋也早就被磨穿了。
温初霁身子一踉跄,差点儿摔倒,多亏陆北野手疾眼快伸手握住了他的胳膊。
“你怎么样?”
“还能坚持吗?”
“我没事。”温初霁咬牙,“这伙人穷凶极恶,必须全都灭了,要是让他们活着离开边境,咱们这几天的辛苦就都白费了。”
他说完咬牙站起来向前走,如果仔细看,能看见他的小腿持续不断的在往外面流血——
但还没走多远,就有枪声。
“啊……”
有战友中弹了。
陆北野瞬间搂住温初霁,滚进了旁边的草丛里,其他的人也迅速找到掩体藏好。
他的眼睛注视着周围,仅仅的盯着前面所有的风吹草动,来判断敌人藏身的位置。
很快他就锁定了目标,用手势向温初霁示意。
“左边第三棵树后面,还有右边的石头顶端,以及咱们前方的草丛都有人埋伏。”
“刚刚的子弹是树后来的,那个位置是老鞑子。”
老鞑子是这伙人的头目,他们目前就只剩下三个人,除了他还有两个国外的雇佣兵。
其中有个雇佣兵是狙击手。
棘手的问题就在这儿,他们若是不能判断狙击手的位置,先把把狙击手解决掉,暴露了位置就只有死的份儿。
温初霁用手势询问,“能判断那个狙击手的位置吗?”